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成想著自己在這裡並不認識什麼人,除了董事長父子兩個。
心想著這個時候誰會來啊?
不會是錢小海那小子吧!
想了想搖搖頭,那小子估計正和他媽媽一把鼻涕一把淚呢?
怎麼可能放那小子出來,至少今天不可能。
難道是老婆口裡的那個什麼特色服務?
然後撇了一眼蓋著被子笑得詭異莫測的霍銘。
估計這小子也想那一塊去了。
那眼神分明就是說:「特色服務來了。」
「笑個錘子,還不快去開門,記住,如果是女的,絕對不能放進來,要不然今晚上你就給我滾出房間去。」余成威脅道。
霍銘認命的爬起來,哀怨的眼神看了一眼余成,這才慢騰騰穿上毛拖鞋去開門。
毛拖鞋是酒店裡自帶的,不得不說,什麼都齊全啊!
「錢廠長,怎麼是你?」霍銘怎麼都沒有想到會是錢懷業廠長。
心裡嘀咕,他來做什麼?
就算訂了票明天早上送過來,也可以啊!
用得著做得這麼絕嗎?
太過分了吧!
「小霍啊,余成在不在啊?」錢懷業答非所問。
「余成兄弟已經睡了。」霍銘有些不爽的說道。
錢懷業自然聽出了這小子語氣不善,不過他現在沒有時間去計較這些了。
哪有那麼早睡覺的?肯定是騙他的。
錢懷業直接越過霍銘走了進去。
結果走過去一看,余成正拿著一本書在看。
這書還是余成在床頭櫃的抽屜里無意中看到的。
估計是哪個客人落下的。
「錢廠長,怎麼來給我送車票的嗎?」余成把手裡的書放下,一點都沒有要起來的樣子。
別人不尊重他,他也就沒有必要去尊重別人。
錢懷業臉上很不自然,岔岔一笑:「余成小兄弟,你說笑了。之前是我有眼不識金鑲玉,希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與我計較。」
他現在恨不得扇自己一個耳刮子。
自己的堂哥還沒有自己腦子活躍嗎?
會做那虧本的買賣?
他都沒有見過他堂哥錢董事長有那麼客氣的對待過哪個人。
哪怕是廠里的兩個年輕工程師,他也沒有如此器重過。
自己怎麼就沒長腦子,說了那些話呢?
人家是請神容易送神難!
到他這裡反過來了。
送神容易請神難。
要是這年輕人氣得明天就回去了,這一百萬的單子飛了,別說董事長,其他股東也會把他生剝活剮了。
他以後也不用當這個廠長了。
捲鋪蓋回家吧!
至於那百分之十的股份,公司要是倒閉了 ,他還有個屁錢拿。
所以今天丟了老臉也要留住人。
總算自己留意到這小伙子說的那句如果是八幾年的酒就好了。
正好他岳父送了他一瓶1988年的茅台,他一直沒有捨得喝。
還好沒喝,要不然一百萬就讓他喝沒了。
「錢廠長,不是來送車票的,是來給我道歉的。」余成看到錢懷業手裡提著一個環保袋,估計裡面是酒。
「對對對!我就是來道歉的。」錢懷業趕緊點點頭,然後從袋子裡面拿出一個酒盒子,放在房間裡的茶几上。
余成眼睛瞟了一眼,媽呀!茅台酒,還是88年的,沒想到這傢伙還有這種珍藏。
「這酒錢廠長放錯地方了吧!不應該是拿回家嗎?」余成雲淡風輕的說道。
「余成小兄弟,這酒就是送你喝的,我見你之前吃飯的時候提了一嘴,正好家裡有一瓶,平時我也不太喝酒,放家裡也是浪費,不如給小兄弟解解渴。」錢懷業樂呵呵的,好像一點不心疼的樣子。
「錢廠長,無功不受祿,我這怎麼好意思呢?」余成下了床,走到另一邊沙發坐下。
「余成小兄弟,這樣說就是不肯原諒我了。錢某知道自己不該門縫裡看人,希望你能留下來。」錢懷業見這小伙子油鹽不進,都快急哭了。
余成見差不多了,他也沒真打算走,他走了對不住廠長和主任他們啊!
