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 萊斯：和我一起喊出他的名字——伏地魔
萊斯的問題很有意思。
現代魔法社會對純血統的劃分其實非常兒戲——他們是根據20世紀30年代在英國匿名出版的一本名為《純血統名錄》的書來劃分的。
被這本書收錄進去的家族就是純血家族，即使出現在名錄中的不少家族指出他們的祖先中存在麻瓜。
萊斯在首次得知這個知識的時候，只覺得無比荒謬。
什麼是純血？家族中沒有出現過麻瓜？
那完蛋了，魔法界根本就不存在純血家族。哪怕是永遠純潔的布萊克，來自綠蔭地的格林格拉斯，亦或者是為了血脈純淨而進行了堪稱瘋狂的內部通婚的岡特，他們的家族最初的創始人的血管中也流淌著來自麻瓜的血。
魔法的根源來自於星空的饋贈，古埃及的先民們勇敢的成為了第一批探索魔法之路的人類。神明自人類中誕生，而神明的後裔又重新歸於人類，在人類中播撒魔法的種子。
沒人講得清巫師的起源。第一位巫師可能是某位神靈的後裔，也可能是芸芸眾生中誕生的不平凡的人。或者說，根本就沒有「第一位巫師」這種東西。
神的後裔、神的僕從、接觸了星空隕石然後活下來的幸運兒、人類中的變異者……
這些都可能是巫師的起源。
想將巫師和麻瓜從血統上區分開，那就和區分黑底白紋斑馬、白底黑紋斑馬一樣可笑。
當萊斯把這個問題拋出來後，整個斯萊特林休息室安靜的和停屍間一樣。
沒有誰能站出來反駁萊斯的觀點。自家人知曉自家事，誰家還沒幾個麻瓜遠房親戚了？
「所謂的血統，只不過是證明自己可靠的工具罷了。」萊斯揭露了堪稱殘酷的現實。
薩拉查·斯萊特林青睞的不是純血統，而是「可靠」。
「是的，可靠！」萊斯的聲音在安靜的公共休息室里迴蕩，「可靠的人最能得到斯萊特林的欣賞與喜愛，斯萊特林的學生也理應成為其他三個學院學生的表率，讓他們知道一個巫師學徒到底應該是什麼樣子。」
不少人心思活躍了起來：聽起來好像也很不錯啊，我們斯萊特林學院的學生是最值得信任的！
這話只是簡單的說出口都有一種極其提氣的感覺。
「然而你們可靠嗎？或者說的更直接一點，你們能成為其他學院的表率嗎？」萊斯的聲音無情的打破了小巫師們心中的幻想。
他們嘴巴上雖然不承認，但內心深處卻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表率」怎麼會被排斥呢？
「我是可靠的，我也可以成為其他學院的表率。」就在這時，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發出聲音的人是站在萊斯身邊的達芙妮。
萊斯側頭看了她一眼，然後微微頷首。
「是這樣的，你確實很可靠，也可以成為年輕學生們的表率。」
在這個時候，即使萊斯內心存在異議，他也沒有拆達芙妮的台，而是朝布萊恩·伯斯德那裡輕輕一指，用一個實例證明達芙妮所言非虛，的確有年輕的學生以她為表率。
不過萊斯還是在心底補了一句：你也許更適合成為格蘭芬多學生的表率。
見姐姐如此勇於發言，還得到了萊斯的贊同，阿斯托利亞也昂起了腦袋，增加了一些自己的存在感。
萊斯注意到了她，於是沖她微微一笑，表示阿斯托利亞你也很棒。
「你們現在這副模樣，其實不怪你們。」在給休息室里的斯萊特林們當頭一棒外加潑了一盆冷水後，萊斯話鋒一轉，說起了令人頗為暖心的話，「因為你們成長的環境出了問題。就像被污染的土地無法種出純潔的作物一樣，爛掉的環境中無法成長出真正的斯萊特林。」
萊斯話里話外還是在嫌棄如今的斯萊特林學院，但剛剛被他訓得狗血淋頭的小巫師們此刻卻感覺心裡暖暖的。
這就是打一巴掌給個甜棗的必要性了，而且必須是先打巴掌再給甜棗。
不過正當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的時候，萊斯突然說出了一個禁忌一般的名字。
