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烈剛垂下眼皮,趙宣冷漠的聲音又讓他頭皮發麻。
三天內,若大燕陳國不派兵支援,那你和季海猛就到地獄去贖罪吧!」
拓跋烈、季海猛狠狠抖了個激靈,內心嘆息,這麻痹的怪誰,怪我們?不是你非要攻打鎮江的麼?否則能中埋伏?
王八蛋,讓我們來給你背鍋,憑什麼?
兩人在內心狠狠的罵了趙宣一通,但臉上卻不敢表露半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前線不斷有探子過來匯報,直到入夜才停戰。
狀況慘烈,遠超拓跋烈季海猛想像。短短半天的戰鬥,戰損居然高達萬人!
拓跋烈和季海猛用內力傳音。
「拓跋兄,大嚴出動的全是精銳啊?但之前國君傳來的消息,不是說大嚴精銳騎兵正在追擊聯軍麼?」
「我怎麼知道,大嚴軍的動向十分詭異,好像突然冒出來的一樣,看著狀況,扶桑和二十海島支撐不了兩天,希望國君能快點發兵支援。」
「可海王為人傲慢,剛服自用,或許隨時都有殺了你我二人的可能。」
拓跋烈聽到這話,又是一聲嘆息。
「支援,想都不要想。以我對國君的了解,不到危機時刻,不會出現!
等二十島嶼、扶桑,被大嚴包圍,前後孤立無援,這種狀況才是打消耗戰的最好時機。
畢竟,困獸之鬥,潛力會無限爆發。」
季海猛內心發慫,「講來講去,就是說你我註定會死?」
拓跋烈搖頭,「不一定,我現在不擔心別的,國君不會讓二十島嶼和扶桑的聯盟軍被大嚴徹底消滅,所以最後時刻,援軍一定會趕來。我最擔心的是大嚴,招降。」
「招降?」季海猛心頭一動。
「對肥田雪兒敢招降?難道不怕大嚴暴君不講武德和規矩?」
拓跋烈一邊調整被趙宣打亂的內息,一邊繼續傳音,「不是肥田雪兒,是海王,你武功比我要高,應該發現了吧,海王身邊的高手比肥田雪兒帶來的高手要多太多了。
而且,頂尖高手可不是扶桑忍術能夠打的,若海王迫於壓力投奔大嚴,那他有絕對實力殺了肥田雪兒,當投名狀。」
季海猛咬緊牙光,內心越發忐忑。
此次作為使者前往扶桑,本以為是很簡單輕鬆的任務,誰知道裡面涉及到了那麼多的繞繞彎彎。
到了現在,更是面臨如此局面。
來路是來路,可歸途未有歸途,成了未知數。
拓跋烈和季海猛二人傳音的時候,趙宣冷漠的聲音在二人背後炸響。
「你們坐在這兒幹什麼?」
兩人心頭狂震,猛然回頭,「沒什麼,海王。」
趙宣掃視二人,沉聲道:「大嚴軍戰鬥力比本王想像中的要強,這一定是鎮江精銳。你們兩國國君,傳來的消息,根本不可信。」
說著,面具下的一雙龍眸,閃爍寒芒。
拓跋烈立刻辯解,「海王大人,我兩國無惡意……」
趙宣大手一揮,打斷他的話,「不要多說了,這狀況,不能再拖,要想辦法突圍,沖不出去,突不了圍,就是被圍殺的份。
至於你們兩個,都老實點,但凡有任何異動,別怪本王不客氣,本王子不會給你們開口求饒機會的。」
這話一出,拓跋烈和季海猛內心安穩一些。
趙宣話里的意思,是沒打算和大嚴投降。
兩人剛鬆了口氣,突然傳來一聲急報。
「報,大嚴將軍請求和海王大人相見。」
這消息,讓季海猛和拓跋烈剛落下的心,又懸了起來。
大嚴將軍要見海王?想幹嘛。
為什麼只見海王,意思還用說麼?這讓兩人內心忐忑,不受控制的瑟瑟發抖,看向趙宣。
這時,肥田雪兒開口,「海王,這是離間計,你別上當,我扶桑軍隊沒了,你海上王族後裔與二十島嶼也必然步我後塵。」
聽到這話,拓跋烈和季海猛倍感親切。
趙宣視線在拓跋烈、季海猛、肥田雪兒三人間來迴轉動,最後一聲冷哼。
「本王心裡有數,需要你來教訓?管他大離不離間,咱們要不要繼續突圍,大嚴將軍,本王都是要見的,你們若不放心,可以跟我一塊兒去。」
說完,趙宣不再給他們開口的機會,拍板定案,「傳令,告訴大嚴將軍,半個時辰後,本王和他相見,地點就在我軍北側。」
夜色如墨,扶桑和二十島嶼聯軍北方,兩軍拉開架勢,燃起火把,照亮天地,
突然,扶桑、二十島嶼聯軍突然從兩邊退開,一架三十六匹大馬才能拉動的大車,緩緩駛出。
在大車上,正車門前方,站著趙宣、肥田雪兒、剎羅娜、拓跋烈、季海猛五人,面向對面。
大嚴軍在前方排列整齊,方陣前面有一道跨坐在高頭駿馬上的雄壯身影。
借著火光,五人見到這道身影,將近十尺身高,身穿重甲,在燭光照耀下顯得非常猙獰。
他看到對面大車上,頭戴半截面具的男人時,眼底露出激動,但情緒被他很快的掩藏下去,不動聲色。
等到大車停穩之後,粗暴的聲音從近十尺高的大漢口中傳出,「誰是海王?」
這將軍,正是劉阿虎。
他一聲大喝,將肥田雪兒、剎羅娜、拓跋烈、季海猛等人的目光瞬間吸引,借著燭火,但視線並不清晰,可那極具衝擊力的體態以及粗糙蠻橫,還是映入了眾人的眼帘。
大嚴竟有此等悍將?
忌憚的同時,心生感慨。
趙宣遙遙望去,威嚴大呵,「本王便是。」
劉阿虎內心滿是喜悅,嘴上卻不露破綻。
「你是海王?哈哈,果然氣宇軒昂,名不虛傳,有點兒王者風範。本將軍對你有種親切之感。」
他把能想起來的讚美詞彙,一股腦的都說了出來,越說越肉麻。
拓跋烈、季海猛情緒緊繃,兩顆心懸在嗓子眼,快要吐出來了。
完了,不好,聽這意思,大嚴顯然是要招降海王。
與他倆心思不同,肥田雪兒、剎羅娜都是懵逼,知道那一幕的二人,牙酸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