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又覺得西門海不可能只會如此簡單的一套,就想開開眼。
「陛下,易容成誰?」
聞言,趙宣更加來勁,「還能挑人,那就把劉公公易容成你!」
「行,老臣這就去準備。」
說著,西門海起身,對劉公公做了個請的手勢,「隨我來一趟?」
劉公公幽幽一嘆,不情不願的跟著他朝內走去。
在劉公公看來,易容術就是假的,或許乍看之下不會發現貓膩,刻經不住細看,就能看到臉部僵硬,一下就能被發現帶了張假皮。
但陛下有興致,他只能配合!
足足半個時辰,西門海率先走出來,趙宣看過去,剎那倒抽涼氣!
只見西門海後頭,穿著太監服的男人,居然和西門海長得一模一樣。
趙宣差點仰天大叫,這他娘的是易容?根本就是換頭!
奇蹟!
要不是他提前知道那是劉公公,根本看不出破綻,絲毫沒有面部僵硬!
「你是劉公公?」趙宣指著劉公公詢問。
「陛下,是老奴。」劉公公心裡一個咯噔,難道自己真的和西門海一模一樣?
這時,西門海拱手道,「陛下,時間太緊,臣就隨便擺弄兩下,只能做到如此。」
趙宣聞言,面露喜色,站起身來,圍繞劉公公打轉,仔細看了好久,才嘖嘖稱奇。
「你倆的身材,相差無幾,身高也一樣,讓朕來看,真看不出破綻。」
讚嘆的同時心中震驚,這手段若運用的好,必然是必殺技。
那天喝酒的時候,他也是偶然聽說西門海會易容的,沒想到這手藝堪稱後世整容主治醫生,難以辨認,難以辨認啊。
但接下來的話,讓趙宣又驚又喜。
「陛下,假的就是假的,是有破綻的,只要用調好的藥水洗臉,假面就會消失。」
趙宣知道他話中有話,一下就聽出來,「西門愛卿的意思是有法子讓易容洗不掉?」
西門海點頭,隨即又搖頭,「洗不掉是不可能的,可卻能用多面易容,用不同的配方調配假面,這樣就很難找到破綻。」
多面易容?趙宣心頭狂震,「你懂多面易容嗎?」
西門海面露自傲,臭屁的笑了笑,「在下不才,略通一二。」
看這副得瑟的神情,趙宣啞然失笑,心中驚喜不已。
這麼厲害的手段,作為關鍵時刻的致命一擊,倒能給對方來個措手不及。
趙宣目光深邃,笑而不語。
看他這樣,西門海連忙收斂自傲,嘿嘿一笑。
「三弟,你可真是朕的大寶貝。」
啥?大寶貝?西門海懵逼。不過,能當陛下的大寶貝也挺好。
「行,西門愛卿,明日後給朕易容,朕要微服私訪一趟。」
「是,陛下。」
趙宣離開工匠殿,回到御書房,準備處理公務,沒多久,太后高氏突然跑來,眼睛泛紅,一看就是被趙幼薇氣到了。
趙宣開玩笑道:「母后,天色已晚,哭哭啼啼的做什麼?該不會是因為前幾日朕將給您做蔻丹的小太監打入天牢,您想念的緊張了吧?」
高氏眼中的慌亂一閃而過,臉上難得閃過嬌羞,但很快恢復正色。
「胡說什麼,哀家不和你扯別的。你瞧瞧你前些天胡亂說了什麼,讓幼薇去找證據,這些天不僅什麼都沒找到,今天下午回來就開始砸東西,你這當皇兄的,不去安慰安慰她。」
趙宣無奈,「母后,朕沒法安慰她,她的要求很過分。」
高氏一聽,不樂意了,「乾妹妹也是妹妹,再怎麼樣,幼薇都是你妹妹,要求或許過分,但也不是不能答應。」
趙宣嘴角抽搐,敢情這是又要仗著親娘身份來耍小孩子脾氣了……
沒辦法,誰讓他趙宣是個大孝子,只好按耐下情緒,解釋道:「她讓我將柳如山無罪釋放,沒證據朕怎麼釋放?她不懂事就罷了,你也要瞎摻和?人現在被關在大理寺呢!」
高氏被這麼一說,頓時心虛。
「那你也該去勸勸她,讓她一直摔東西可不好。」
趙宣幽幽一嘆,沒辦法,只能到慈寧宮看望趙幼薇。
進入趙幼薇的房間時,只能用一地狼藉形容。
房內,高氏賞賜的各種昂貴古董寶貝都被摔的稀巴爛,看的趙宣一陣肉疼。
這些玩意兒拿出去賣,都能賣老多錢了。
趙宣走到床邊,只見趙幼薇將頭捂在被子裡,肩膀顫抖,顯然是在哭泣。
趙宣乾咳一聲,「乾妹,朕來了。」
沒聽到?趙宣繼續道:「時間還有三天,柳如山就要被審問了,剩下時間不多,為何不去找證據?」
聽到這話,總算有點動靜,趙幼薇起身,哽咽道:「找遍了,根本就沒有有利的證據。
那天街上所有人都看到柳將軍被劉氏潑髒水。
劉氏第二天死的時候,身邊還有一塊柳將軍的傳家玉佩。
案發當晚也沒人能證明有將軍在房間睡覺……
皇兄,你告訴妹妹,還能去哪裡找證據?」
趙宣摸了摸趙幼薇的頭,笑道:「那你為什麼不去調查一下死者的背景?」
趙幼薇一愣,「她已經死了,為何還要調查?」
「既然你把能查的都查了,都沒結果,幹嘛不從死者下手?搞不好會有意外的發現。」
趙幼薇覺得言之有理,抓起外套往外跑。
沒一會兒,外頭傳來高氏的聲音。
「哎呦,小祖宗,站住。給母后站住,你又去哪?別跑。」
「我去找證據。」
趙幼薇又變得神采奕奕,趙宣嘴角掀起一抹弧度。
看來,三天後的大理寺審查柳如山一案,有好戲發生。
翌日,中午。
工匠大殿。
西門海臉色煞白,渾身脫力的坐在凳子上。
仔細看,能發現身體微微顫抖。
趙宣下朝後,就帶著劉公公和吳起法來這易容。
半天死趕活趕,急趕慢趕,終於易完。
對西門海來說,任務量還是有點大的。
而在他抬手揉著太陽穴緩解頭痛時,另外一邊,京城自由港。
兩扇奢華大門旁,高掛大紅燈籠,一個身著白色衣裳的俊俏公子,帶著兩個五大三粗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