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徑拱手,「陛下,老臣覺得乾脆如了他們的心愿,讓他們辭職吧。」
不就是辭職麼?要辭職就全體辭職,都別幹了。反正大嚴也沒有戰爭,用不著他們,有他們跟沒有他們有何區別?
而且,他們連九品都算不上,真以為自己是不得了的大人物了?當將自己當成朝廷重要官員來威脅陛下?
就應該全都應當開除。
田徑充滿殺氣,聲音正凌然,其他大臣不可思議的看向他,最後太師點頭贊同。
「陛下,老臣覺得不錯,或許應當如此。」
雖說驛站屬於朝廷,裡頭也叫官員,但根本不算是正式官員,從而沒有品階,說白了就是九品芝麻官都比他們的官位要大。
那些人,無非是給朝廷辦事罷了,一群連官員都不是的人,全部開除又能怎樣?難道還能掀起風浪不成?
又或者造反?敢造反就試一試,大嚴鐵騎一排彈藥下去,就會讓他們後悔自己做的決定。
趙宣詫異,萬萬沒想到田徑也會說出這樣的話。
當然,他說的也不錯,驛站的官員,根本就不算官員,沒有品級,只是幫朝廷做點事罷了。
「你們呢?有什麼想法?」趙宣還是沒有最終表態,反而看向沒說話的其他幾個官員,希望他們表露出自己的看法。
此次驛站的問題,講到底是各大世家的問題,世家對大嚴的掌控,從這一點就能看出來究竟有多恐怖。
幾乎所有驛站的所謂官員,都出身世家!
高層內世家的人員還會相對少些,但底層官員幾乎都由世家把控,這也是為什麼趙宣如此厭惡世家的原因。
別看底層的官員沒多大權利,實際上人多力量大,匯聚起來勢力還是相當恐怖的。
就好像現在這樣,侵犯到驛站的利益,數千個人就全都團結起來對抗、罷工。
如果處理不好,那他們各自的家族必然會插手。
各大世家一旦插手,大嚴難免出現混亂。
「陛下,驛站官員們都來自各大家族,即便是外圍人員,但也是一股不容小覷的力量,老臣希望陛下謹慎處理。」戶部尚書拱手道。
別的大臣同樣開口,發表意見,有支持田徑的,也有像兵部尚書說考慮的。
要知道,現在不是剛開始的時候了,剛開始時得知送信業務是收費,大家當然很贊同,可現在各大驛站全部反對政策。
驛站內的官員代表各大大小家族,講的純粹一點就是代表各大世家底層門面利益。
若趙宣在這裡不退一步,必然引起全國世家的不滿,從而引發種種問題,所以必須得小心謹慎,重新考慮。
一眾大臣除了是大嚴的高級官員,其實還有另外一層身份,屬於某個世家的人物。
但由於心中還是偏向朝廷,所以朝廷才會在針對名門望族中稍強一籌,否則即便趙宣個人能力再強,也難以處理。
而且最主要的是,這些大臣若只想著各自家族,不想著朝廷,趙宣也不可能會容忍他們,所謂不破不立,從內部打破,讓文武大臣後悔,然後獲得新生。
「將上表奏摺的底臣官員通通開除,不允許任何人在逗留其中,但凡敢有抵抗者,以妨礙罪處理。
另外,命各城池面向民間百姓,招聘願為朝廷效力的人才。
對人才,沒有別的任何要求,無需身負功名,但需要認識簡單文字。
滿足條件者,就能成為驛站送信人員。
還有,讓零傷亡精銳隨時待命,但凡誰敢在驛站改革一事上動手腳,雷霆出擊,無需回報。」
趙宣字字鏗鏘,冷聲下令。
太師等人聽在耳中,剛開始並沒覺得怎樣,但當趙宣提到零傷亡精銳的時候,所有人呼吸都快停止了。
要知道,零傷亡精銳是大嚴最強戰隊,代表著大嚴最重力量,同樣也代表趙宣的鋼鐵意志。
趙宣突然動用零傷亡精銳,極大的程度說明改革驛站再無任何挽回之地。
同時,也是警告一些有心人小心點,別胡亂來!
這一刻,即便是有別的想法的兵部尚書,此刻也不敢多說。
趙宣的意思很明顯了,若他還敢再說些別的話,或者做些別的事,等同於何趙宣對著幹。
「行了,都下去做事吧,朕要看到好的成果。」趙宣的語氣不容置疑。
當家做主這麼久,還是初次果斷下令!
他要將驛站徹底改革,從根本上改革。
這件事情,算得上一意孤行,並不像以前一樣會和太師等人商量過後才動。
總之,驛站送信的業務是肯定要展開的,不管誰想要搞事,他都會讓其後悔。
太師等人離開後,趙宣便召見了劉阿虎。
「拜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劉阿虎拱手行禮。
趙宣點頭,單刀直入,「朕先前讓你挑選的精英,都如何了?」
「啟稟陛下,挑選完畢,正常訓練。」
「別訓練了,只要能保證他們的忠心就好。讓那些人在零傷亡精銳帶領下,負責驛站一事,檢查誰敢在背後鬧事。
還有,派人監督文武大臣,看看誰想要在背地裡面動手腳。」
趙宣聲音冰冷。
「是!」劉阿虎拱手,扭頭離開。
另外那邊,太師等人離開之後,神色變得沉重。
「太師,您不是自詡了解陛下?覺得陛下剛才為何會突然發那麼大的脾氣?」
「不錯,陛下不是已經同意世家和皇權共同發展,互相牽制平衡?現在卻在底層官員一事上動手腳,如此做法不是要毀約麼?」
「陛下是想要打破平衡?大嚴那麼大,除了京城四大頂尖豪門之外,各地的世家實力也不容小覷,倘若所有世家聯起手來和陛下作對,大嚴當如何安穩?」
太師看著大臣們你一言我一語,嘆了口氣,臉色越發陰沉。
「諸位,這就不需要你們操心了,與其考慮各大世家會不會和陛下作對,他們又會怎樣想,還不如想一想自己臀下的地位。」
說完,一甩衣袖,率先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