再說錢董事長對自己也不錯。
既然這樣,不如就坡下驢。
「錢廠長既然這樣說,那酒我就收下了,明日我會隨董事長去總部的。」余成站起來拍了拍錢廠長的肩膀,然後給他倒了一杯茶。
錢廠長接過茶水,心裡的石頭才落了地,他知道余這年輕人不會走了。
然後又聊了兩句,錢廠長就起身告辭了。
那態度簡直和之前天差地別。
錢廠長走後。
「余成兄弟,你行啊!錢廠長居然親自來給你道歉,還送了一瓶茅台酒。」霍銘用手輕輕捶了一下余成。
「這算什麼?大驚小怪!」余成輕飄飄的一句話,差點把霍銘嗆死。
「咳咳咳……」
「慢點喝,沒人跟你搶,死了我可不負責哈!」余成拿起書靠在沙發上看了起來。
這個時候門鈴又響了。
「還不快去開門?」余成用眼神意會。
霍銘認命的又起身去開門了。
「余成,張部長來了。」霍銘沖裡面喊了一聲。
這一下霍銘倒是不奇怪了,廠長都來了,部長來就不稀奇了。
」張部長來了,可是買好了吃食,讓我在火車上吃?」這書怕是看不成了。
這是一本理財的書,上面介紹了股票基金的一些資料,還有k線技術什麼的。
他本來想看看的。
只是今天客人好像還不少。
「余成兄弟,其實我是來道歉的,今天我說錯話,有眼不識泰山!還請你原諒。」張大圖並不知道錢廠長來過了。
大概他們錯過了!
「原諒談不上,畢竟我本來就只是一個高中畢業生,您說的也是實話,對不對?」余成故意把高中畢業四個字加重了語氣。
「話不能這麼說,朱元璋還當過乞丐呢?後面不是還當了皇帝,你說是不是?」張大圖笑著從手提袋裡面拿出一瓶酒放在沙發麵前的小茶几上。
余成瞟了一眼,好傢夥,又是茅台酒,還是1986年的,這個手筆更大。
臉上依然很鎮定。
「張部長,這是什麼意思啊?」余成指了指那茅台酒。
「當然是送給余成兄弟喝的了,你不是喜歡喝茅台嗎?」
自己的小舅子正是干酒店銷售的,正好手裡有一瓶茅台,去年他過生日,便送給他了。
這不自己還沒來得及喝,正好今天派上用場了。
就是不知道這小子給不給面子。
「那你的意思是……讓我收了你的酒。」
今天運氣怎麼這麼好,一個一個趕著給他送酒來了。
「小兄弟,我的意思是希望你留下來,那麼一個大單還等著你去指導呢?我們這些人說的話你就當放屁,成不成?」他要是不去,誰做的出那個標準的產品啊?
賠償還不算,公司的名譽掃地,誰還會和這個他們合作啊!
那他這個部長還不就捲鋪蓋回家啊?
他還有個上高中的兒子,上學要錢呢?
老婆又是個藥罐子,離不開錢。
他好不容易熬到部長這個位子,可不能這樣沒了。
余成見他說的那麼誠心,點點頭:「張部長,酒我收下了,明天我會和董事長一起去的。」
酒不收對方也不放心,估計一晚上都睡不著。
「那好,那余成兄弟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擾了。」張部長這才笑著離開。
「好了,現在可以安心睡覺了。」余成拍了拍霍銘的肩膀,自己上床去了。
「萬一待會喬永來了呢?」霍銘想著人家兩個領導都來了,他還不會來。
「放心吧!他今天晚上絕對不會來。」喬永年輕氣盛,沒有親眼看到是不會信服的,所以他今天晚上絕對不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