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他們休息的時間,等同於給他們喘息的機會,讓自己人陷入到困局。
「陛下,有二十個和尚拜見。」一個士兵匆匆過來稟報。
趙宣停下前進的步伐,望向遠處。
遠處,站著二十個身穿佛教衣物的弟子。
他們看到趙宣望過來,立刻雙手合十,口念阿彌。
「從哪裡來的?」趙宣淡然詢問。
趙雲極等人也好奇的望向和尚方向。
這時候有佛門中人出現,令他們好生奇怪。
「是城內的和尚。」士兵拱手回答。
吐谷渾大大小小每座城池都有寺廟。
每座寺廟建築無比宏大,甚至比將軍府、城主府等規模都要大。
人也很多,每個寺廟將近千兒八百人,令人恐懼。
趙宣對此特意做過了解,這邊的和尚大都不事生產。
全都坐著口念佛號,就有吃喝供奉。
所以,此地所有人,最大的夢想就是做和尚。
但物以稀為貴,人不多的時候,隨便誰去出家都可以。
可人人都想當和尚的時候,就會升級為考核制度。
考核不行的,不能做,只有考核成功的才能做和尚。
「放他們過來。」趙宣沉默片刻,下令。
沒多久,二十個和尚朝趙宣走來。
和尚們眼神平和,神色淡然。
但身上有意無意總是透露著一股自以為是的氣勢,看的趙宣覺得搞笑。
當和尚,理應六根清靜,可是他們卻有高人一等的感覺。
看樣子,佛家所謂的四大皆空,不過如此。
大嚴倘若有這種佛門,趙宣一定會派兵一鍋端了。
在絕對實力面前,趙宣是不可能容許佛教做大的,尤其是這種不倫不類的佛教。
「貧僧拜見大嚴天子。」吐谷渾和尚和趙宣行禮。
「你既然稱呼大嚴天子,難道不該行天子大禮?」趙雲極厲聲呵斥。
在大嚴,佛狗地位不高,說白了就是普通百姓,只是職業不同,和趙宣行禮的時候都會行跪拜大禮。
像吐谷渾和尚,這種念句佛號,不跪地行禮的屬於逾矩。
趙宣卻不說話,饒有興致的打量前方的和尚,想知道他們來找他幹什麼?
還敢膽大妄為到不行禮。
當然,倘若趙雲極不說,趙宣並不會和他們在意這種小細節。
可趙雲極既然說了,就說明趙雲極有心,他不會阻止。
「眾生平等,陛下雖說是一統東大陸的雄主,可是在佛祖面前,講究眾生平等。」
為首的和尚平靜開口。
趙雲極看他們這樣子,氣不打一處來,還想張嘴呵斥,卻被趙宣抬手阻止。
「大師說的不錯,不知大師名諱?」趙宣呵呵一笑。
現在是中午,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安排,若和尚們找他有事情的話,還是趁早把事情說明白的好,否則會耽誤他處理事物的時間。
而且,他也沒那個時間去追究和尚們為什麼不對他行禮的事情。
「阿彌陀佛,貧僧法號釋永明。」
「哦,釋永明大師,失禮失禮,不知特地帶一眾弟子過來找朕,有何事情?」趙宣點頭,看釋永明的言行舉止,以及與別的和尚不同的穿衣打扮,想必是這座城中的某座寺廟的老大。
「貧僧是過來勸大嚴天子放下屠刀,平和相處的。」釋永明滿臉慈悲。
「放下屠刀,平和相處。」
「放下屠刀,平和相處。」
一眾弟子跟著開口。
「是麼?平和相處?為什麼突然這麼說?」趙宣依舊笑,原來是帶人過來讓他放下屠刀的。
可惜,他並不想成佛。
「大嚴天子攻打吐谷渾,不該提倡,此為殺戮,有違佛教理念,我佛慈悲,眾生平等,陛下應當對百對等,而非仗著權利、能耐,殘害吐谷渾百姓。」
釋永明面容平靜,給人一種想要普度眾生,渡盡天下的錯覺。
「大師,你腦子是有毛病還是眼睛是瞎的?我們陛下自打進入吐谷渾以來,何曾有殺害過百姓?」趙雲極氣笑了。
從殺進吐谷渾開始,大嚴軍沒有殺過一個百姓,就算是投降的吐谷渾士兵,都沒有殺過,僅僅只是被關押起來。
如此友好的戰爭,怕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相當仁慈!
「士兵也是人,和百姓又有何不同?總之,殺人是不對的。」釋永明瞥了趙雲極一眼。
「你真他麻痹的放屁,臭不可聞,國家養士兵,在用到士兵的時候就會用!士兵為國家流血,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趙雲極破口大罵,對他而言,軍人戰死沙場,是榮耀,不管是哪個國家的軍隊,只要發生戰爭,馬革裹屍就是死得其所,值得提倡。
「大嚴天子倘若把帶兵殺進吐谷渾,吐谷渾士兵便不會死,所以一切的根源都在大嚴天子這裡,貧僧希望大嚴天子能放下屠刀,以和為貴。」釋永明的語氣,依舊不急不緩,神色平靜。
趙雲極特別討厭他裝模作樣的樣子,還想破口大罵。
「大師既然勸朕放下屠刀,為什麼不去勸吐谷渾大軍別騷擾朕的大嚴邊境?
三個月前,吐谷渾騎兵不斷騷擾大嚴邊境,傷我邊境百姓,還殺我邊境士兵,這你就不去勸阻了?」
趙宣審視釋永明,沉聲開口。
「大嚴天子,前塵往事就隨風飄散吧,該放下的時候要放下,否則會被過往拖累。人應當要活在當下,活在當下。」
釋永明沉默片刻,平靜道。
「活在當下?你的意思是,朕的子民活該被欺負?被欺負就應該算了?仇恨要馬上放下?不應該去追究?是這個意思麼?現在朕對吐谷渾報復是不對的?是不是?」
趙宣笑得意味深長。這老和尚,怎麼會說出這種不要臉的話來?
結果,老禿驢還理所應當的點了點頭。
「不錯,望大嚴天子放下屠刀,以和為貴。」
其他弟子接著開口。
「胡說霸八道,滿口胡言。」趙宣面容不屑,語氣嘲諷,說著,看了趙雲極一眼。
趙雲極瞬間會意,微微一笑,朝釋永明走去。
一眾弟子見他朝自己師傅走近,好奇的看著他,不知道他想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