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劍所過之處,長矛均斷,重盾破裂。
「變陣,下一輪。」一個將軍,立刻下達軍令,語氣堅定,絲毫不慌。
然而,他們並不知道,此刻,轎子內,一個大燕將軍打扮的人,正按著大燕國君查看,是否有易容!
雖說那人穿著盔甲,滿臉鬍鬚,長相粗狂,但那雙眼睛,非常明亮。
此人赫然就是被西門海易了容的慕容從容!
「什麼人?」
祺燕貴的聲音被慕容從容一指點回去。
祺燕貴驚恐無比,慕容從容迅速掏出一幅畫像,對著祺燕貴一通比量後,神色冷漠,手中長劍閃過寒芒,取下人頭。
與此同時,京城某處官道上,一行二十餘個流民,身著破衣裳,正在趕路。
夜,就快來了,他們的步伐加快數分。
然而經過一個分叉路口時,樹上落下一道黑影,二話不說對著流民隔空數掌。
恐怖的內力,凝聚成罡氣,接連劈來。
面對恐怖強攻,看起來弱不禁風的流民,反應迅速,四散開來。
呵,果然不出陛下所料,明暗各一路。
這道黑影,正是喜公公。
全京城都被趙宣控制。
巡邏軍、城防軍,包括衙差,全部出動,竭力排查可疑進出城人員。
而這二十多個流民,是通過排查的,然而他們想到,喜公公居然在這等他們。
「攔住他。」一人大吼。
立刻,所有流民擺出架勢,攻下喜公公。
另外兩人則是朝小樹林跑去。
「想跑?做夢。」喜公公一聲冷呵,恐怖的內力席捲,如同如來金色掌印,翻騰而出。
二十多個高手,在他的攻擊下,沒多久就被拍碎腦袋。
小樹林內,兩人躲在大樹下喘氣。
而就在他們以為逃脫升天的時候,轟,傳來爆響,大樹被深深劈斷。
大樹一倒,兩人立刻暴露蹤跡。
喜公公以極快的速度衝來,片刻後,一個流民被他一掌轟死,另一個滿眼驚恐。
「易容的很不賴。」喜公公端詳手中的易容面具。
而露出真容的流民,正是祺燕貴。
祺燕貴倒抽涼氣,滿臉不敢置信,這太監武功極高,高到超出他的認知範圍。
「別殺我,有什麼條件,你隨便開。」
喜公公笑了,上下打量祺燕貴,「真的?」
祺燕貴大喜,就說吧,像這種高手,肯定有自我一套,不可能對皇家忠心耿耿。
能談條件是好事,意味著他今天不用死!
大燕國君的身份,雖說招來禍端,同樣也能給他活命機會。
「不錯,大嚴天子給你的任何東西,我給你雙倍,你隨便開口。」
喜公公聞言,哈哈大笑,「我的條件,就是要你命!」
說著,大手向祺燕貴抓去。
祺燕貴驚恐,大叫:「別殺我,我有話要說,相信你必然感興趣,別殺我……」
驚恐大叫,突然停住,因為喜公公恐怖的內力已經形成氣刀,劃開她的脖子。
「你有秘密跟我有屁的關係,我只想替陛下取你腦袋。」
說著,喜公公抹掉濺到臉上的鮮血,身形連閃,朝進城方向飛奔而去。
京城,皇宮。
趙宣正和太師、柳莽、田徑,三人商討關於科舉一事,田徑接替劉思虎戶部尚書一事,以及新一屆武舉一事!
關鍵時候,探子來報。
「報,同盟三國國君返程途中遭遇刺殺,三國國君皆亡。邊境傳來消息,三國儲君在半月前,死在行宮。
如今,合國海國國內出現暴動,有傳聞此乃陛下陰謀。」
這急報一來,太師等人面面相覷,神色駭然。
三國國君都死了?連儲君也死了?國內還暴動?將矛頭指向大嚴?
這麼一來,議和不是白玩了?
「陛下,大事不好,趕緊調兵,支援邊境。」太師尖聲大叫。
田徑臉色煞白,「臣贊同。」
柳莽神色凝重,「陛下,老臣請願出征。」
趙宣似乎早就猜到這結果,神色一點都不慌張,笑了笑。
「別急別急,諸位安心,別怕,不會亂的。」
趙宣的聲音非常淡然,讓人聽到這話,摸不准趙宣什麼意思。
他們是相信趙宣的能耐,但現在情況緊急,形勢兇險,若不提前做準備,後果不堪設想。
趙宣瞥了他們一眼,看那急切的樣子,都覺得好笑。
「幹大事首先要沉住氣,消息需要時間傳遞,再等等。」
趙宣一點不急,因為他清楚,死在路上的國君只是替身。
真正的國君,已經在保龍衛秘密護送下,喬裝改扮,低調離開,幾天前應該都已經各自歸國了。
兩國亂不起來。
趙宣要求任何情報,都要每隔兩時辰匯報一次,換而言之,剛才來的探子,匯報的消息是幾天前的。
「諸位,看你們害怕的模樣,羞不羞人。難道不信朕的話?」
三人連連搖頭,直呼不敢,但神色的憂慮、緊張,並未減少半分。
尤其是柳莽,他是將軍,非常清楚裡頭的兇險。
一旦幾小國暴動,和之前六國壓境情況截然不同,上次他們有大量大軍,就在鎮江,與鎮江可以裡應外合。
然而,鎮江現在哪有那麼多人?精銳也被林子達帶去協助劉阿虎了!
這時,一旦幾小國抱著報仇心情,大燕陳國雙方聯手,大嚴根本招架不住。
趙宣看柳莽急跳腳的樣子,笑道:「繼續討論正事,朕能保證,半天內危機解除的匯報會傳來。」
「是。」
三人雖然擔憂,但趙宣都這麼講了,只能聽趙宣命令。
接下來的討論,三人心不在焉。
時間緩緩流逝,三人額頭滲出冷汗,心理壓力不可謂不大。
眼看過去一個半時辰,依舊沒有探子來報。
柳莽忍不住了,「陛下,老臣知道您……」
話還沒說完,就傳來急報。
「報,三日前,合國海國動亂,國內緊急集結士兵,當晚三國國君同時出現,穩定局勢,正集結軍隊發兵遼國,我國危機解除。」
趙宣點頭,大手一揮,「朕知道了,下去吧。」
「是。」探子離開。
御書房內,頓時安靜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