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說說你們的合作方案。」趙宣沒有當即答應。
「一，希望大嚴能派本土道門，前往吐谷渾，滅掉邪佛。
二，希望大嚴能在吐谷渾需要的時候，立即出兵支援，不得推三阻四，耽誤時間。」
吐谷渾想抵抗天竺，憑吐谷渾自己的軍隊，是遠遠不夠的，要背靠強國。
所以，和大嚴合作是最好的。
即便大嚴不出兵，也能除掉當前在吐谷渾的邪佛。
趙宣皺眉，不滿的看著他。
「你沒有覺得你們開出的條件太過分了麼？至少和相應的報酬不對等。」
先前吐谷渾使者開出條件的時候，第二點勉強合格，至於第一點，根本就不算。
「陛下，吐谷渾可以無條件支持中原本土宗教，在吐谷渾收信徒。」吐谷渾使者迅速解釋，剛才底氣不足的原因，也是因為如此。
「算了算了。」趙宣擺手，「你回去吧，朕沒有時間陪你耽誤，因為吐谷渾沒有誠心，報酬太少，朕是不可能答應的。」
「大嚴天子……」吐谷渾使者還想說些別的，可是趙宣心意已決，下了逐客令。
沒辦法，他只能離開大嚴，回國，和國君稟報。
談判，並非一蹴而就，一兩次就能獲得成功，彼此間需要相互試探。
第一次不行就第二次，第二次不行就第三次，直到雙方洽談完成為止。
人走後，趙宣看回吐谷渾國君送來的信，皺眉沉思。
天竺要攻打大嚴，此情報是吐谷渾國君親筆書信，不見得作假。
那麼，面對泱泱大國天竺，大嚴是否要進行準備？
按時間線進展推測，當前的天竺是古印度，與後世的印度不一樣。
患而言之，古印度，也就是天竺，比一統東大陸後的大嚴還要強一丟丟。
但好在有火器、炸藥，做輔助，兩國之間軍事實力上對比，還是大嚴要更強。
可天竺是巨大國家，不能不防，應當提前布局，從中獲得更大利益。
趙宣想著，攤開手邊地圖。
整整半個時辰，趙宣部署頗多，決定駐兵！
於是，親筆寫下信件，命人通知西大陸，在天竺借道吐谷渾時，能對其形成合圍之勢的國家，駐兵！
幾天後，吐谷渾大相抽出時間，前來大嚴面見趙宣，第二次商議合作一事。
「拜見大嚴天子。一段時間不見，大嚴天子越發雄韜偉略。」
吐谷渾大相恭敬行禮，順便給趙宣拍了一波馬屁。
「無需多禮。」趙宣呵呵一笑，對他的到來深感意外。
看來，吐谷渾國君是真的遇到滔天問題，菜能放下趙宣碾壓他自尊的成見，派一個大相過來出使大嚴。
天竺，怕是比他想像的還要強，回頭得多做準備，多打聽情況才是。
「謝大嚴天子，我此次過來，是要繼上次洽談合作一事的。」吐谷渾大相直切主題，想儘快和趙宣定下此事。
如今的吐谷渾，並沒有他國看到的這麼好。很顯然，國內形勢相當不妙，否則吐谷渾國君那種驕傲的人，怎麼會派大相來找趙宣協商？
「朕也不和你繞彎子，開報酬吧。」趙宣點頭。
天竺的情況，他大體做個了解，但相比天竺，他更清楚吐谷渾的情況。
比如，吐谷渾國君野心勃勃，正在籌劃他兒子迎娶吐谷渾大將軍妹妹的事情。
兩人看似君臣關係，實際，吐谷渾將軍的實力越來越大，將來未必不會超越吐谷渾國君。
「大嚴天子，下臣一路過來，看到大嚴有很多佛寺，其中京城興起佛道二門相爭，佛門被劃分為邪佛和本土佛兩派。
大嚴天子應當知曉，這僅僅只在京城，其他各地依舊是邪佛昌盛，控制信徒，不怕會對大嚴產生致命影響麼？」
大相客觀分析大嚴局勢，前頭的談判使者失敗，他不能按照正常常理出牌。
「說的對。」趙宣淡然一笑，「可是大嚴有本土宗教可以鎮壓得住邪佛！」
二門相爭，趙宣並未過多關注信仰問題，只要在掌控範圍，他就不會過多插手，讓其各自競爭。
信仰的戰爭，是思想上的戰爭，不是大刀大槍戰場上的殺戮，所以趙宣任其競爭，希望百姓思想得到升華。
百家爭鳴，文化璀璨，才能讓國家繁榮昌盛，沒什麼好去干涉，讓其自由發展就好。
只要信仰不傷及百姓根本，不傷及國家根本，別的一些小么蛾子都可以忍耐。
「大嚴天子說的對，可惜，您看到的是表象，還有不少隱藏在背地裡的黑暗，不曾顯現，您看不到！
我們吐谷渾便是如此。剛開始，以為百姓需要信仰，而佛是和平的信仰，久而久之，問題就出來了。
和平會變紛爭，善良會變黑暗。」
身為權臣，吐谷渾大相特別討厭佛門，覺得佛門存在會讓百姓脫離朝廷掌控。
只要佛門影響力與皇權平起平坐，吐谷渾很難真正一統。
「兩國國情不同，不要相提並論。吐谷渾是吐谷渾，大嚴是大嚴，這一點大相想必是清楚的。」
趙宣面沉如水，不為所動。
大嚴那麼大，國土面積是吐谷渾的十幾倍，大國小國之間能比麼？
只要不是朝廷特殊官員，百姓想信什麼信什麼，是他們的事，沒必要限制。
文明國家就該如此，給百姓足夠多的人權，追求各自想要的生活。
「大嚴天子，請問您希望我們開出怎樣的條件，才可以合作？」
大相聽出趙宣意思，怕是雙方都留有底！
他就算開出超越趙宣心中底線的報酬，由於不知對方的底是什麼，趙宣只要覺得還能加深籌碼，就一定會表示不滿意。
既然如此，還不如乾脆讓趙宣先說底線，在此底線上壓下籌碼，比坦誠公布更有作用，能推動兩國友好發展。
「以大嚴的強大，大嚴不需要和吐谷渾合作。
比起合作，大嚴更希望吐谷渾，能俯首稱臣，做大嚴附屬國。」
趙宣開出條件，可謂獅子大開口。
大嚴的附屬國，有很多，雲國、扶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