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出一口惡氣

  五社的老鄉,看到氣勢逼人的七社,也怒了。

  輸架可以,但是不能輸人,都是一個村的,你們不客氣,我們也不怕,要打架,我們奉陪。

  看到沒?

  寧可干架,也不去挖塘梗。

  本來,就是個土方的問題,現在上升到一口氣的問題,不把腦漿打出來,咽不下這口氣,誰的錯麼?

  誰都沒錯,只能說積怨太深了。

  關鍵,還是太窮了。

  窮的什麼都沒有,只有這一口氣,稍微一點爭執,就上升到一口氣的高度。

  人爭一口氣,佛受一炷香,有錯嗎?

  這口氣,必須要爭,一旦斷了這口氣,就失去了精氣神,那就像周大仁了,那就是典型的窩囊廢了,這種人,誰的看得起呢?

  劉毅友擔心的說道:「劉社長,是不是讓周大毅把牛牽出來啊?」

  劉大田壞笑的說道:「那肯定得要,要是沒有幾頭牛,我們哪有底氣和五社爭執啊,這些年,從初級社開始,五社的人,一直壓我們一頭,這次,一定要出這口惡氣。」

  杜遠龍也贊同的說道:「對,五社的那群渣渣,不敢惹一社和六社,總是盯著我們七社,這次,讓他們好看。」

  劉大田陰險的說道:「老杜,你等會去了一趟周家,告訴周大毅,明天要是給我盯著毛廣勝,最好干殘他,讓他總是偷我們社裡的東西,給他們五社一個教訓?」

  「好。」杜遠龍激動的說道:「經常禍害我們七社的幾個人,明天一定給他們一個教訓。」

  五社和七社靠在一起,既然靠在一起,那麼是非就多了,特別是地里的花生,山芋和大豆,被偷,那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有的時候,不是偷的問題,是禍害的問題。

  為什麼禍害你的莊稼呢?

  不知道為什麼?

  因為他不承認,你能把他怎麼樣?

  損人不利已嗎?

  這種人太多了,像山狗子,就是典型的這種人。

  遇到這種人,你沒有證據的話,你拿他們還沒有辦法,所以,恩怨恩怨,有恩就有怨,有怨就有鬥爭。

  為什麼僅僅就是一條塘梗,七社和五社就能拼個你死我活呢?

  那是積怨的問題。

  要是七社和一社,別說一條田埂,就是一個水塘,也沒有什麼問題,一社的老鄉忙,我們七社全包了,不用你們幹活。

  就好像一社的老鄉,用七社的牛一樣,什麼時候出過錢呢?

  不是一社的老鄉不給錢,是七社老鄉不要錢。

  大家都是老鄉,都是一個村子,相互幫忙,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你給我錢,那是看不起我,要是這樣的話,我們社裡的牛,都不借給你了。

  面子,都是相互的,你給我面子,我給你面子。

  七社的老鄉打算修路,一社的老鄉二話不說,拉了幾板車的碎石頭過來給你做路基,免費的,還送上門,不要錢,你還不能拒絕,否者就是看不起我。

  一社的老鄉不但送碎石頭,還把一社的大石磙送過來,要是人手不夠的話,要是還缺什麼,儘管開口。

  世道就是這麼奇怪,大方起來的時候,老鄉也是十分大方,牛都捨得免費給你用,可是,小氣的時候,多鏟一鐵鍬的土方,那就是做夢。

  杜遠龍來到周家,當著周家的面,交代周大毅,明天讓周大毅把社裡七頭牛牽著,聽他的指揮,幹得好,給周大毅加工分。

  老媽聽到五社干架,氣憤的說道:「大毅,明天聽杜家大哥,狠狠的揍五社那群渣渣,給你二哥出口氣?」

  咦?

  和二哥有什麼關係啊?

  「當年,你二哥就是砍一把野草,被五社的那些人打的半死,非說那野草是五社的,太欺負人了?」老媽嫉恨的說道。

  不是吧?

  還有這種事情嗎?

  沒有嗎?

  周大毅不就是這樣人,霸占小溪溝,不讓紅山三社的人過來放牛,也不要人家過來砍草,上次那個小姑娘,被劉大興追的像兔子一樣。

  要是換個男孩子,被劉大興追上了,那不是一頓暴打嗎?

