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糧車在海國境內,你一個國君親自下令攔截,還真不相信運糧車能運到鎮江。
若不下令,任你講的天花亂墜,裡頭也有大問題。
「萬萬不可,大嚴已快無法支撐,若不給糧,他們和陳國怎麼打?」海國國君大手一揮,否定決策。
這話一出,五小國國君炸毛。
「你這是什麼意思?真把我們當愚蠢傻子?事到如今還敢說你和大嚴沒有勾結?沒有勾結又怎麼會白白給那麼多糧食?」
「海國國君,咱們六國聯盟的時候,歃血為盟,說好共進退,我等真心誠意尊你為領頭人,結果現在呢?你就是這麼對待我們的,獨自撈好處把我們踹開?過分了吧?「
「倘若如此,六小國聯盟不如解散,我也沒有太大野心,不如去投奔陳國,也是一樣的。還真不信陳偉震殘暴到見人就殺!我等做陳國附屬,也不會差!」
「對,還不如做陳國附屬國。」
五小國國君各自表態,和海國國君施壓。
別聽他們講的天花亂墜,實際誰沒有做強野心?誰真的甘願去做大國的附屬國,永遠仰人鼻息過活?
只不過他們需要統一戰線,從海國國君這拿出從大嚴那得到的好處!
在他們心中,海國國君必然和大嚴暗中做了交易,拿了巨大好處大!
殿內吵的不可開交,海國國君神色陰沉,眼睛一眯,閃爍危險光芒。
慕容從容說醒就醒,打亂他的計劃,現在接二連三發生的一切,令他措手不及,更是讓五小國國君對他起疑。
這一切,雖說失控,卻還沒有到脫離掌控地步。或許說歪打正著,讓他心生奸計。
「住口。」海國國君一聲大吼,怒拍案桌,「我還沒說完,諸位要做何決斷,等我講完之後再說。」
海國國君的音色,已經恢復以往的淡定,四平八穩端坐主位,視線一一掃過五小國國君。
「慕容從容劫持我的事,純屬意外,事發突然,這點諸位無需懷疑。
大陸局勢,我早就已經和諸位商討過,必要送去的糧草,夠鎮江一月。
而咱們原本計劃,也是要共同資助一月糧草,讓大嚴和陳國繼續打!」
五小國國君聽他那麼講,當即就要開口。
海國國君眉頭一皺,抬手制止。
「別著急反駁,先聽我把話講完。」
此刻的他,居高臨下,渾身散發著堅毅、強悍的氣勢。
五小國國君和他對視,被氣場震懾,一時間想說的話被吞了回去。
「我知道你們想什麼,原本是想在大嚴這用糧換更多好處,一起瓜分,卻出了不可控的意外,諸位心中肯定不平。
但我現在就這麼說吧,糧草是不可能白白給大嚴的,要的好處必然少不了。
而且,糧草雖說是我海國所出,可分得的好處,依然共分!」
五小國國君聞言,面面相覷,有喜有驚。
海國國君此刻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場,令他們心底吃驚。
大殿,陷入沉默,各國國君互相交換神色,話鋒一轉。
「海國國君是我六國聯盟中的領頭,我們五小國當然是願意相信你的。」
「確實如此,我們相信海國國君的為人處事,但糧草運出,海國不阻攔,放任他們離開,不妥吧?
糧草沒送到大嚴之前,一切都好商量,有的談,到了鎮江,他們主動,咱們被動,大嚴天子不會願意吃虧,還不如先把糧草攔下,再慢慢商量。」
眾人紛紛開口,嘰里呱啦,他們對海國國君的提防和疑心,絕對不是兩句話就能打消。
但海國國君開的條件,他們不再有鬧騰和拒絕的理由,畢竟糧草是海國供應的,他們沒出一粒,米和大嚴要的好處還能大家平分,這大好事誰能拒絕?
可不管怎樣,對於糧草,在沒從大嚴手中拿到確切好處前,他們不可能同意讓慕容從容把糧運回鎮江。
先且不說他們對海國國君有懷疑,單說趙宣在他們心中,那都是從地獄過來的惡鬼。
如果糧草真的到了鎮江,必然被動。
海國國君沉著冷靜,抬手虛壓,示意他們安靜。
「攔是肯定要攔的,但不能咱們去攔。」
這話一出,眾人若有所思,似乎像是想到什麼。
「慕容從容堅持從我這要走鎮江一個月糧食,帶來的人馬不會是雜軍!
咱們六小國聯盟一直是中立的,被大嚴搶糧,相信陳國會出手。
畢竟,陳國也不想看到糧食被送回鎮江!
而且陳國也不缺糧食,同樣也想把咱們拉進他們陣營一起討伐大嚴。」
眾人眼睛一亮,但他們還是跟不上海國國君的思路。
「你有何計策?快說!」
「對,快說。」
在他們催促下,海國國君不賣關子,乾脆直言。
「咱們派使者求見陳偉震,就說大嚴仗著軍隊強大,威逼利誘,借著出使之名,趁火打劫,敲詐勒索我六小國,無奈便湊出糧食運往鎮江,希望陳國能大發慈悲,出兵阻止。
糧草運達到時,我六國趁機奪回糧草,並以中立立場和大嚴談條件,拿回東西,再和陳國聯合共同討伐大。」
嚴海國國君眼中迸射犀利的光芒。
「同時,另外一邊,派一支小隊伍追上大嚴糧食隊,和慕容從容協商,表明只要大嚴給六國好處,便和大嚴聯合共同抵抗陳國!
並未出兵攔截糧車隊便是最高誠意。
從我海國主城到鎮江,橫跨兩國,大小數十城,算時間、速度,呵呵,慕容從容他們離開海國,再到合國邊境,陳國兵馬必然趕到。
而這些糧,是鎮江將士的救命糧,至關重要,慕容從容一定會提前回去鎮江命大嚴精兵接應!
由於咱們六國聯盟,陳國、大嚴久久未展開決戰,持續僵持。
這次咱們就挑撥起兩國鬥勇之心,糧食便成了爆發決戰的開端。」
合國國君看著海國國君,心裡沒底。
「計劃聽著很像回事,只是陳國阻攔糧草,有那麼簡單麼?
即便簡單,陳國天子會輕易的和大嚴決戰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