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辯機真真切切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懼。
怕了，他終歸還是怕了。
「我說，別殺我。」
釋辯機著急大吼，臉色煞白。
「我告訴你那些女人藏在哪，但你不能殺我。」
趙宣看了一眼四周，禁軍們並沒從這裡找到任何線索，表面妥協，點頭道。
「行，朕可以不殺你！」
釋辯機抬頭，看著他的龍眸，狠狠吞咽一口唾沫，幾分真，幾分假。
「發誓，你以天子威嚴發誓不殺我，我就告訴你。」
「混帳，你還敢跟朕討價還價？」
趙宣怒火滔天。
吳起法也破口大罵，吹鬍子瞪眼，「陛下，讓卑職把他的肉一片一片割下來，看他還敢不敢嘴硬！卑職想知道究竟是他的嘴硬，還是卑職的刀硬？」
「呵，殺吧，隨便你們怎麼殺，反正說與不說，我都難逃一死，那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們。
等我死了，繼續去地獄等著那些娘們兒下來，看看怎麼玩她們！」
釋辯機雙眸爆發狠戾之色，顯然是在破罐破摔。
他也知道，趙宣找到這來，肯定不會是因為幾個平民女子失蹤。
而趙宣又口口聲聲喊他西紅門，估計他親自前來是為了曼陀羅花毒。
就在眾人怒不可遏，想一刀砍了釋辯機的時候，趙宣深吸一口氣，壓下怒火。
「行，朕以天子威嚴和你發誓，只要你老實交代一切，朕就不殺你！」
「陛下……」喜公公、吳起法等人覺得這樣不妥當。
在古代，發誓不是兒戲，古人非常信諾言。
但趙宣並不在意，要知道他可是穿越人士，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
趙宣目光淡定，制止所有阻撓的聲音，古井無波詢問，「先把失蹤的那些女人交出來。」
釋辯機得到誓言，心安一些，猶豫片刻，最終指向他剛才參拜的那尊大佛。
「佛像手上托著的蓮花燈，往右轉三圈，再往左轉兩圈，就能開啟密道。」
說完，他再度提醒趙宣。
「我已經說了，你可不能不信守承諾，你不能殺我，你是發過誓的。」
趙宣冷笑，「朕的原話，是讓你老實交代一切，你還聽不出來？又或者猜不到朕為什麼會主動過來找你？」
咯噔！
釋辯機心頭的最後一次僥倖，破滅。
他臉色晦暗難明，目光閃爍，不明白趙宣為什麼那麼快就找上門來。
趙宣不再理會他，也不急著追問曼陀羅毒藥和幕後人消息。
人命關天，他現在要做的是先把被囚禁的女子給解救出來。
保龍衛收到命令，跳上佛像，按照釋辯機說的開啟密道辦法，轉動佛像上的蓮花燈。
片刻後，轟隆一聲巨響，地面輕微搖晃，灰塵瀰漫開來。
一道兩米寬，內里幽暗的通道，自地面顯現。
隱約能看見通往下方的台階，只是不知道究竟有多深。
一批禁軍開路，先行下去。
沒多久，吳起法去而復發。
「陛下，找到人了。」
他臉色不太好看，甚至帶著一抹蒼白。
趙宣擰眉，直覺不對，就想下去看看。
「陛下，您別親自去了。裡頭非常潮濕，而且並不好看……」
吳起法法說的很隱晦，但趙宣不理會，非要下去。
大批人馬跟隨而下，下面的一切震碎趙宣三觀。
那是怎樣的一副景象？
這處是地窖，地方不大也不小，很潮濕，點了兩盞油燈。
女子呼吸的聲音細微，讓人心情沉重。
五個妙齡女子，被大鐵鏈像牽狗一樣牽在脖子上，赤腳，衣服凌亂不堪，非常可怕。
其中三個算好的，衣裳完整，另外兩個被玷污了不說，身上還全是暴力留下的傷痕，衣物碎片殘留在地上，地面更是血跡斑斑。
怒了，這一刻，趙宣怒了。
這鬼地方人叫人間？特麼的只能稱之為煉獄。
他無法想像，這段期間，這些女子經受了怎樣的折磨。
但凡是人，都有人性。
沒有人性的，只能叫雜碎，能稱之為人麼？
只要有點人性的，看到如此殘忍可怕的畫面，都會恨得咬牙切齒，要把兇手殺了。
人群中發出騷擾。
「怎麼回事？」趙宣咬牙。
吳起法衝過來，「陛下，是那兩名慘遭毒手的少女被解救出來後，欲撞牆而亡，幸好被及時攔下。」
聞言，趙宣一聲嘆息。
「都帶出去，保護身份信息，不得泄露，一個一個送回家，別鬧出人命！」
說完，扭頭就走，後背透露出澎湃殺意。
當他再一次出現在釋辯機面前的時候，釋辯機明顯察覺到他不太一樣，心生恐懼。
忌憚道：「陛下，你究竟要怎樣才願意饒我一條性命？」
趙宣呵呵一笑，笑容中帶著嗜血的意味，閒庭信步，走到釋辯機身後，淡然開口。
「回答朕，你究竟是不是西紅門？」
「什麼西紅門？」釋辯機神色閃爍，「我不認識姓西紅的，我就是一個普通貪戀美色的僧人罷了，所以……」
趙宣冷冷打斷他，「還敢在朕面前不老實？朕不會給你兩次機會。
不說實話，朕會立刻殺了你。
所以，想清楚再回答。」
釋辯機渾身一顫，「我真的不認識西紅門，陛下誤會了。」
「你不認識他？還不老實？確定？」說到這，趙宣再次把吳起法的大刀抽出，指向釋辯機。
「是你先毀約的，別怪朕殺了你。」
釋辯機瞳孔睜大，「陛下饒命，我真的不是西紅門。」
「那你就說你和他是什麼關係？看得出來，你認識此人，甚至和他還有裙帶關係。
若還不回答，朕立刻就捅死你。
反正也是你不老實在先，朕殺了你，並不叫違背誓言。」
這一下，釋辯機徹底慌了。
「我說，我說。」
他咬緊牙關，眉宇間帶著一絲恐懼，出賣西紅門，他很害怕。
但比起不老實說話，被天子砍了，他更害怕。
「西紅門，是我師傅，此次我們師兄弟幾個跟著他來到京城。」
趙宣居高臨下，審問：「他現在在哪？還有你的那些師兄弟，又在哪？」
「他非常神秘，來無影去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