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洗錢?

  冰山女士號上設了一個小型的賭場,但在沿海國家的領海區域時不開放,只有到達公海之上後,賭場才會開始營業,這是出於遵守各國法律的考慮,大部分國家都是禁賭的,對於這種大型遊輪,只要不在領海區域內明目張胆開設賭場,向來也對其上的賭博設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記住本站域名

  「哈維·尼亞擅長德州撲克,21點玩得最臭,不喜歡輪盤賭的項目,因為覺得輪盤轉動起來像左輪的彈巢……」

  任明空在心裡默默回憶著關於哈維·尼亞的相關人設,一會兒隨便玩兩把就行了,沒必要真投入進去。

  賭場入口處站立著兩名墨鏡男,穿著黑色的西裝,一左一右震懾著賭場的秩序規範。

  任明空出門時戴了一頂寬邊禮帽,帽檐壓得很低,只露出了鬢角一點灰白的頭髮,一副不想被人搭訕的樣子。

  那兩名墨鏡男見狀,也直接讓開了身子,示意客人往裡走。

  他們倒是不認識任明空,也不認識哈維·尼亞,但是他們清楚地記得四層入住的所有乘客的樣貌,這些乘客進入賭場是不需要審核資格的。

  也就是說,他們非富即貴,怎麼可能付不起賭資?

  任明空來到前台,從夾克的胸兜里摸出一張銀行卡,放在檯面上,輕輕一推,卡片便旋轉著滑向了接待員。

  「兌十萬。」

  任明空嘴角的鬍鬚動了動,低沉的聲音發了出來。

  反正花不是自己的錢,不心疼。

  這張銀行卡是附在哈維·尼亞的信息里的,裡面預存了一筆款項,可以在全球各大銀行取出,算是為支撐這個人物而提供的活動資金。

  很快,威嚴的老者提著一箱籌碼離開了前台。

  他先是在這個不大的賭場裡逡巡了一圈,這裡的嘈雜和混亂讓任明空有些不能忍受,但是為了塑造哈維將軍的形象,他不得不在這裡再待一會兒。

  妙齡的女郎們穿著暴露的服飾,身前與身後都若隱若現,她們依偎在每張賭桌上出手最大方、也最能贏錢的人身上,時不時發出一聲讓人骨髓都酥掉的讚嘆,以此活躍賭場的氣氛,讓冤大頭們繼續在這裡一擲千金。

  叼著雪茄的男人贏了錢,暢快地哈哈大笑幾聲,一巴掌拍在女郎的屁股上,清脆的「啪」的一聲讓他笑得更加放肆。

  任明空想起了湯姆斯,那個來自美洲的商人。

  他實在搞不懂這些中年油膩男人怎麼都這麼好色,那兩團渾圓的物體簡直比真金白銀還讓他們興奮。

  說起來,湯姆斯向自己請求幫助來著,不過那天回國後一直沒抽出合適的機會,好在湯姆斯也不急,等這次的任務結束後,看看怎麼解決吧。

  正好冰山女士號環球航線的末尾會在美洲東海岸停靠一段時間。

  觀望了一會兒之後,任明空注意到有一張賭桌下來了一個人,看他的表情,似乎玩得不太順利,離席的時候也什麼都沒帶,看起來是輸完了。

  賭場就是這樣,有贏就必有輸。

  任明空有些唏噓地看了幾眼,也不知道對方還有沒有繼續在船上消費的資本。

  短暫的憐憫之後,他大跨步地走到了那個空位旁,坐了下去。

  這張桌上玩的是德州撲克,正是哈維·尼亞最擅長的遊戲。

  任明空掃了一眼桌邊圍坐的人,加上自己總共有六名玩家,五男一女,臉上表情不一,看起來上一把遊戲輸的人不少。至於贏得最多的……不難看出,是一個光頭,雖然文質彬彬的樣子,但眼裡時不時閃過的精光述說著他的技法高超。

  任明空落座之後,其他人只是看了這個新加入的傢伙一眼,沒有多說一句話。

  德州撲克的規則很簡單,任明空看了一遍就大概懂了七七八八,這也就夠了,他要真想達到描述中哈維·尼亞的那個水平,起碼也要在賭場上混跡好些年。

  他在牌桌上要做的只是叫牌和加注罷了,至於怎麼贏……

  當然是出千啊!

  在他落座牌桌之前,小蜘蛛就已經被放出去了,它的目標是整個賭場的監控設施。賭場的監控是相當嚴密的,目的就是為了防止有人出千破壞遊戲規則,所以監控攝像中甚至能看清每個人的牌面。

  這就為任明空提供了作弊的可能性。

  誰能想到坐在自己旁邊的賭徒,實際上是一名擁有著神秘科技的人,或者說D級的超凡者。

  畢竟身為D級超凡者還來參與這種賭局實在有些太掉價了。

  德州撲克進行一輪很快,大約也就十多分鐘的樣子,期間任明空輪了一次莊。

  不過讓他感到分外驚詫的是,即便依靠了小蜘蛛的偷窺,他的勝率也大約只有六成,很多時候根本就不是靠偷窺能夠翻盤的,完全就是看著要輸但是束手無策。

  不對勁,這牌桌上還有玩花樣的人。

  這時,一個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當心,有人在靠賭博洗錢。」

  誰?