「全都是伏地魔的錯！」
凡是聽到這個名字的人，除了達芙妮與阿斯托利亞外，都打了個激靈。
冷不丁的聽見這個名字，即使是斯萊特林學院的學生也接受不了。
萊斯眯起了眼睛。
「我嗅到了恐懼的騷臭味兒。怎麼？一個名字就把你們嚇尿褲子了？！」萊斯繼續用目光「逼迫」在場的蛇院學生們。
依舊沒有人敢於直視他的眼睛。
「服從強者」這一特性似乎被烙在了他們的骨子裡，就像他們的祖輩那樣。
也許百年前的斯萊特林學院不是這幅模樣，而更類似「貴族學院」，可一個名為湯姆的人橫空出世，在這裡種下了恐懼和服從的種子，並順著他們的血脈遺傳了下來。
爺爺傳給爸爸，母親傳給女兒，最終將這幅懦弱的模樣不加遮掩的呈現在斯萊特林學院的創始人面前。
萊斯甚至希望有人站出來和他打一架。
雖然他不會因欣賞而對挑釁者手軟，可他會更開心一些。
「一個混血巫師，迷情劑下誕生的怪胎，就讓你們怕成這樣？你們不是崇尚純血主義嗎？為什麼現在慫了呢？」
在場依舊沒有人說話。達芙妮想說點什麼，卻被阿斯托利亞拉住了。
不過現場雖然一片沉寂，但卻有不少人注意到了「混血」和「迷情劑」這兩個關鍵詞。這下他們有種吃到大瓜的感覺，暗暗在心中打定主意寫信回家問問當年的情況。
要是傳說中的黑魔王是個混血，那這消息可太勁爆了。
萊斯忍不住敲了敲自己手邊的桌子，「更何況伏地魔已經死了！鄧布利多親手殺的，現在他的屍體都爛掉了！你們怎麼還是連他的名字都不敢說？」
「不奢求你們有和伏地魔對戰的勇氣，直呼其名總能做得到吧？！」
至於伏地魔疑似還有魂器殘留的事，萊斯沒和在場的孩子們說。主要是怕這些人把這所剩無幾的珍貴材料給捷足先登了。
常人避之唯恐不及的魂器，在萊斯眼中卻是一等一的珍奇材料，妙用無窮。
「請不要怪我們。」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萊斯看了一眼，是自己的同學沙比尼。
「我們怎麼能斷定神秘人不會捲土重來呢？十五年前他就被那個波特擊垮，可他依舊回來了。鄧布利多教授確實殺死了他，可你能保證他過些日子不會再度回來嗎？當年神秘人造成的恐慌——」
「如今絕不會發生了。」萊斯打斷了沙比尼的話語，很認真的告訴他伏地魔的時代已經過去了。
「如果伏地魔再度不知死活的歸來，我們就讓達芙妮小姐去幹掉他。現在的伏地魔連達芙妮的對手都不是了。」
萊斯的話聽得其他學生一愣一愣的，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達芙妮打神秘人？真的假的？
「我會贏的。」見萊斯對自己如此信任，達芙妮驕傲的挺起了胸膛，發出了勝利的宣言。
她還記得以前萊斯給她布置的畢業考試：擊敗復活後的伏地魔。
隨著自身實力的增加，達芙妮愈發不認為這是個難如登天的結業考試題目了。
「很好，我在你的眼睛裡看到了勇氣！來，和我一起念——伏地魔！」
達芙妮興奮的回了一句：「伏地魔！」
接下來是阿斯托利亞，她也沒有任何困難的喊出了神秘人的真名。
萊斯走到馬爾福面前，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在他耳邊輕聲說道：「輪到你了。」
馬爾福喉頭滾動了一下，一股名為恐懼的力量堵塞在他的喉嚨里，讓他無法說出那個名字。但是萊斯剛剛說的話化作另一股力量，不斷的沖刷、消蝕著他心中的恐懼，再加上萊斯的目光以及搭在他肩頭的那隻重若千鈞的手掌……
終於，馬爾福從喉嚨深處擠出了一個微不可聞的聲音。
「伏地魔……」
「聽不見！」
「大點聲！」達芙妮在一旁幫腔。
「伏地魔。」這次聲音大了些，像是剛出生的小貓的叫聲。
「再大點聲，這麼點聲音也想做其他學生的表率？」
「伏地魔！」馬爾福終於大聲說出了那個名字。
在這個禁忌一般的名字被他喊出來的瞬間，他感覺心底仿佛有什麼東西破碎了。
