今天她的表現不太一樣,是獨立性十足。主要是能自制工具的醫學生為罕見,更別提她做出來的工具很準,沒有經驗都能做得出來。
外科圈裡,能不能自己做出工具來是個技術分水嶺。不能做出來的,只能淪為技術二三流,相當於跟在別人屁股後面走的人了。拿著別人的發明創造幹活兒,怎麼可能當領軍人物。論文寫的再好手術做的沒獨創性在業內只能被人嘲笑為紙上談兵。外科醫生到底是做手活兒的職業,知識要運用到手活兒上的。
「她不是你師妹嗎?你把你了解到的狀況說說。」張華耀再問問申友煥。
「是個有才華的人。之前在八年班群里有略聽到一些故事。」
(這點謝婉瑩絕對會很詫異,申師兄在八年班群里嗎?)
這恰是張華耀想打聽的點:「他們說過她什麼?」
「說她幾年前剛進醫學院已經會做現場急救。」
「對醫學興趣十分濃厚。」
「可以說對醫學知識掌握得比前輩們想像中多很多,不太像是個學生。」
對方這話和自己感覺一樣,張華耀眯著眼:謝婉瑩是不像個學生像是個從事多年臨床的醫生,很多事情處理得很老練。
「張主任,不是學生不好糊弄的。」申友煥對領導擺下手暗中示意下。
對付他這個小師妹,最好講真誠,糊弄話少說為妙。人家的眼精著。
「你跟她開兩句玩笑話她不睬你。」張華耀是聽到他的玩笑話的,勾下嘴角嘲諷下他。
「她不睬我,冰冰冷冷一張臉算了。但是,她能說出讓我尷尬的話,你說她是個什麼樣的人呢?」申友煥無所謂地聳聳肩。
「是。」張華耀決定承認他說的是事實,是不好糊弄。
「張主任真心想拉這個人,其實很容易的。看她是什麼需要,針對她的需要下手。當醫生嘛,無非幾大需求,首都戶口問題,工薪問題,未來事業發展問題。」
張華耀聽完他說的這些話,大掌在他肩膀上拍兩下,示意他可以住嘴了。
申友煥笑笑,不怕自嘲:「我是俗人一個,能想到的只有這些。」
「這些東西,哪個醫院都可以給她畫大餅。」張華耀道,不是嫌棄他是個俗人,是覺得說的這些福利太普通了,估計和一根筋的胃口對不上號。
「也是,她固執的原因是什麼?我也很好奇。一個人固執到了有點兒病態,絕對是出什麼問題了。」申友煥說著想到手術室里呆著的曹師弟,「曹勇對此會很擔心吧。」
張華耀想起了自己聽說的一個小道消息,據說曹勇一早幫她在老頑童那裡得到一個特權。是什麼,叫人一樣好奇。
她想去哪個科室都好,任她挑。曹勇現在回想起來,心想自己當時做的這個決定是無意中做了件無比正確的事情。每次見她拼了命的樣子,只能讓他想到她為了達到那個目標有可能像飛蛾撲火一般在所不辭,甚至打算離開國協離開他們這些人。
他和所有人一樣,很想知道她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