  任明空第一反應是左右四顧,但理智立刻戰勝了本能,他知道如果自己這麼做的話,下一秒就會暴露。

  於是他裝作什麼也沒有發生,繼續玩著手上的牌。

  但他也留意起了剛剛那個聲音告訴自己的事情,有人在靠賭博洗錢……洗錢,這是一項讓很多人感到陌生的技術,因為大部分人這輩子都接觸不到量大到需要洗白的黑錢。

  洗錢說白了就是把來路不正的錢通過某些操作手段變成合法的。

  賭博就是其中最常見的手段之一。

  難怪自己作弊了也這麼低的勝率,看來這桌上有人直接從發牌的環節就開始動手腳了啊。

  眾所周知,賭場有兩種,洗錢的和被動洗錢的。

  就是不知道希爾伯特的這間賭場是哪種了,如果是前者的話那這些人只能認栽,如果是後者的話,那這個荷官怕是活不到下次停靠港口。

  任明空看似無意地敲擊著手中的籌碼,發出嗒嗒嗒的聲音,另一隻手不停摩挲著下巴上的胡茬,似乎在沉思這一把要不要跟注。

  而實際上……實際上他也不知道他在敲什麼。

  他只是裝作在使用摩斯電碼的樣子,想看看暗中提醒他的那個人會不會有什麼反應。

  又過了快一個小時,任明空收回手中的籌碼,站起身來往前台走去,準備把這些籌碼反向兌換成錢。總的來說他還是沒有虧的,甚至還小賺了一點,畢竟物理外掛也不是鬧著玩的。

  自始至終,那個暗中提醒他的人也再也沒有出現過,好像是在提醒了任明空之後就直接離開了賭場。

  「幫我兌一下。」任明空把銀行卡和籌碼都交付給了前台的接待。

  接待員很是熟練地干起了活,仔細清點完畢籌碼,然後從賭場的資金庫中向銀行卡劃了過去相應的金額,態度良好地雙手遞還給了那位老先生。

  任明空收回卡片,揣入胸兜,眼神往自己剛才坐的賭桌那邊瞟了一眼,似是無意地自語道:「平常我可不止贏這麼些,難道有人洗錢,怪了……」

  說完,他也不等接待員的反應,徑直轉身往出口走去了。

  那名接待正要坐下,卻聽見眼前這位威嚴的老先生嘴裡嘀嘀咕咕地說了一句什麼,乍一聽他還沒反應過來,仔細琢磨了一遍之後,他終於意識到對方在說什麼。

  洗錢?這是在砸冰山女士號的招牌。

  他轉身進入工作間,把正在床上酣睡的同伴叫了起來,毫不在意對方到底夢到了哪個小妞,直接用力搖醒。

  「值一下班,我有重要的事情報告希爾伯特船長。」

  船長室位於駕駛室下方的右舷位置,通過首樓甲板就可以到達。

  賭場接待員敲響船長室的房門時,希爾伯特正在裡面看著書,聽見敲門聲,他將書面朝下壓在了桌上,抬頭喊了一聲「進來」。

  「巴托斯,什麼事?」希爾伯特隨口叫出了自己船員的名字,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也正因如此,希爾伯特才是大家口中讚不絕口的好船長。

  接待員巴托斯摘下帽子擰在手裡有些緊張,開口道:「希爾伯特先生,有一位遊客向我們舉報賭場有人洗錢。」

  希爾伯特拉長音調「嗯」了一聲,上揚的尾音說明了他心中的情緒:半是不滿半是疑惑。

  「事情屬實嗎?」他問道。

  巴托斯本能地張嘴想要回話,卻發現這個問題他答不上來,他甚至連那個舉報的遊客是什麼人都不知道,之所以這麼毛躁地來向船長匯報,一方面是為了維護冰山女士號的正常營業,另一方面則是衝著檢舉揭發獎勵的錢財。

  希爾伯特微微嘆了口氣,巴托斯是他去年剛招的船員,各方面都還行,就是考慮事情不周到。

  「這樣吧,你描述一下那個舉報的遊客的相貌,我叫阿卡爾去問問。」

  巴托斯鬆了口氣,如實描述起了哈維·尼亞的長相。

  希爾伯特越聽越覺得這個人好像是今天剛上船的那位海軍中將……如果是他的話,那這事兒大概情況是屬實的。

  「讓那個荷官現在到我辦公室來,不管他手裡有多大的顧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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