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梅和潘大芬兩個親家母在廚房忙碌著。
一個淘米,一個洗菜。
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起來。
葉梅終究是沒有忍住,問了一句:「大芬姐,小洲那孩子腿好像……」
「大妹子,你也看出來了,那是小時候得了小兒麻痹症,當時沒錢耽擱了……」潘大芬嘆口氣,抹了一把淚。
「哎!多好的孩子啊!可惜了……」葉梅也覺得太可惜了。
「誰說不是呢?是我們當爸媽的虧欠了這個孩子。」潘大芬把洗好的菜放這菜框裡。
「大芬姐,你也別這樣想,那個年代都不容易啊!」葉梅知道那個年代好多人家飯都吃不飽呢?
潘大芬點點頭,他們那個年代有幾家有閒錢的,能不餓肚子就不錯了。 ✩
客廳里,余成見父親上衛生間去了。
便對岳父說道:「爸,這次我想求你一件事,看看您能不能幫上忙。」
「余成,什麼事?儘管開口。」這小子故意避開他爸,也不知道有什麼事。
「您不是副院長嗎?我想問問您認不認識骨科方面醫術比較好的醫生?」如果有熟人介紹,治病會順利很多。
「余成,你想給誰治腿?你大概不知道我在的醫院就是骨科醫院啊!」如果可以幫忙,他還是會幫的。
「我哥,我想給我哥看腿。」余成沒有想到岳父所在的醫院就是骨科醫院。
一個是自己沒有問,江雨蔓也沒有和他說。
「你哥?」江海川倒沒有看出來。
大概是不明顯,自己又沒有注意看,所以沒看見。
「是的,我哥,他小時候得了小兒麻痹症,因為家裡沒錢所以……」余成覺得以前真的不懂事,從來沒有替大哥想一想。
「小洲,你的腳能讓我看看嗎?」江海川聽了女婿的話,就想要看看情況。
因為他覺得小洲這孩子得的不是小兒麻痹症。
他看著不太像,因為小兒麻痹症很嚴重的,大多數患者走路都要拄著拐杖才能夠行走,更嚴重的是直接癱瘓在床。
因為小兒麻痹症其實是一種骨髓炎,骨髓產生病毒發生病變,所以才會讓骨頭變形等,以至於導致小孩子的生長發育。
余洲點了點頭:「可以。」
他把自己的左褲腳挽起來,江海川仔細看了看。
發現他的左腿和正常人並沒有什麼兩樣,唯一的不同處,是他的腳裸處好像比別人多了一根有點突出的小骨頭。
他可以肯定的是,小洲得的絕對不是小兒麻痹症。
如果是小兒麻痹症,他的左腳不可能發育的那麼好。
但是那塊突出的小骨頭必須到醫院拍片子,才能夠確定是怎麼回事?
心裡想著這是哪個庸醫說的是小兒麻痹症啊!
這不是害人嗎?
「豈有此理!太過分了?」江海川氣得一拍茶几。
搞得廚房裡的葉梅和潘大芬都跑了出來。
葉梅以為老頭子和女婿吵起來了。
潘大芬以為余成惹親家公生氣了。
而從衛生間出來的余大福以為小兒子惹了禍,直接上來一巴掌拍在了余成的後腦勺上。
「爸,你打我幹嘛?」余成莫名其妙的看著怒氣沖沖的父親。
「你個臭小子,是不是又欺負雨蔓了?」這小子就是欠收拾。
「爸,你誤會余成了……」江雨蔓趕緊給余成揉了揉後腦勺。
「老哥,你誤會女婿了。」都怪自己,剛剛拍得那麼大聲。
「爸,你誤會弟弟了,弟弟正讓江叔叔給我看腿呢?」余洲一臉歉意的看著弟弟。
余大福愣了一下,又拉不下面子,就說了一句:「剛剛我是打一隻蚊子,不是打你。」
大家一聽,默契的不說話了。
「爸,你剛剛說太過分了,什麼意思啊!我哥的腿有沒有的治啊?」余成覺得一定有什麼原因讓岳父發那麼大脾氣。
「你哥得的不是小兒麻痹症,至於是什麼,明天去醫院拍個片子,我才能夠確定。」不是小兒麻痹症,治癒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不是小兒麻痹症,爸,你說的是真的?」余成兩眼放光。
他也知道小兒麻痹症很難治癒的,不過他想試一試。
沒想到不是小兒麻痹症,那麼治癒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哥,你的腿有希望了。」余成激動的抱著大哥,眼淚流了下來。
他一直對家裡,對大哥心存愧疚,如今終於可以有所補償了。
余洲很開心很激動,他一直都希望自己的腿可以像正常人一樣走路。
兩兄弟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海川,你剛剛說我家老大不是得了小兒麻痹症,是真的嗎?他的腿有希望?」余大福說話都在打抖,眼圈通紅,只是強忍著。
「是真的,老哥,你們是被庸醫騙了,明天去醫院檢查一下,就知道了。」江海川非常能夠理解余大福的心情。
「好!好!謝謝你,海川,你是我們老余家的大恩人啊!」余大福跪了下來,老淚縱橫,再也忍不住了。
嚇得江海川趕緊去拉,其他人趕緊過來幫忙。
「老哥啊!你這是做什麼,折我壽嗎?」江海川把余大福扶到沙發上坐好。
江雨蔓趕緊上廚房裝了一盆溫水給公公洗臉。
「大芬姐,這下好了,好人有好報,你們那麼忠良的人,老天爺不會薄待你們的。」葉梅的眼圈也紅了。
「是啊!多虧了親家公,託了你們的福。」潘大芬心裡充滿了感激。
心裡想著以後更要對兒媳婦好,這樣才對得起人家。
「這都怪我們沒有錢上大醫院檢查,信了庸醫的話,耽誤孩子這麼多年啊!」潘大芬想著如果老大的腿早就治好了,是不是媳婦就娶上了。
田翠萍就不會反對小梅嫁給老大了,說不定自己現在都當了奶奶了。
「大芬姐,不算晚,能治好,什麼時候都不晚。」葉梅拍了拍潘大芬的肩頭。
「嗯!我們快點做飯吧!」潘大芬抹乾眼淚 ,就轉身進了廚房。
葉梅也隨後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