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和吉野蠻兒一樣,話都被渾厚內力包裹住,無法傳出軍帳。
而高木大將卯足全力的一刀,也沒劈退趙宣。
一聲轟鳴,那把刀,在趙宣手中斷成兩半。
高木大將倒抽涼氣,眼瞪如牛,像是活見了鬼。
「你,你……」
他渾身顫抖,話還沒說完,就被趙宣擰斷脖子。
高木大將死了!吉野蠻兒臉色煞白,滿面驚駭,萬萬沒想到叛軍核心人物竟能悄無聲息的潛入他的大帳,更沒想到叛軍首領功夫高強……
憑一身蠻力,便能接下白刃,尤其是他身後還跟著好幾個人,更加恐怖。
他能感覺到,包裹著他的厚重氣強,來自那幾人。
他們真的是蠻夷?不可能,那會是誰?
「和本將軍說說,剛才你們在聊什麼,對各大世家有何布置?」
剛才,吉野蠻兒和高木大將在秘談,趙宣帶著江湖高手暗殺時,聽到了他二人的對話。也是因為如此,趙宣才沒立刻殺了吉野蠻兒。
如果他沒猜錯,此次行事必然有驚喜!
「不懂你在說什麼。」
趙宣冷哼,「不見棺材不落淚,不到黃河心不死,這就是人類的劣根性,非要逼迫本將軍去做殘忍的事。」
說話間,挽起袖口。
「上天有好生之德,本將軍同樣有好生之德。再給你一次機會,只要老老實實的說,本將軍就不折磨你,給你一個痛快。」
面對趙宣的威脅,吉野蠻兒咬緊牙關,不發一言,趙宣也不再多廢話,開始用刑。
良久,將用在吉野蠻兒身上的酷刑完完全全在吉野蠻兒身上用了一遍,可惜,兄弟兩個不一樣,沒剩多少氣息的吉野蠻兒忍住痛苦,愣是不發一言。
「真不錯,比你那廢物弟弟要強。」趙宣嗤之以鼻,淡然道。
這話,讓吉野蠻兒渾身一震,他能從趙宣的話中推測出一個不想承認的可能性,那種可能令他無法接受。
容不得細想,被趙宣封住大穴,眼睛一黑,陷入昏迷。
「找一個和他體態相似的。」
趙宣開口,身後的江湖高手沒多說,立刻轉身離開。
在趙宣逼問吉野蠻兒的時候,外頭數十個高手,已將名當中的其他大將偷偷殺害,並且偷梁換柱。
嚴防死守在其他大帳的士兵,對此一無所知。
暗殺進展的非常順利,這得益於趙宣帶來的高手。當然,除此之外,還多虧肥田雪兒提供的消息,由她當內應,對聯軍大帳的布置,趙宣了如指掌。
而吉野蠻兒的親衛,還不知道他被抓了。
沒多久,幾個高手帶來幾具士兵的屍體,給趙宣挑選。
趙宣隨意選了一具,便把吉野蠻兒身上的衣物都換到士兵身上,最後一拳毀了士兵的容貌。
這時,一個高手傳音道:「將軍,這樣不太妥當,僅僅只是毀掉容貌,還是會有人懷疑。」
趙宣側頭看去,「你有何高見?」
剛才說話的人,正是逍遙派的周三鳴,周三鳴想了想,「不如把屍體毀掉?」
趙宣現在的打算,顯然是要偷梁換柱,帶走吉野蠻兒,周三鳴就想趁機表現。
他早就已經打定主意,抱好趙宣的大腿,和朝廷勾搭上。
此次行動,是他難得機會。
趙宣把他的小心思,看在眼裡,覺得好笑。
「也對,你的考慮很周到,這事交給你了。」
周三鳴拱手點頭,「將軍放心,這件事交給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
話落,立刻布置現場,各種偽造痕跡,然後將高木大將和假吉野蠻兒的屍體毀掉。
其他幾個高手看著周三鳴,眉頭微皺,倒不是說他們覺得周三鳴手段殘忍,只是周三鳴對趙宣的熱乎勁讓他們很膈應。
雖然武林聯盟後,江湖朝廷合作,但周三鳴現在的做法,變了意味,像是一條和主人討好的狗,自然讓別幾家高手不舒服了。
可現在在敵軍陣營,不能多說。
和他們想的不同,趙宣看周三鳴順眼很多,周三鳴太識時務了,真好。
看他布置現場的手段,可以看出縝密的心思。
為了在肥田雪兒面前隱藏實力,趙宣之前就和孫振雄等人吩咐過,刺殺的時候必須留下打鬥痕跡,不能被人看出異樣。
雖然早就想到過這點,可現在看周三鳴的手段,他依舊感嘆。
人才,確實是人才。
像這種提早看清形勢,主動抱緊朝廷大腿的江湖高手,朕應該給予回應,如此才能雙向奔赴,樹立榜樣。
在他思索間,周三鳴做好一切,緊接著眾人立刻帶著包裹好的吉野蠻兒離開,朝下一處地方而去。
大雨來勢不減,雖是白天,卻陰沉沉的。
一場場暗殺,接二連三,有肥田雪兒暗號指引,暗殺的人來去如風,如入無人之境。
一處大帳內,莫儒風煩躁的偽造痕跡,憑他的功夫,來這就和過家家似的,沒人抵得過他一擊,可他最煩的就是偽造打鬥現場。
隨著暗殺進行,終於還是被忍者發現了。剎那,嘶吼聲響起,「有刺客,快保護大將,立刻排查。」
嘶吼穿透風雨,來回迴蕩,各大帳迅速反應,軍陣變化,加緊排查,氣氛詭異。
肥田家大帳內。
「雪兒,到咱們動手的時候了吧?」肥田沃土心起著急。
肥田雪兒幽幽一嘆,「再等等,別急。」
肥田沃土手心冒汗,他並不清楚肥田雪兒的具體情況,但敏銳的直覺告訴他,肥田雪兒應該在借刀殺人。
可叛軍終歸是叛軍,殺的雖說是肥田家政敵,但也是聯軍大將啊。
若不管,任由他們殺,會發生動亂,一旦亂起來,還怎麼抵抗叛軍?
再說了,叛軍就一定可靠麼?萬一殺了肥田家的盟友大將怎麼辦?
「雪兒,如果叛軍把咱們的盟友……」
肥田雪兒面無表情。
「放心,我沒有借刀殺人,刀始終都在我手中。」
說著,眸中閃爍光芒,綻放霧蓮。
見狀,肥田沃土倒抽涼氣,「妹妹,你……」
他聲音顫抖,說了半天,也沒說出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