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隨後劉婉兒屢立奇功,趙宣依舊讓她坐在貴妃的位置上。
這女人,幫了趙宣很多,於情於理,柳如玉都不可能和她去計較當前的爭寵,即便她有想法讓她自己兒子去搶皇位!
或許不僅是他,其他妃子都有這種想法吧。
柳如玉不由胡思亂想。
先前她也和趙宣討論過儲君的問題,已經定下立儲君的決定。
可現在孩子們還小,討論這事確實尚早。
但多個皇子,意味著勝出的概率,多上一分。
……
一行人,吃喝玩樂,沿途看風景,終於,二十天後進入黃河一帶。
「陛下,到達黃河一帶的邊界了。」喜公公告訴趙宣情況,他帶著錦衣衛負責保護趙宣。
趙宣從馬車內出來,環視四周。
進入黃河一帶,景色一下就變了。
黃河一帶地處偏僻,與江南、京城等豪華城池是不一樣的,並且前段時間經歷黃河決堤,泡了大水,現在很多地方還是沒有恢復,依舊有不少地方被水泡著,其中散發著腐爛的氣息。
「陛下,到黃河一帶了?」
柳如玉抱著孩子,從車子裡鑽出來,看到四周情況,猜測到是黃河一帶。
風景倒是不錯,但空氣很不好,有淡淡臭味。
這臭味,顯然是被水泡久了東西,散發出來的。
隨著柳如玉出來,劉婉兒也走了出來。
「朕對這一帶沒多少了解,下去走走,你們先待在車裡,不要亂跑。」趙宣沉聲道。
進入這一帶後,大道就沒了,還沒有普及,這邊問題徹底解決前,趙宣是不會修建大道的,所以運送物資用的還是馬車,並非板車。
柳如玉等人聽從趙宣的話,沒出來。
地上非常泥濘,怕會滑倒。
官道上,有深坑,坑內有積水,可見路差,不好走。
即便出行的馬車特意設計減震,但走在這種路上,難免還是會顛簸。
趙宣命人保護柳如玉等人後,自行下車。
「官道沒有人管理麼?」
趙宣詢問喜公公,可惜,喜公公並不清楚,按照京城情況來算的話,官道只是官道,朝廷大體是不會管理官道的,除非大風颳倒樹木,或者出現坍塌等等,才會出動人員進行修繕。
否則官道要怎麼管理?不知怎麼管理啊,刻意管理的話,只會出現各種貪污腐敗現象。
「先去前面看看吧。」趙宣帶路,走在最前方。
柳如玉等人坐在轎子內,到處看風景,除了空氣很差外,風景還是很不錯的,山清水秀,綠水清山,還能見到難得一見的野生動物。
眾人來到城鎮後,趙宣遇到一行人,看上去應該是才來城鎮趕集的百姓。
於是,趙宣上前,叫住一個年輕人,「老鄉!」
其他人紛紛停步,看向趙宣,眼中帶著警惕和忌憚。
像趙宣這種特意經過打扮,微服私訪也掩蓋不住渾身散發出的非凡氣質,在普通百姓心中怎麼看都是高高在上的人物。
而遇到高高在上的人物,大體百姓都會心生自卑感。
「這位大人,有何貴幹?」被攔住的年輕人,一臉緊張。
「是這樣的,我們剛從外地來,準備到這一帶經商,但不知道這邊情況,才想找個老鄉打聽打聽消息。」
趙宣儘可能表現的一副溫和,客氣道。
為了不讓喜公公等人嚇到他們,他特地將喜公公他們打發在後頭,看著柳如玉。
趙宣並不擔心被人偷襲,畢竟他能力高超,也有眼力,能看出這群人都是普通版人。
「哦,這樣啊,原來是來這一片經商的,我們正好要去瑞和縣,可以邊走邊說。」
男人人放下警惕。
士農工商,商人的地位相當低下,即便朝廷開放政策,提升商人地位,但在小地方的小老百姓心中,依舊不覺得商人地位有所提升,認知是沒有改善的。
得知趙宣等人是商人後,雖說沒看不起他,但也不再像剛才那幫警惕提防。
其他百姓也是一樣,放鬆的看著趙宣,還注意到趙宣身後的馬車。
「請。」趙宣做了個邀請的動作,讓年輕人先走,表示尊敬。
年輕人也不客氣,走在前方,和趙宣侃侃而談。
「在下莫忘,敢問兄台如何稱呼?」趙宣用了個假名,詢問。
剛認識的人,還是要先問下稱呼的。
「在下張立勇。」年輕人點頭。
「張兄弟,了解黃河一帶的情況麼?聽說去年決堤,水災泛濫,現在如何了?」趙宣笑問。
「當然知道,幸好陛下救災,否則我們根本活不到今天。」
提到趙宣,張立勇眼睛一亮,高聲開口,眼神中帶著濃濃的激動和尊敬。
「呵呵,是麼,我也聽說過這件事,剛剛過來這一帶,似乎覺得沒有完全恢復,是不是朝廷不行,才導致狀況沒恢復?」趙宣故意這麼說。
張立勇想了想,搖頭,「這狀況,朝廷不一定知道,不知道就等於沒問題,畢竟朝廷也不是萬能的,哪裡能解決的了所有的事情?
朝廷派來的鎮江軍分支,就在城裡看守各大世家,沒辦法顧全所有事情。」
張立勇了擺手,隨口道,似乎很看得開。
「那些世家在當地這麼猖狂,敢和朝廷派來的人馬抗衡?」
趙宣瞥了眼張立勇,只是覺得他是普通百姓,還能想的這麼開,體諒朝廷,心性屬實難得。
「沒辦法,各大世家也不是突然興起的,都是盤踞各地,紮根已久,其中關係錯綜複雜。除非朝廷軍隊二話不說大開殺戒,否則哪裡能斗得過他們?
何況,各大世家本身並未犯錯,大開殺戒,太說不過去了。所以,兩方就此僵持。」
趙宣隨和一笑,看來對方對城內的情況非常清楚。
「那你覺得,如此對峙下去,是朝廷更勝一籌,還是世家更勝一籌呢?」
趙宣暗暗點頭,越發覺的張立勇為人不錯。
「這個嘛,或許是世家吧」。張立勇想了想,皺眉開口。
「為什麼?」趙宣眉頭跟著皺起,怎麼想都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