  上次劉大地的事情,難道忘記了嗎?

  因為一些野草莓啊,劉大地差點被打死,這不就是恩怨嗎?

  這就是積怨,一把野草惹出來的恩怨,在這片土地上,那是非常正常和普遍,逮住機會的話,朝著死里打。

  周大毅很想問問加工分,到底加多少?

  應該給一個標準,打傷一個人,加多少工分,這樣的話,周大毅才有動力呢。

  嘴上隨便說說,都是扯淡,事情過了之後,鬼給你加工分,自己前前後後,為了社裡的事情,打了多少場了,工分呢?

  不過,明天是不是可以去會計多領一些大豆呢,讓牛干架,總要讓牛吃飽肚子吧。自己是不是可以剋扣有點牛的口糧呢?

  人窮志短,以前,周大毅嘲笑周大國剋扣牛的口糧,現在,周大毅表示理解了,這個事情,不怪周大國,實在是自己的肚子太餓了。

  吃點牛的口糧,也不算什麼啊,牛少吃點大豆,但是,可以多吃點稻草,要是自己可以吃稻草填肚子的話,自己就不用搶牛的口糧了。

  一大早,記工員羅光輝已經得到消息,特批7斤大豆,一頭牛一斤大豆。

  一根草。

  牛干架,特批大豆,老子的那份呢?

  老子也干架,怎麼老子沒有大豆吃呢?

  周大毅有時候是不是在想,趁亂的時候,一腳把羅光輝踩死了算了,這個斯文敗類,老爺的子女,真的不是好東西。

  上次挑土方的時候,周大仁的體力不行,劉大田就不說什麼,可是,這個狗腿子,就是一個記工分的,總是為難自己的三哥,當著那麼多人嘲笑周大仁,真是該死。

  「那是給牛吃的,你可不要偷吃啊?」羅光輝鄙視的說道。

  麻的,什麼意思?

  老子偷吃,輪得到你管嗎?

  你麻的就是一個記工分的,你算個屁。

  周大毅真想把手裡的黃豆,直接砸在羅光輝的臉上,砸你一個滿臉開花,可是,不敢啊。

  周大毅是不怕羅光輝,可是,周大仁和周大愛呢?

  不行,得想辦法收拾一下羅光輝,省的讓他那麼得意忘形,不過,這種事情,應該讓劉大興出面。

  冬天把牛牽出來幹活,大部分是修河堤的時候,用牛來踩大壩河堤才行,為了打架,把牛牽出來,那是很少的事情。

  五社的老鄉,看著七社的人把牛牽出來,頓時,嚇得臉色都變了。

  麻的,七社的老鄉太不要臉了,明明是人來干架,你用牲口,算什麼本事啊?

  要是男人的話,那叫把牲口放開,我們人對人單挑?

  劉大田帶著七社的老鄉,把自家社這邊的田埂剷除的差不多,剩下的一小坨,就堆在哪裡,看你們五社的老鄉干不干。

  你們不干,我們就干你,老祖宗的規矩,先禮後兵,先和你講道理,你們不講理的話,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劉大田比較陰險,估計都擠在五社的地盤上,要是干架的話,就在五社的地盤上干架,幾頭牛奔跑起來,五社這幾塊油菜田,估計都要報廢大半。

  就是要讓五社的老鄉心痛,錐心的痛,你們心痛,我們就開心。

  五社的老鄉不服氣,可是看著一心找茬的劉大田,只要五社的老鄉干動手,今天七社的老鄉,真的牛踏五社了。

  五社的狠頭毛廣勝呢,嚇得夾著尾巴,屁都不敢放一個,杜遠龍盯著他呢,看著充滿殺氣的杜遠龍,毛廣勝就是一個乖寶寶。

  怎麼辦?

  不敢動手?

  那就自覺點幹活吧。

  七社的老鄉,看著五社的老鄉,忍氣吞聲的鏟塘梗呢,頓時像吃了蜜糖一下,甜蜜蜜啊,真是太爽了。

  五社這群渣渣,你們也有今天,活該。

  以後,我們七社,就要壓你們五社一頭,挖水塘是這樣,用水的時候,什麼四六開,五五開,那是我們可憐你們,不服氣,那就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