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元接下去說:「只是關心下。了解情況好向病人的家屬解釋清楚。病人的家屬和朋友比較擔心病人。」
「他們擔心什麼?我不是和他們說清楚了嗎?他們是全知情後簽的手術同意書。這時候又有什麼不了解的了?」
只要是醫生,聽見這樣的話傳來是很生氣的。你家屬有什麼質疑聲可以當面問主治醫生,拐著彎去找主治醫生的同行而且是競爭對手來質問,這是神馬意思。不想做手術可以直接不簽。
其實家屬並不清楚這些醫生之間的複雜關係,只是患了焦慮找熟人問。靳天宇清楚這點,所以除了自己抱怨下,沒法去找外頭的病人朋友家屬說。要他說,這些同行也是不像樣,包括傅昕恆在內。直接回答家屬說信任手術醫生不就完了,非要跑過來問問問,問啥。
眼見對方在氣頭上,李承元心知這個差事不好辦,所以傅昕恆不過來和對方吵,僅是讓他先過來探探口風。
於學賢瞅了眼這兩人,靜悄悄走出去拉了下謝婉瑩:走。
不用他女朋友提醒,他清楚這會兒應該帶學生趕緊走。
被於師兄拉住胳膊,謝婉瑩沒法了,只能跟著於師兄往外走。
兩人走的身影被靳天宇發現了。靳天宇站起身,大聲喊道:「於學賢,你把人留下!」
「留下她做什麼?我沒同意過。」於學賢斬釘截鐵地拒絕對方。隨後在路上同小師妹說:「年紀輕輕的不要隨便進介入室。你姜師姐我都沒允許她進來過。有需要再學。」
看來於師兄拒絕靳師兄不是因為其它原因,只是單純基於想保護她的身體健康。
謝婉瑩擔心同學回個頭,見三名男生在門口逗留,繼續聽著李醫生和靳師兄談到這個病人的特殊問題。
「你先彆氣,靳醫生。這個病人的情況不是比較棘手嗎?」李承元道。可見傅昕恆是擔心病人的情況比較難處理,怕之後突然呼叫他們外科支援,再有是人家仲山醫學院附屬醫院的醫生有委託來問的病人,所以才派人來問的。
「你想說什麼直接說。」靳天宇沒那個好脾氣,被問到煩了,沖他拍下桌子。
「傅醫生說他後來詳細問了仲山醫的主治醫生了解到這個患者的一些特殊情況,以及為什麼找我們外科。說是這個病人可能腹主動脈下有血栓?」
「有沒有血栓要造影的,需要確診。沒錯的是患者全身動脈粥樣硬化。我一摸他的股動脈,兩邊股動脈搏動薄弱。最糟糕的是,原來他上次做介入手術的時候兩側股動脈都穿刺過。說明他們上次做手術時穿刺失敗過一次換對側。兩邊股動脈沒有恢復好,搞得我們必須進橈動脈。他們那邊的技術這個鬼樣敢來質問擔心我們不行?」靳天宇越說越氣,直接想摔門出去了。
給患者做個搶救手術,對,這個手術是不好做,所以他們是打算盡全力。結果突然冒出來一群人全來質疑他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