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不好今夜就會成為冰清玉潔的胡媚兒入幕之賓。
一時間,眾人羨慕不已。
洛河伯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咬緊牙關,一時還真沒辦法。
二樓,胡媚兒的房間。
趙宣上來,當然不是來聽十八摸的,就是私底下會會她。
他要借這機會,透露他是江湖中人,試探胡媚兒是否是三王爺的人以及三王爺的動向。
總之,不管胡媚兒是不是三王爺的人,她絕對不簡單。
有如此手段,卻委身青樓,成為藝妓,必然有不可言說的秘密。
如果他是三王爺的人,那就更好了,正好可以側面印證他江湖人的身份。
「胡姑娘,明人不說暗話,剛才你對本老爺使用的手段,本老爺差點著了你的道。只是本老爺行走江湖多年,從沒見過此等手段。」
趙宣言語冰寒,像是一把利刃,直插胡媚兒心間。行走江湖多年?
江湖人?是哪個門派的高手?
能有八階高手當護衛的,唯有出身大門大派,而且還是家傳嫡系。
但奇怪,江湖門派向來與朝廷井水不犯河水,基本不會來京城,避免和朝廷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那這位公子來京城,抱有什麼目的?
電光火石間,胡媚兒腦速運轉飛快。
「公子說笑了,公子既是江湖中人,見識到的功夫一定不少。」
胡媚兒避重就輕,想試探趙宣的身份。
趙宣沒理會她的試探,繼續道:「少和本老爺玩這一套,本老爺知道你也是江湖中人,所屬哪門哪派呀?」
胡媚兒掩嘴一笑,雲淡風輕道:「無門無派,只是在此混口飯吃,討個生計。」
「既然不願意說,那本老爺告辭了。」趙宣不想繼續糾纏。
信息滲透已經完成,既如此,沒必要久留,免得反被套出信息。
畢竟,言多必失。
話落,轉身就要走。
胡媚兒慌亂,趙宣剛才透露出的信息,表明他是江湖大門大派的嫡系子孫,若利用得當,必能成為他的左膀右臂。
要知道,她來京城是有任務和目的的。
對趙宣是江湖人,她絲毫不懷疑,因為趙宣是當前唯一一個破了他媚術的男人,並且他身邊的那個僕人,功力更是非凡。
「公子,等等。」
趙宣停步,微微側目。
「公子難道不聽十八摸了嗎?給小女子半個時辰,讓小女子去和下面的姐姐學一學,可好?」
趙宣本想拒絕,然而眼角餘光瞥見書桌上有一幅畫像,畫像上兩個人,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定睛一看,瞳孔猛縮。
他娘的,這女人絕對有大問題。
只見畫像上的兩人,一個是趙宣本尊,未經過易容的樣子,身上穿的衣服,是趙我爹那套!
而另一個人,就是身穿龍袍的天子,只是面部沒畫五官,只有一個簡單輪廓。
那輪廓,和趙我爹簡直一模一樣。
趙宣思緒飛速運轉,各類大膽的猜測自腦海噴涌而出。
胡媚兒在京城的目的,不簡單。
她定是在武舉殿試的時候來圍觀了,由於距離遙遠,沒能看到朕的容貌,所以無法畫上五官。
但她卻將兩者畫在一塊,顯然懷疑朕和趙我爹是同一個人。
換而言之,她可能不是三王爺的人。
那她在三王爺的地盤,遊走於京城各大權貴間,目的是什麼?
找機會接近朕?攀龍附鳳?
呵,不可能。
朕更願意相信她想要刺殺朕。
趙宣嘴角掀起一抹危險的笑容。
胡媚,兒絕對有大問題。
「胡姑娘果然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連畫也畫的這麼好。」
「談不上。」胡媚兒呵呵一笑,「不如十八摸就不唱了,讓小女子給你畫一副丹青如何?」
趙宣死死盯著那幅畫像,故作激動道:「胡姑娘見過天子?」
胡媚兒心中一驚,「為何這麼說?」
「你畫上的人不就是天子嗎?跟本老爺裝什麼裝?」
「誰說的?這是照我爹!」胡媚兒心頭狂震,無法平靜。
難道趙我爹真的是天子?她居然錯過了得天獨厚的機遇,可惜……
那,趙大天如何知曉天子容貌?
胡媚兒臉色冰寒,傾國傾城的容顏,宛若嫡仙,偽裝的風塵媚態,蕩然無存,以一種審視的姿態,望著趙宣。
「你如何認得天子?你究竟是誰?」
趙宣看著氣場大變的胡媚兒,心頭一喜,故意用非常鄙夷的口吻說道:「本老爺是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暴君必死。」
此話一出,外頭守著的劉公公和吳起法面面相覷,他們沒弄懂趙宣要做什麼。
好端端的,怎麼就自己咒自己死呢?鬼操作?
但是,趙宣沒給他們命令,他們只能全身戒備,提高警惕,以防突發狀況。
胡媚兒聞言,微微張嘴,瞳孔內布滿震驚。
「弒君是誅九族大罪,公子切勿狂妄。」
「呵!」趙宣冷笑,「昏君殘暴,人人得而足之,本老爺前來京城,就是專門為民除害。」
這一刻,胡媚兒看那雙噴滿怒火的眸子,不像作假,心中意動,遲疑詢問,「真的?」
趙宣橫眉一挑,我靠,真他娘讓朕猜對了,這騷娘們兒是來刺殺朕的!
趙宣心中思緒流轉,並未影響面部表情,反而義憤填膺的重重點頭,「對。」
胡媚兒腦瓜子混亂,無法確定趙宣是在試探她,還是真的來刺殺天子。
「公子,你如此狂妄,不怕我現在嚷嚷一聲,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亂臣賊子,之後報官將你拿下。」
趙宣臉上的神色越發狂妄,哈哈大笑。
「報官?不,不可能,本老爺相信你不是這種人。你和本老爺其實是同道中人,本老爺已經看出來了。」
胡媚兒不知可否的搖頭,「你誤會了,小女子流落風塵,只想平安過活,要口飯吃,請公子別牽連上我。」
可不是空有長相,潛伏在京城風月場所,必然心性、手段,了得,絕無可能因為趙宣三言兩語就暴露底細。
聽她這麼說,趙宣心中一沉,「既如此,姑娘已經知道了本老爺的打算,不能留你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