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江開楓的眼中充滿希望,滿是期待的看著趙宣,眼神中只寫滿一句:陛下,該您裝了!
趙宣抖了個激靈,往後倒退兩步,坐回龍椅。
「這問題也很簡單,雖說耕牛培育非一朝一夕,可耕種工具可以改革!這樣,江愛卿立刻傳朕旨意,召集戶部、吏部,將朕剛才說的均田制等想法轉告他們,爭取早日實施。」
「是!」江開楓恭聲道,「那工具改革是為何意?」
他好奇能耐,想快些知道怎麼改革。
趙宣挑眉,「不急,現在跟你講那麼多沒有用,先把前兩件事交代好,明日再帶工部尚書過來見朕,到時就知道了。」
江開楓點頭,「既如此,也罷。」說到這,他轉身準備走,而後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停步轉回身來,遲疑道,「陛下,老臣有一個不情之請。」
「但說無妨。」趙宣大手一揮。
「您看,老太傅畢竟是先皇的恩師,曾經更為先皇擋過刀子,現已年邁,可滿心思依舊在朝堂上。
您上次因柳如山又屠一城之事將他罷免,他生了一場重病,老臣於心不忍吶,能否讓他重回朝堂?」
說話間,眼角餘光不斷打量趙宣神色,發現他臉色還好,並沒發怒跡象。
「這個嘛……」趙宣思索。
老太傅除了酸腐,倒也無過!
可他娘的,他也無功啊!
一天到晚倚老賣老,給朕講仁義道德,講不過朕就搞頭撞柱子這套,再不然就是拿先皇壓朕,煩得很。
想著,他對上江開楓那充滿星星的眼神,又是一個哆嗦。
「也罷。」他點頭,「那就勞煩江愛卿辦完事後往太傅府跑一趟,讓他明日回來上朝!」
「謝陛下。」江開楓心花怒放,離開御書房。
人走後,趙宣批閱奏摺,晚上修煉皇家秘法,活脫脫的變成勤政好皇帝。
近半夜,他才前往坤和宮,在柳如玉的伺候下,酣然入睡。
第二天下朝後,御書房,江開楓帶著一個吊兒郎當的中年人前來報導,工部尚書,田徑。
此人本是劉思虎的人,但攝於趙宣威壓,幾番思索後,與前段時間和其他大臣一到投誠!
田徑將近五十,卻一副紈絝子弟的模樣,令趙宣看了搖頭嘆息。
這樣的人,真的行麼?
「江愛卿,昨日改革政策安排的怎麼樣了?」
「回陛下,已經按照您所言,與兩部溝通過了,具體細節也已商議,預計七日內下發旨意,正式執行。」
「很好,儘快,一定要越快越好。」
「是!」
之後,趙宣轉移目光,看向田徑,「朕要改革農具!」說著,拿出兩張圖紙。「都看看,能否生產。」
這時代,紙比較粗糙,故而手感不是很好,也直接影響了趙宣畫圖技術。
他按照前世記憶,畫了曲袁犁和代耕架。
江開楓看著圖紙,凝眉沉思。
他是太師,當代大儒,學識淵博,但對農具了解不多,一時間竟看不懂。
而田徑原本無神的雙眸,竟是涌動光芒。
畢竟是工部尚書,對各種器具情有獨鍾,酷愛鑽研,一看便看出了門道。
再細細一看,頓時心驚,「好東西呀!」
這話一出,趙宣龍眸一亮。果然,不管他先前是誰的人,能當尚書,自身實力本就不弱!
「哦?那你說說,為何它是好東西?」趙宣嘴角噙笑。
「陛下,第一張圖紙上的應當是轉動繩索發力牽動犁身,從而代替耕牛進行耕地。這兩個軲轆,相當於兩頭牛啊。
還有第二張,改進的耕犁,是靠轉動盤使架變小變輕,這樣更利於單人操作,掉頭轉彎一人足矣,不用再像以前那樣兩人一牛!」
江開楓一聽解釋,眼睛跟著亮起來。
倘若真如此,那兩張圖紙上的農具一等生產推廣,大嚴農耕,將翻數倍。
「陛下,敢問是何人貢獻的圖紙?」
趙宣摸了摸鼻尖,淡然道:「朕隨便亂畫的!」
什麼?兩臣震驚,隨便亂畫的?還是天子畫的?如果天子不隨便,認真畫,得牛叉到何等程度。
田徑嚇得不輕,滿臉激動,不由想起前段時間自己投誠時那咽不下心中惡氣的情況,頓時汗顏。
天子內里是有點東西的。
「陛下屬實有經天緯地之才,臣等佩服。」
趙宣笑,「別恭維朕了,能否生產推廣?」
「這個……」田徑為難,「陛下,實不相瞞,兩件器具看似簡單,但要生產,至少需一年左右,至於普及,得兩年。」
趙宣聞言,開心的表情一下就垮了。
那麼久?今年用不上?
他急需解決農業問題,等不了那麼久!
農具、租用調製、均田制,三管齊下,來年開春才能步入正軌,秋天就有收成,見到效果,而後他還有其他布局。
可,生產農具就要一年之久,太拖節奏!
江開楓也很著急,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尤其是農業,更急不得。
田徑無奈,他也想早點生產出來,但哪有那麼簡單,要製作出圖紙上的東西,得能工巧匠。哦不,是手藝比能工巧匠還牛的鬼將!
整個工部都沒此等鬼才!
整個御書房,陷入詭異的安靜。
不知過了多久,田徑才遲疑道:「陛下,或許他能在一個月內做出圖紙上的兩樣器具。」
「哦?」誰趙宣龍眸一亮,激動大叫,「快說。」
「陛下,您忘了嗎?工部侍郎西門海。」
西門海?趙宣覺得耳熟,卻想不起來是誰。
「陛下,萬萬不可重用此人吶。」江開楓一聽,頓時炸毛,老臉急得通紅。
田徑看了他一眼,撇撇嘴,唉聲嘆氣。
原本他是妥妥的保皇黨,可因為五年前那事,一怒之下轉投劉思虎。
「此人萬萬不可重用,他乃皇家奇恥大辱,哎呀,陛下,不行,絕對不行!」江開楓手舞足蹈,急的不得了,噴出不少口水。
趙宣被他說的懵逼,「啥意思?講清楚,朕怎麼記不起來了?」
「此人醉酒姦淫先帝貴妃,太后一怒之下,將其打入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