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燕貴眯眼道:「那是肯定的,此次大嚴的囂張,的確讓人難以置信。你陳國和大嚴正面幹過,有沒有些有用的信息?」
一提到兩國大仗,那中年男人眼中恨意翻湧。
「大嚴天子將我陳國軍騙到峽谷,然後進行慘烈屠殺。」
大漢言語間,儘是對大嚴的不屑。
祺燕貴聞言,呵呵一笑,他當然不相信事情會輕飄飄的一句話,就算將陳國軍被騙到山谷,也沒那可能六十萬全軍覆沒。
裡面一定有別的貓膩!
沉默片刻,祺燕貴看向大漢,「那你們陳國的意思是?」
「我陳國的意思,是要阻止議和,如果阻止不了,那就讓四國國君去死。」
祺燕貴聞言,殺氣滔天而出,「陳兄,四國國君能殺,也好殺,殺了之後,四國群龍無首,必然大亂,你陳國有別的想法?」
大漢冷哼。
「亂不亂的無所謂,只要四小國君死在大嚴京城,咱兩國振臂一呼,集合六國之力,揮刀北上,直搗京城便是。」
祺燕貴瞥了他一眼,笑了,「四國國君就算都死了,四國還有楚君,可以繼位,他們未必會敢和大嚴火拼。
他們不傻,不會做咱二國的棋子。
但四國國君一死,議和就破了,不外乎回到以前狀態,對大嚴無利無害。」
大漢聽到這話,抬眼朝祺燕貴看去,「那你的意思是?」
祺燕貴嘴角掀起冷冽的笑意,「一不做二不休,把四國國君殺死的同時,再把四國儲君也都殺了。
讓此次議和,變為大嚴要屠殺四國的陰謀。
如此一來,四國才會徹底大亂,到時候你要二國煽動得當,弄出國讎家恨這一套,最後將所有的矛盾引向大嚴即可。
四國百姓,士兵,一定會成為你我的先鋒軍。
等大嚴與四國打到兩敗俱傷的時候,就是我們瓜分大嚴的時候。」
陳國國君聞言,身上迸射出的寒意,越來越冷冽。
這大燕國君,比他想像的還要毒、狠!
沉吟片刻,才開口。
「這在我陳國計劃外,我陳國只是準備在京城殺四國國君。」
祺燕貴淡然道:「四國那邊,我已經開始布置了。陳兄只需解決掉四國國君就好,應該是有把握的吧?」
大漢臉上露出憤怒,「你還信不過我?」
祺燕貴笑了,笑的囂張而又猖狂,「哪裡的話,我當然是相信陳兄的。」
嘴上說歸說,實際眼底隱藏著濃濃的不屑。
呵,陳國沒了陳玉皮,剩下的都是些沒腦子的廢物,有何懼也!
大嚴天子居然能把陳玉皮殺了,危險,此人非常危險。
如果不是因為大燕軍中將領,大多數都被趙宣帶來京城囚禁,他絕不可能會以身試險。
這次把人帶回去後,他再也不能給大嚴任何機會。
第二天。
隨著大燕到來,議和的五國徹底齊聚。
京城百姓看著街上,穿著各種各樣服裝的議和隊,嘖嘖稱奇,同時心裡很得意。
這些人,都是來我國,求我朝天子議和的。
議政殿,五國大人物齊聚。
議政殿內,太師早就布置好了,各國國君只能各自帶六人進入,其他的閒雜人等,不得入內。
趙宣端坐龍椅,威嚴無比。
下方擺放著六張案桌,五大國君帶著各自心腹,盡數落座。
一時間,誰都沒有開口先說話,大殿噤若寒蟬。
但五國國君,互相交換神色。
其實,他們現在是有點膽寒的,畢竟趙宣的殘暴已經響徹了整個中原。
明國國軍被殺後,明國現在還是亂鬨鬨的,成了無主之地,迅速劃分為數十派,大小軍閥不斷混戰,他們也怕趙宣直接殺了他們。
雖說他們就算死在這,國內也有儲君,國家不會亂,但活生生的人,誰會想去死?
這次若不是大嚴天子,把諸國大半將士帶回京城,他們根本不可能過來。
然而,當他的眼角餘光打量到趙宣的時候,發現趙宣非常隨和,並沒有傳聞中猙獰,甚至還能看到他嘴角掛起的笑意。
祺燕貴眼底滿是殺意,只是這殺意被隱藏的很好,可惜,藏得再好再深,依舊逃不過趙宣的眼睛。
短暫的沉默之後,趙宣緩緩開口,「朕對諸位國君,仰慕已久,今日一見各位風采,果然非凡。」
場面客套話,誰會當真?風采?有個屁的風采!
被逼著前來,冒著危險議和,還談風采?
看著一臉苦兮兮的國君,趙宣笑了。
「諸位,興致不高啊!是不是比較怕生?沒關係,一回生,二回熟。朕已經準備好了,把你們的老鄉帶來。」
說完,拍了三下手。
五國國君不約而同被的看向門口,片刻後,五國各大將軍依次進入議政殿。
而看到那些將軍們時,四國國軍的臉色,都很奇怪。
因為這些將軍居然胖了,滿面紅光,身穿錦衣。
怎麼看都不像是俘虜,好像是被當成豬養了。
各國國君頓時心思複雜。
他們一路趕來,風塵露宿,面容憔悴,結果這些個戰俘,反倒在這裡享福?
一個個的,才多久,都被養成豬了。
感受到這種奇怪的眼神,各國將軍非常不自在,他們也身不由己。
並不是他們想要享福,而是大嚴伙食太棒了,太好吃了。
每一天送來的,都是他們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美味。
不僅如此,還有人每天專門燒水,給他們洗臉刷牙,就連衣服都是新的。
而在各國國軍與自家將軍們面面相覷的時候,有一個人格格不入。
他披頭散髮,蓬頭垢面,衣服還是當時出征的那一套,血跡斑斑,身上傳出陣陣臭味。
「拓跋余?」祺燕貴呼吸一窒,眉頭緊皺。
那看不太清容貌的將軍,聽見自家天子叫喚,立刻行禮。
「末將拓跋余,拜見陛下。」
此時,氛圍迅速微妙起來。
四小國國君,看了看自家白白胖胖的將軍,再看了看拓跋余,那慘不忍睹的模樣,顯然是受到了狠狠的折磨。
國軍們對視間,目光交匯,彼此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