剎那間，馬爾福出了一身的汗。仿佛萊斯剛剛不是讓他喊出一個名字，而是繞著黑湖跑了十圈一樣。
萊斯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走到下一個學生面前去了。
看著萊斯的背影，馬爾福垂下了眼睛。他不確定自己是戰勝了內心中對伏地魔的恐懼而成功喊出了他的名字，還是因為萊斯帶給他的恐懼大於伏地魔的恐懼才做到能夠喊出伏地魔的名字。
認真思考了片刻，馬爾福覺得他分不清。兼而有之的概率更大些。
在他心裡，萊斯比伏地魔還可怕！
有幾個人起頭，剩下的工作就簡單了許多。
一個又一個小巫師成功喊出了伏地魔的名字。一開始他們還猶猶豫豫，需要萊斯給他們注入勇氣。可到後來，隨著成功的人數越來越多，在場的學生們心中的勇氣也越來越足。
輪到新生時，他們更是連深呼吸之類的心理準備都不需要了，伏地魔的名字可以脫口而出。
等最後一個人也在萊斯的注視下喊出伏地魔的名字後，萊斯的臉上浮現出一抹開心的笑容。
現在的斯萊特林學院，才算有點樣子。
自己要把湯姆·里德爾留在這裡的印記一點點擦去。如果有必要的話，換成自己的烙印。
「很好，你們做得很好。我相信薩拉查·斯萊特林如果能看到這一幕，他也會很開心的。因為你們成功戰勝了內心的恐懼！這才是真正的斯萊特林學生該有的樣子！你們要時刻牢記，我們是霍格沃茨最可靠、最值得信任的學院！」
「讓我再聽一遍他的名字——」萊斯的眼底，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這些學生還有救。
「伏地魔！！！」
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里響起了一陣炸雷般的呼嘯。
還好學院的公共休息室位於地牢，而且隔音相當不錯，不然這動靜怕是能把聽到的人嚇得睡不著覺，誤以為斯萊特林學院這是要搞「活動復刻」了。
在那個聲音消散後，萊斯開始鼓掌，其他人也紛紛跟進，為自己鼓掌。
「幹得漂亮！現在你們開始朝真正的斯萊特林轉變了。」萊斯說出了令人愉悅的句子。
「我希望接下來的日子裡，我們這些斯萊特林的學生可以展現出自己的可靠，做一個真正的斯萊特林，成為霍格沃茨學生的表率——我們要比格蘭芬多學院更勇敢，比拉文克勞學院更聰明，比赫奇帕奇學院更友善，我們不會欺凌弱小，不會歧視其他同學的血統，我們對學校里的學生一視同仁。
好了，我的話就說到這裡了，大家快些去睡覺吧！」
萊斯大手一揮，宣布大家可以解散休息了。
只不過雖說學生們可以躺到床上進入夢鄉，但萊斯剛剛所講的內容卻一定會在他們的腦海中迴蕩，並對他們造成深切的影響。
萊斯沒有指望他一句話就能給斯萊特林學院的學生帶來翻天覆地的改變，但總比什麼都不說坐視學院一天腐爛下去要好。
而這段話之所以等到現在才說，也是因為萊斯認為之前的時機不夠成熟。
自己之前在學院裡不顯山不露水的，說出來的句子自然缺少分量。可現在不同，現如今自己的聲望已經足夠支撐自己做些改革了。
戈德里克他們把自己推到學生會主席的位置上，也算是變相的幫他下了決心。
正如萊斯在最開始說的那句話一樣，今夜是發表演講的最佳時機。
『還有兩年。在這期間，我一定能讓霍格沃茨擁有一個嶄新的斯萊特林學院。』萊斯的眼睛裡仿佛有火焰在燃燒。
他立下了一個全新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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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了一點，以雙手將更新奉上，晚安~
明晚零點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