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張老在國協病逝,這男人儼然是很不滿意的。表現在那時候張老師葬禮上,作為養子,他卻是最後一個到的,避開了所有國協的人。
要到的人似乎到齊了,曹勇和楊科長最後抵達關上了會議室的門。兩人接著坐在了張華耀右手邊的椅子上。張華耀左手邊坐著陶智傑。
對,今天下午的這個特殊會議看來是要這個國陟急診科主任的男人來主持了。只見張華耀是當著眾位國協醫生的面大膽地坐在了大長條桌子主人翁的那把椅子上,沒想過挪下屁股。
會議桌周圍坐著的二十幾位國協醫生,目光里露出了絲吃驚。
楊科長向大家解釋:「吳院長沒空。大家都知道他是誰,這個會議因此讓他來主持。如果有需要討論的其它問題,需要請醫院的老前輩出來,吳院長再請人過來。」
「不需要。」張華耀直接打斷楊科長這個話,嘴角笑笑,「怎能讓老前輩為這種事勞心勞累,繼續讓他們上手術台乾重活,這不是虐待人嗎?是不是,在座的各位醫生?」
在這種時刻,精力好的中青年醫生是必須站出來的。再讓老醫生上台沒道理。老醫生培養他們出來不是讓他們關鍵時刻掉鏈子的。
這男人說的話裡頭這個道理是沒錯。在場的醫生們沒吭氣。
「謝醫生呢?」張華耀點了一個人的名。
謝醫生。沒人扭頭,目光里全是驚疑不定了,這男人是在叫哪位謝醫生,該不會是?
「謝婉瑩醫生。麻煩陶醫生讓她過來開會吧。」張華耀轉頭對陶智傑說,口氣毫不客氣。
「她只是個實習生。」陶智傑溫溫吞吞回復他,以不變應萬變。
「沒關係,我知道她負責管我媽的病床。之前我在病房裡遇到她了,說好讓她來參加會議的。」張華耀這樣一說,視線瞟到了坐在陶智傑身後的宋學霖,「宋醫生,你認為是不是?」
這男人,究竟打探了他們國協多少內部情報了解他們國協多少事了。在場的醫生們面色嚴峻,心裡頭不得不思考這個問題。
你為什麼找他來?——朱會蒼戳下老同學曹勇的背問。
明知道這男人啥身份和國協是什麼恩怨,找這人來分明是給所有人心裡頭添堵。
曹勇來不及解釋。
坐在那裡的張華耀已經眼尖地捕捉到他們兩個的小動作,笑道:「曹醫生通知我來的。我也很好奇他什麼想法。我媽更好奇最好奇了。當然,她原以為是因為我侄子想念我的緣故。這時候有個醫生和我媽說了為什麼曹醫生請我來了。」
一幫人在想他說的是哪個醫生,腦子裡全想到的只能是謝婉瑩。
「看來你們都猜到了是誰和我媽說話,你們說她能不來這個會議嗎?」張華耀的手指著現場所有每個國協人的臉,不准他們隱藏起來他們臉上那個表情,「讓她親自過來和大家說說,她和我媽說了什麼,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