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宣帶著他們來到屯放糧草的地方,而後繞到後頭,進入一個重重重兵把守的屋子。
屋內,堆積如山,貼滿封條的箱子,赫然出現在三人眼前。
看到這些東西,柳莽恍然間想起,京軍出征的時候,趙宣命人特意從皇宮搬出來的。
平時和糧草放在一塊,打馬虎眼,但和糧草卻又是隔開的,並且秘密把守。
這裡,只有趙宣一個人有權利進來。
柳莽一直認為,這是他放錢的地方,現在看來並不是這樣。
林子達同樣很好奇。
在二人面面相覷的時候,趙宣扯下眼前的封條,將箱子打開,兩人朝前看去,箱子內是一坨坨的東西,看起來非常像磚頭。
「這是什麼?」柳莽擰眉,下意識詢問。
「軍糧!」
「糧食?」林子達震驚。
這跟磚頭一樣的玩意兒,居然是糧食?不可能吧!
趙宣笑了,取出一塊,當著兩人的面將其一分為二,遞了過去。
「嘗嘗吧,看看味道怎麼樣。」
兩人接過不起眼的一坨,半信半疑的放嘴裡,咬了一口,輕輕咀嚼。
「如何?」趙宣問。
柳莽細細品味,「嗯……這味道很怪,有各種雜糧的味道,麥子,麵粉!」
「不對,不僅如此。」林子達咀嚼片刻也道,「還有肉,山根野菜。」
趙宣笑的更歡了。
「不錯,裡頭營養豐富,含有很多種類的肉食蔬菜。經過烹煮,去除水分再壓縮,重複多次,就變成了這個形狀。」
兩人聽的震驚不已。
「兩位再去喝碗水。」
二人從腰間取下軍用水壺,喝了大概一碗。
片刻後,趙宣又問,「肚子感覺怎麼樣?」
柳莽霎時滿面紅光,激動道:「陛下,老臣覺得肚子很有飽腹感。」
林子達也無比激動,「陛下,末將也覺得有飽腹感。這簡直是好東西啊。體積又小,隨便帶幾塊就足夠吃好多天了。」
「不僅如此。」柳莽搖頭,緩緩開口,「這個東西比普通糧食要扛餓不止一倍。」
說到這,心頭大震,有此軍糧,士兵肚子問題算是解決了。
雖然還存在將士的體制限制,但比糧食問題無法解決要好的多。
陛下就是這樣,無時無刻都能解決問題,給人帶來驚喜和希望。
「這叫什麼名字?」林子達詢問。
「壓縮乾糧!」趙宣道。
柳莽心中振奮,但他的憂慮還是存在的,並未因為壓縮乾糧的出現,而消除。
心裡還沒想完,只聽哐當一聲,趙宣又打開一個木箱。
林子達率先反應過來,伸長脖子朝內看去,只見裡面擺放了很多長刀,刀柄也比普通的大刀要長很多。
刀刃散發出的銳利寒光,令人膽寒!
而刀身上還布滿非天然形成的紋路。
僅一眼,林子達就被這刀吸引住了,挪不開眼。
良久,才看向趙宣。
趙宣朝他挑眉,隨即點頭。
林子達迫不及待的取出一把大刀,放在手中,仔細把玩、打量。
「林將軍,你之前不是有繳獲一把陳國士兵的大刀麼?用這兩把刀互相砍一砍,試試!」趙宣威嚴道。
林子達聞言,面露難色,他從陳國大將手中繳獲的配刀,是他這輩子長見識以來,遇到過的最好大刀,沒有之一,哪裡捨得得拿出來和別的刀對砍?
兩軍對陣沒辦法,但現在無緣無故的砍,他真捨不得。
再好的刀,用多了也是會損壞的,是有缺口的。
在他看來,好刀應當要在戰場上殺敵。
再說了,趙宣箱子裡的刀看起來的確很漂亮,但比起韌性、鋒利度,未必會是陳國大刀的對手。
畢竟,陳國冶煉術要比大嚴厲害,是世界公認的第一。
「陛下,不必了吧?」林子達肉疼。
趙宣嘴角微彎,自信道:「不用,怎麼能知道誰家的刀比較厲害?你砍一砍才知道,陳國的刀不過如此,非常脆弱,就對砍一通吧,用全力對砍。」
雖然林子達捨不得,但天子發話了,他只能從腰間抽出那把視如珍寶的陳國大刀。
隨後忍住心疼,一手一刀,力貫雙臂。
砰!
刺耳的金屬響聲,響徹此間。
然後……
趙宣笑了,林子達和柳莽震驚了。
只見林子達右手的那把陳國大刀,已斷成兩截。
再反觀趙宣的那把刀,刀刃上僅有一個微不可差的小缺口,比芝麻粒還要小。
林子達腦袋當機,比起趙宣的大刀,他視如珍寶的陳國大刀不能說是脆弱,只能講是垃圾。
關鍵是,趙宣的刀不僅一把,是按堆來算的!
趙宣早就知道結果,所以表情沒有絲毫意外。
這是他命西門海用包鋼法打造的大刀,絕對不是這世界當前落後的鍛鍊技術能夠比的。
林子達看著左手的刀,嘿嘿傻笑,就和痴漢看到媳婦兒似的,傻的不得了。
柳莽震驚道:「陛下,這究竟是怎麼造出來的刀?您從何處得來的?」
趙宣眸中閃爍鋒芒,「這叫大嚴刀。」
大嚴刀,大嚴的大刀,所向披靡……柳莽嘴中絮絮叨叨。
顯然,趙宣拿出的大嚴刀,徹底把兩人震驚。
在他的印象里,除了一眾附屬小國外,最強大的兩國是大嚴、陳國。
陳國以鐵礦聞名,鍛造技術高明,所以打造出的鐵器既鋒利,韌性又強。
而大嚴鐵礦貧瘠,故而鐵器非常稀罕,鍛造手段也最為落後。
大嚴是農耕國家,立足之本是地處中原,人口繁多,導致農業發達,而且武學高手也非常多。
但今天,趙宣拿出的大嚴刀,超乎兩人想像。
大嚴刀的橫空出世,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大嚴將彌補自身的短板。
「陛下……」柳莽聲音顫抖,滿眼震驚,不敢相信,「這真是我朝匠人鍛造的?」
「不錯,是由西門海鍛造。這些大嚴刀,是半年以來西南海帶領皇家工匠,輔佐民間招攬的能工巧匠,日夜趕製而來。」
趙宣的聲音,非常平淡,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對於柳莽的震驚,趙宣非常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