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是你,就算是你爹來了,也沒有那個資格見我朝天子,我朝天子豈是你這種小人物說見就見的?你算哪個屁?」
陳季峰聞言,並不惱怒。
打是肯定要打的,畢竟計劃都已經做好了,但在打之前,他就想耍耍嘴皮子,侮辱趙宣一通,拉滿趙宣的仇恨值。
按照黑袍人所說的,大嚴天子極其記仇、殘暴、易怒,只要把他激怒,將會給陳國的計劃帶來便利。
而且,把趙宣的惡習全都拿到表面上來說,也能起到瓦解大嚴士兵軍心的作用。
想明白這一點,陳季峰的譏諷意味更濃。
「昏君該不會是昨天通宵趴在女人肚皮上,今早雙腿發力出不來了吧?
大嚴昏君殘暴昏庸,貪圖美色,我早就有所耳聞,此時前來,就想親眼看一看是否如傳聞中一樣好色,好領教領教。
哈哈,兩萬五千我國俘虜,你大嚴昏君不要錢、糧、馬、兵器,反而是換了千名美人。
千名美人不知得玩到猴年馬月去?
大嚴昏君究竟玩不玩的動呢?
該不會出門都得扶牆、扶腰吧?
哈哈哈!」
陳季峰越說越興奮,聲音也越吼越大聲,話還沒說完,他話鋒一轉。
「我陳國美人在塌上個個驍勇善戰,昏君恐怕連一個都戰不動吧?千名美人真不知能不能弄死他!」
說完,又是一通猖狂大笑。
陳國軍也被他吊起情緒,呵呵大笑。
城頭上,林子達死死瞪著陳季峰,眼中閃爍凶光,他奶奶的,這狗玩意兒,老子就讓你再囂張幾天!
到時候,老子一定親手砍了你的腦袋,當夜壺!
「少廢話,只會耍嘴皮子的廢物,你們陳國想攻進鎮江,有本事你就來,沒本事才會在那瞎逼逼,說些無用之言。」
見狀,陳季峰覺得刺激的也差不多了,神色一正,高舉軍旗,下達命令,「攻擊!」
霎時,陳國軍發動衝鋒鎮江!
大嚴軍在林子達的指揮下,把城池守護的牢不可破。
一通交戰下來,在陳季峰授意下,陳國軍故意不敵,向西撤離。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鎮江城頭上,林子達跟看傻子一樣嘲笑他,大嚴軍壓根就沒追過來的意思。
接連兩天,陳季峰帶兵衝鋒數次,每次都故意不敵,甚至是破口辱罵趙宣,都沒有用。
任他使出渾身解數,大嚴軍就是不追來,這讓陳季峰煩躁不安!
前城,城主府大殿!
陳季峰怒吼咆哮。
「搞什麼?他奶奶的,如此侮辱誘敵,大嚴都不出來!那大嚴昏君,是萬年老王八,縮頭烏龜,廢物。只懂趴女人肚皮玩耍!」
吳青衛看著陳季峰暴跳如雷的樣子,冷笑連連。
「本將軍早就說過,大嚴,子不簡單,你偏偏不信,這下信沒信?他根本就沒那麼愚蠢,不會中計。」
聽到吳青衛的風涼話,陳季峰怒火中燒。
「吳青衛,什麼時候了?你還敢嘲諷我,羞辱我?」
吳青衛怒目相視,「本將軍實事求是,就事論事。三皇子的反應有些過激了吧?」
陳季峰咬緊牙關,雙目赤紅,正欲破口大罵時,陳玉皮猛然拍響案桌,把他的話深深打斷。
「住口!」
這一拍,內力鼓盪,案桌四分五裂,空中內力激盪,與空氣發出共振,轟得兩人耳朵嗡嗡。
「天天就知道吵?一個天子嫡子,一個第一將軍,兩人只知道窩裡吵,像不像話?
大家都是為陳國好。別再起無謂的爭執,傳出去都是一場笑話。」
陳玉皮厲聲呵斥。
面對他的呵斥,兩人都只能受著,不敢出聲。
這就是陳玉皮在陳國的地位,至高無上,陳國天子見到他都要禮讓三分!
見兩人安靜了,陳玉皮緩緩開口。
「以老朽看來,大嚴沒輕易追來,反到好事一樁,這才叫正常!
易地而處,大嚴軍現在哪裡敢冒然深入我國?不來才叫明智之舉!」
聞言,陳季峰急了,「可他們不追過來,咱們的計策不就失敗了?總不能就此放棄吧?倘若要強行攻打鎮江,付出的代價未免太大。」
陳玉皮瞥了陳季峰一眼,臉上皆是失望。
「你為什麼這麼急?他們不敢進來,那咱們給他們一個敢的理由,多簡單的事,腦子一根筋,繞不過來?」
這話一出,吳青衛若有所思,隨即眸子一亮。
「陳老的意思是,要拿先前大嚴用的毒,大作文章?」
陳玉皮滿意的點頭。
「對,大嚴當前並不知道老朽來了,也不知道老朽已經將毒解了,明天你就拿此事大做文章,以軍醫無用,拖幾個廢物斬了,動靜鬧得越大越好。然後派人前往周邊城池買藥。」
說到這,吳青衛已然明白。
兩國交戰,互相必然都有探子!
即便這些探子沒能耐深入敵軍內部打探到核心機密,但只要不是刻意隱藏的軍情,他們還是能打探到的。
只要按照陳玉皮的指示去做,那大嚴一定會中計,覺得毒還沒解,如此一來,等同於給大嚴機會,讓大嚴放鬆警惕!
攻進來後,嘗到點甜頭,發現確實如此,就會一路追趕到西部深處。
「陳老果然高明,薑還是老的辣。」吳青衛讚嘆道。
陳玉皮大手一擺,非常淡定。
隨後幾人又是一通商議,定下計策。
第二天,鎮江!
趙宣聽著柳莽稟報。
「陛下,昨夜,吳青衛秘密斬了三個軍醫,並且派人在附近城池大肆採藥。還有……」
柳莽將探子呈上來的軍情,一一匯報。
說完之後,趙宣笑了。
秘密處死?
呵呵,倘若真是秘密,那普通探子根本就探查不到,顯然是改變招數。
趙宣看向柳莽,「柳愛卿,該到你的戲碼了。」
柳莽聞言,點頭,「是!」
趙宣對他非常有信心。
這活,其實柳莽並不生疏,畢竟原主在位的五年,柳莽可沒少和他耍嘴皮子。
大嚴天子要打陳國,老岳父柳莽極力勸阻,而後天子暴怒,把老岳父打了一通,揚言再廢話就廢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