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佳柔一聽這話,羞澀低頭,高氏也高興的不得了,「真的嗎?皇兒喜歡就好,那哀家想給她討個封號。」
趙宣垂眸、擰眉。
高氏孝順、心軟,其背後高家拿捏她的軟肋,不斷利用家族親情給她施壓,為家族謀取利益。
想來此次高佳柔破儲秀宮規矩,也是高家在高氏這吐了苦水,不僅不責罰,還要討封!
見他不說話,高氏試探道:「哀家想讓皇兒給佳柔封妃……不想要婕妤。」
天啦!
趙幼薇驚呼出聲!
「母后,您沒病吧?她何德何能?封妃?您歇歇吧,別瞎摻和了好嗎?」
高氏白了她一眼,不作搭理,直勾勾的看向趙宣,「兒子,娘就你一個兒子,娘的寶貝,娘的要求,你答應不?」
這不,開始打感情牌了,弄得趙宣很尬。
趙幼薇吼吼兩聲,繼續道:「母后,你仔細看看你腳邊的姐姐,別說貴妃淑妃了,連你人老珠黃後的一半姿色都沒有……
何況她又沒給乾哥生孩子,就封妃?後宮嬪妃能服氣麼?人人都會說您這後宮之主不公平,您還怎麼立威?」
高佳柔聞言,臉都氣綠了,趙宣欣賞的看了眼趙幼薇,分析的對,就是這麼回事兒,乾妹妹果然能幹,能幹啊,能幹!
乾咳兩聲,趙宣道:「母后,朕是孝順之人,既然你一定要朕封佳柔為妃,朕就封她為妃,給她賞賜宮殿,你看這樣可還滿意?」
「這……」高氏突然為難,高佳柔急了,立刻在她耳邊輕聲逼叨了一堆,高氏的心迅速被拉跑回去,一錘定音道,「行,皇兒,那你就回御書房擬旨封妃吧。」
趙宣深深看了眼高佳柔,嘴角閃過一個殘忍的笑容。
離開慈寧宮。
趙幼薇生氣的跟上來,「乾哥,你瘋了?怎麼能封那女人為妃?她哪裡配?」
趙宣斜眼看她,隨後大手在她腰下狠狠一拍,拍的她大驚失色,俏臉紅透,往後跳出一大步。
「乾哥,你幹嘛?」
乾哥,你幹嘛?乾哥我能幹麼?趙宣哈哈大笑。
「一段時間不見乾妹,身姿有所成長,所以朕就忍不住拍拍,檢查檢查。」
趙宣知道,今日封妃,不管高佳柔什麼來頭,往後日子絕不會好過。
她要自尋死路,神仙難救!
此女不僅幼稚,還很愚蠢,一旦封妃,必自以為自己和貴妃淑妃地位一樣,對著誰都趾高氣揚,眼睛長到頭頂上!
從而導致底下辦事的人不會待見她,儲秀宮秀女也恨她恨到死,不爽她耍陰謀詭計,一下飛上枝頭當鳳凰,等兩月學完規矩後,必有出挑的會找她麻煩!
預測一番後,趙宣心情大好,快步前往永寶宮。
他一直沒動劉婉兒,是要用她要挾劉思虎!
早朝時想通關鍵,要通過她揪出幕後人。
此刻,永寶宮,內殿。
劉婉兒坐在梳妝檯前,看著自己那張絕世容顏,眸中閃爍迷茫和凌冽恨意。
那日,被趙宣拿走的一、血,成了她的夢魘,時刻徘徊在夢裡,不知被嚇醒多少次,更不知留下多少眼淚!
之後,趙宣就對她不聞不問,導致她內心越發忐忑,不知天子所想。
尤其是前段時間,劉思虎還暗中見了她一面,到現在,那些話依舊縈繞在耳邊。
「婉兒,早就告訴過你了,沒有為父的吩咐,不要輕舉妄動,結果你卻給天子私加藥量,糊塗啊,差點讓為父陷入絕境。」
「為父知道你不愛陛下,可你也不能亂來,按照最開始時說的計量,陛下至少能活五十,劉家可趁此期間掌權,培養下任傀儡……」
「你以為你能和那位有好結果嗎?不可能!那位只是在利用你!天子一旦身亡,那位登上皇位,會以謀逆罪把你處死,再將劉家趕盡殺絕。」
「陛下應該已經知道你是下毒之人了,卻沒動靜,是想以你為把柄,威脅為父,幫他對付那位。」
「陛下變了,為父也拿捏不准了,好自為之吧婉兒,近期安份些,別再動別的心思。你若能使出解數重獲天子心是最好的,但做不到也切記別再搞么蛾子。」
想著想著,清淚滑落臉頰。
她恨,好恨啊,恨已完全超過了她的恐懼。
她恨自己為什麼生在劉家,只能做劉思虎謀求權利的籌碼。
她也恨為何自己會愛上那位,野心勃勃的可以利用她!
她更恨趙宣怎麼沒中毒身亡。
為什麼沒有死?
為什麼沒有去死?
為什麼?
恨著恨著,瘋狂大叫,掀翻梳妝檯。
人人都羨慕她住著極度奢華的永寶宮,可她只有深深的厭惡。
皇宮就是一座大囚牢,讓她沒了自由……
她發泄。
繼續發泄。
歇斯底里的發泄。
古董砸了,名貴字畫撕了……
一通發泄後,癱軟在地,嚎啕大哭。
不知過了多久,她不甘的抬頭,絕美的瑞鳳眼迸射出犀利光芒。
憑什麼?
憑什麼我只能是被利用的工具?
不公平!
劉家強也好,弱也罷,生也好,死也罷,為何要讓我來犧牲?
今日,我劉婉兒,不想再做任何人的工具,要為自己,活一活。
爹,對不起,女兒,好累,好累……
思及此,劉婉兒起身,沐浴更衣,整理妝容,畫上精緻淡妝。
呵,昏君不是貪圖美色嗎?
好,那我就讓你死在美色中,去做風流鬼吧!
收拾完後,她準備去坤和宮找人,結果趙宣自外迎面而來。
看著那龍驤虎步踏來的黃袍男子,她美眸中翻湧恨意。
是他,就是他,昏君,害得自己好慘,害得自己不能和相愛之人生活,害得自己飽受折磨。
今日,讓一切,都結束。
恨意一閃而過,緊接著換上嫵媚俏容,如含苞待放的玫瑰,搖曳妙漫身姿,迎接而去。
「陛下,您怎麼來了,多久沒來看臣妾了?選秀那日分明說會給臣妾疏通的,哼!」
語氣嬌滴滴,酥麻麻。
趙宣看過去,微微一笑,以他現在的感知力,那一閃而逝的恨意沒有逃過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