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醫院,其它地方孩子出事一樣會是這樣的結果。只不過醫院是為給孩子做治療的高風險區,出事的機率會大些。
大概只有躺在病床上的思思,會在兒童單純的世界裡感到困惑無比:每個人都想救她的命,但是為什麼要爭個你死我活呢?
家屬們認為這裡的醫生不可靠了,強烈要求轉院。
口腔科醫生聽了無奈,本來就叫了120要把你們孩子送其它醫院治的了,這裡並不具備治療這種疾病的條件。
和張華耀預測的一樣,國陟的救護車抵達的時候,時間過去了五十分鐘。若是等其它醫院救護車來,小思思的命是早就沒了。
走下救護車的國陟急診醫生,和張華耀一樣不緊不慢。作為專科醫生內心裡曉得的,這種情況能救回來的命現場一定能救活,等救護車是白等。窒息搶救的話,留給醫生的時間太短。
「張主任。」見到了自己醫院急診科的頭頭,抵達的國陟醫生迎面和領導打招呼。
「申醫生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張華耀回頭望到這人是誰,表露出一絲意外,「你不是去開會嗎?」
「去了幾天,昨天早上回來的。今天回醫院上班,代同事值個急診。下來聽說張主任您休息了,陪母親去看病。」申友煥邊解釋邊笑笑恭維下領導,「張主任你在這裡的話,患者是有福氣。早知道我們可以不來了。」
「誰說你們可以不來的?」張華耀毫不客氣地批評他們遲來,「我們等你們等了好久。」
「什麼情況?」申友煥聽說有領導在這裡患者的病情繼續不太對頭,面色嚴峻了問。
「棉球誤入氣管。」
「這個電話里有說。棉球現在孩子咳出來了嗎?」
「咳個鬼,進到氣管杈了。」張華耀吐他一句,能咳出來見鬼了。棉球要咳出來不容易的,棉球容易黏氣管壁啊。
「張主任你用了什麼法子把棉球弄出來?」申友煥知道若不是弄出棉球,這個患兒肯定等不到他來之前死掉了。現在沒死,估計是張華耀用了錦囊妙計。
「不是我,是她。」張華耀很坦率,把智庫錦囊指給他看,是邊上站著的謝婉瑩。
申友煥望過去,見到了謝婉瑩那張清秀的臉龐。不需多問,他的腦子想起前幾天的那通電話,靈感乍現,揚聲喊句:「是瑩瑩小師妹嗎?」
這把聲音,這道對她的特別稱呼,是在電話里跟她打過招呼的申師兄沒錯了。百聞不如一見。眼前這位之前只能聽見聲音的師兄,見了面後叫她發現,比在電話里顯得更加有氣質。高瘦白淨,劉海有點兒飛,略深的眼窩日常帶笑,笑的時候眼角飛開像飛翔的大鳥穿入雲層。一個看來完全不冰冷的師兄。
謝婉瑩點個頭。
「哎,這不是曹師弟嗎?」申友煥繼續和站在她身邊的師弟打招呼。
「你好,申師兄。」曹勇配合對方的話道。
曹師兄比於師兄冷靜多了,很懂得如何處理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