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燕貴把信交給陳偉震。
「時間迫切,還望陳兄動用你陳國皇家密探傳信。」
陳偉震接過信,自然沒有意見。
陳國皇家密探布置成熟,何況當前時間緊迫,由密探傳遞消息,是最靠譜的。
「放心。」
應了一聲後,陳偉震立刻喊來密探統領傳信。
最後,大帳安靜,兩人不再說話,直到後勤兵過來拆帳篷,兩人才又不約而同的相視一笑,意味難明。
大燕陳國合計三萬人馬,出了大營,朝大嚴三萬騎兵而去。
天大亮的時候,衝突一觸即發,兩軍交戰,沙塵滾滾。
只是,大燕陳國一邊打一邊退,穩步後撤。
秦如海帶著千人高手,各種騷擾,但兩軍依舊不亂。
面對大燕陳國的兩軍後撤,林子達裝出一副強迫殺敵欲望,並且數次分派士兵,想包圍突襲。
但毫不例外,都被陳國大燕軍打了回去。
這一打,就打到了天黑,各自修整隊伍。
大燕陳國軍營內。
「大嚴騎兵簡直弱如雞,就這也好意思稱呼騎兵?」大燕下營統領不屑道。
「真奇怪,一年半前,你陳國六十萬騎兵是怎麼被大嚴剿滅的?分明這麼弱。」
陳國下營統領臉色一黑,「別在這說這些屁話,大嚴騎兵弱,不代表他們的刀不鋒利,之前沒有嘗試過大嚴刀的厲害,才中了他們的奸計。這一切都是拜大嚴天子的狡詐所賜。」
提到趙宣,他恨意翻騰,其實不僅是他,陳國軍中從上到下,就算是馬前卒,也都恨趙宣,恨得咬牙切齒。
大燕下營統領聞言,嗤之以鼻。
「狡詐?這次我大燕國君親自出馬,我倒想看看,大嚴天子還能搞出什麼狡詐的計謀來。」
陳國下營統領不再搭話,只是臉色越發陰沉,安靜指揮著自己的人馬。
對於大燕統領的風涼話,他根本不想再理會。
雖說大燕也吃過大嚴的虧,但整體而言並沒陳國敗的那麼慘。
只有參加過那場大戰的人,才能體會到趙宣的可怕。
他是六十萬陳國軍被屠殺大戰中的倖存者,唯一倖存者!
當時,若不是他被拓跋余親自命令,給皇宮送信,恐怕他也早就被殺了。
也正是那次機會,才讓他當了下營統領。所以,他對趙宣,又怕又恨。
然而,此刻,被他懼怕的本尊,趙宣,已經來到距離鎮江百里外的地方了。
入夜,行軍速度降低。
一座大車上,趙宣看著密信,苦笑。
他對面的剎羅娜,安靜坐著,看他又搖頭嘆息又笑的,非常詭異,一時間很疑惑。
和趙宣長時間接觸以來,還是第一次見他露出這種神情。
這是什麼神情呢?像極了他們彈丸島收到表白的小少男。
講真,這副少男神情出現在趙宣臉上,非常突兀。
但她和趙宣接觸那麼久,也算是掌控到趙宣的毛好。
趙宣不說的事,少打聽,打聽了也沒用,反而還會被教訓。
片刻後,趙宣收起信,小心翼翼的放進懷中,看剎羅娜打量自己,嘴角忍不住上揚。
「猜猜朕的信是誰寫來的?」
剎羅娜一愣,她怎麼知道?
「朕真是沒想到,沒想到呀,哈哈哈。」
說著,他又忍不住抬手撫摸藏信的胸膛。
這幅嬌柔的狀態,看的剎羅娜越發迷惑。
啥玩意兒?信是誰寫的?用得著跟寶貝似的麼?
趙宣笑了好一會兒,突然皺眉,「真不好辦啊,真不好辦。」
剎羅娜被他弄的和被貓撓了似的心痒痒。
趙宣接連自言自語,讓她恨不得撲上去,強行拿信,自己看。
好奇心驅使下,剎羅娜忍不住了,開口詢問,「誰寫的?寫的什麼?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趙宣回神,笑著搖頭,「沒什麼好壞,就是家信罷了。」
「家信?難道是陛下先前說的那一位寫來的?」
趙宣搖頭,「別打聽那麼多,到時候你自會明白。說起來,對你而言也是一個好消息。」
留下一句沒頭沒尾的話後,趙宣就不再開口,而是在大車上的小桌上提筆寫信。
這信寫的很慢,每寫一個字都要停筆思索。
剎羅娜美眸連動,看他那認真的模樣,心中的疑惑藏也藏不住,全表現在臉上。
在扶桑主城面對接連後招的吉野山,她都沒見趙宣這般認真對待。尤其是現在每寫一個字,趙宣都控制不住的笑,讓她更好奇。
一封信,提筆放筆,提筆放筆,不知多久,終於收筆。
檢查了好幾遍,才滿意的疊好信紙,喊來送信的人,將信給他。
「八百里加急,機密!」
簡單的幾個字,落在送行人耳中,精神一陣。
之後,趙宣又說了一串暗語,送信人更是打足精神。
「是。」
領命之後,送信人立刻秘密離開。
處理完一切,趙宣鬆了口氣,但嘴角掛著的笑,收都收不住。
那信,當然是劉婉兒送來的,雖說他隱隱有猜測,慕容從容的身體大體恢復,但在劉婉兒信中得到確切消息,依舊令他安穩。
慕容從容想來找他,他也很想念她,但當前事態緊急,兩人相見的確麻煩,卻也不是不能,只要布置妥當,就可以。
愣了好一會兒,趙宣回神,抬眼看去,只見剎羅娜一雙美眸,肆無忌憚的打量他。
「用這種眼神看朕幹什麼?難道你有事情要和朕商量?」
剎羅娜搖頭,「我沒事,但你很不正常。」
「朕哪裡不正常了?」
「這幾天,我一直在學習大嚴化的精髓,學到了一個詞彙,特別符合你現在的狀態。」
趙宣挑眉,「是麼?說給朕聽聽。」
「思春少年!陛下,你現在像極了思春少年。」
趙宣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淹死,「這四個字,可別亂說,亂說的話會有很嚴重的後果。」
剎羅娜聞言就要辯駁,和趙宣展示一下自己學習大嚴文化的成果。
然而這時,外頭傳來通報聲。
「報,扶桑女皇,大燕、陳國使者,三人求見海王大人。」
剎羅娜朝外看去,皺眉,這麼晚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