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所有人的視線唰一下齊聚在她的臉。
謝同學沒變過。三個男生腦海里不約而同地閃過同樣一個念頭。
和謝同學相處越久,班裡同學越是清楚她的行為模式:只要是救人,謝同學絕對是奮不顧身。
其他老師對於她主動說出這話一樣不感到意外:一根筋嘛。
只瞧瞧她站在控制室內雙目對手術間內的一舉一動目不轉睛,眼神的專注度遠超只是觀摩學習的範疇了。她清澈的眼裡隱隱約約早透露出隨時要撲上去的念頭。
申醫生的話不過是把鑰匙誤打誤撞打開了她的內心窗口。
儼然這事兒是提議的人的錯。
於學賢搶過傅昕恆手裡的手機,沖對面的人大罵特罵:「你知道什麼!她第一天來介入室的,以前看都沒看過PCI。你讓她試什麼?」
被罵的申醫生驚訝了:「什麼?她沒做過PCI嗎?」
原以為這個小師妹能和徐醫生這樣的心血管內科醫生辯論半天駁倒對方,對PCI具備深度見解,至少應該對PCI有一定的了解度,可能上過PCI的術台。哪裡想到,這位小師妹居然是看都沒看過手術的人。
這——?申醫生的腦子裡要打十萬個問號出來。
「你想的太天真了。」於學賢毫不留情地訓斥這個魯莽說話的師兄。
申醫生默了默:於師兄這句天真寓含的意義太深,需要深度思考。
是怎麼個天真法了?高看她了,還是看低她了?
罵到對方變啞巴後,於學賢把手機丟還給傅昕恆,來回踱幾步,揪著領子呼吸呼吸,歇會兒氣。緊接著一個頓步,轉向謝婉瑩,問道:「你聽明白了沒有?他說的話他自己必須收回去。」
於師兄是要她把她自己的話一樣收回去。這是不可能的,這事情的走向早和申師兄無關了。
「於師兄,我是沒做過PCI。但是今天做的電子胃鏡我一樣之前沒嘗試過。」謝婉瑩實際地和師兄分析著情況,「對於PCI,我觀看過部分教學錄像,對手術過程有了解。」
「兩種手術能一樣嗎?」於學賢激動地揮舞起手,指向一玻璃之隔的介入室造影機房,「你看見沒有?那樣的東西能和電子胃鏡一樣嗎?你好好看清楚了。」
是不一樣,兩類醫學操作具有非常巨大的差異。謝婉瑩肯定要承認的。
介入手術是一大類,內鏡手術是一大類,完全不可放在一起同論。
具體來說,介入手術是利用x光和打造影劑為基礎結合計算機系統來施行手術,機器全名叫做數字減影血管造影機。x光系統從外部透視人體結構的二維平面圖,醫生根據二維圖成像進行患者的病情分析和判斷,作為實時手術操作的依據。
內鏡是醫生利用攝像攝影設備在人體裡頭進行觀察以及操作,醫生判斷操作的依據是三維立體拍攝影像。
一個二維圖像,一個三維圖像,難度誰高誰低是一目了然的。初步可以看出來,介入手術的難度要比內鏡高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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