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人證物證

  「真的不走?」趙宣笑,露出八顆大白牙,「行,不走就別後悔。」

  「不後悔,我們誓死追隨陛下。」精銳們一字一鏗鏘,聲音如同雷鳴。

  柳莽先看了看整齊列隊,再扭頭看了看趙宣那赤熱龍眸,心中接連長嘆。

  陛下,果然是天生的上位者,拿捏人,一套套的。

  「當朕的兵,你們現在還不夠資格。」

  聽到這番話,精銳們不再赤之以鼻,反而很舒坦,熱血沸騰的舒坦。

  他們對成為天子的兵,勢在必得。

  「行了,既然你們已做下決定,那朕就成全你們,二隊去休息,一隊留下加訓!」

  「是!」

  二隊走後,場中只剩五十個精銳,雖說要加練,但沒人反感,反而異常興奮。

  趙宣心中滿意至極,面上不動聲色,吼道:「還愣在這幹什麼?想要朕給你們捏肩捶腿?滾去訓練!完整的練五遍,練不完不准睡覺!」

  「是。」精銳們齊聲回應,然後整齊轉身,朝設施狂奔加訓。

  趙宣會心一笑,轉身拍了拍柳莽的肩膀,「你先回去休息。」

  「是。」柳莽點頭,離開演武大殿。

  路上,不斷回憶趙宣練兵的一幕幕。

  他明顯察覺到,精銳們對趙宣產生崇拜心理。

  思索良久,柳莽幽幽一嘆,不由熱血沸騰。

  天子訓練出來的零傷亡奇兵,日後將會成為怎樣強悍的存在?

  他娘的,老子現在就去找吳起法,讓他從明日開始也要操練禁軍內務,把娘們兒洗衣做飯疊被子的活都整整齊齊的幹著,包括列隊!

  ……

  時間接連過去幾天。

  這幾天,趙宣每天上朝,批改奏摺,給阿一續脈!

  除此外,天天蹲在演武場,親自訓練精銳。

  皇宮內外,非常平靜,朝堂上沒什麼大事,基本平和,相當務實。

  直到……

  精銳訓練第八天……

  柳莽神色慌張的來到演武場。

  說有人要告他兒子,柳如山。

  趙宣詫異,當即將人帶到御書房,詢問情況。

  「陛下,昨夜知府說京城一家茶葉鋪的老闆,要告吾兒如山,說吾兒殺害他的妻子。」

  說著,柳莽顫抖著從懷中取出狀紙。

  這張狀紙,是京城衙門給柳莽送來的。

  畢竟,被告是柳莽兒子,知縣拿捏不准,怕惹上麻煩,故而告知柳莽。

  趙宣看了看狀紙,又詢問一方情況。

  原來,前幾天,柳如山在街上購物,畢竟即將回邊境,繼續征伐其他國家,開啟一統中原之旅。

  結果路過一處茶葉鋪的時候,被茶葉鋪老闆娘不小心潑了身水。

  那老闆娘當時嚇到了,本想道歉,但一看柳如山長得人高馬大,臉色兇狠,就當場暈了過去。

  第二天,老闆娘的相公陳松遠,從京外運貨回來,發現他媳婦兒一絲不掛死在床上,床邊還放著一塊玉佩。

  之後陳松遠多方打聽,才知道之前他媳婦兒和柳如山有爭執,而玉佩是柳如山貼身之物,便自行判斷柳如山記恨他媳婦兒潑他髒水,懷恨在心,將人殺害。

  緊接著擊鼓鳴冤,將人告上衙門,可知府忌憚柳如山手握重權,不敢受理,狀紙就來到了柳莽手中。

  而那塊玉佩,的確是柳家傳家之寶,造不得假,柳莽覺得他兒子這次栽了,沒辦法,才來找趙宣。

  柳莽老淚縱橫,抹掉眼淚,「陛下,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何況小兒?請陛下下令,將如山打入大理寺,等候審判。」

  一般,朝廷命官惹上命案官司,會被關押大理寺,由大理寺卿親自審問。

  但……只要被關進大理寺,能從裡頭活著出來的人,幾乎沒有。就算有活著出來的,不是殘廢,也成了傻子。

  趙宣看他大義凜然,大義滅親的模樣,幽幽一嘆,「朕覺得裡頭有誤會,算算時間,還有三天如山就要回邊境,事情太過湊巧。」

  柳莽剎那間像是老了十歲,吸吸鼻子。

  「陛下,要不這樣,先把如山關押天牢,等人調查狀況,倘若能找到證據證明吾兒無辜,就放了吾兒。但若找不到證據,只能將其押入大理寺。老臣不希望陛下因為在意老臣而饒恕如山。」

  柳莽也很想相信柳如山沒做那種事,可傳家玉佩確實是在屍體旁,百口莫辯。

  而他身為父親,為了表示對天子忠心,必須做出公平態度。

  趙宣當前對此事並不清楚,只能按照柳莽說的去做,這是唯一方法。

  而後,趙宣派人調查情況,後來還去了趟天牢,詢問柳如山。

  柳如山一口咬准自己沒殺人,他的玉佩前段時間就找不著了。

  至於茶葉鋪老闆娘劉氏死的那天,他在家裡睡覺。

  柳如山今年十七,沒成親,晚上一個人睡,哪有人證證明他一晚上在屋裡?根本沒證人。

  柳府下人只能證明他下午在家,晚上就不知道了。

  可之前大街上人來人往,不少百姓親眼看見劉氏朝他潑水,之後又被他的面容嚇暈,第二天劉氏床邊又有他的玉佩,可謂人證物證俱在。

  沒辦法,人只能轉移大理寺!

  畢竟在證據齊全的前提下,還把人關在天牢,於情於理說不過去。

  趙宣心裡麻麥皮,這事兒追根究底是柳如山長得醜,把劉氏嚇暈引起的禍?

  就在思索間,吳起法跑來匯報,說阿一醒了。

  趙宣龍眸一亮,心中踏實不少,迅速趕往乾元殿,只見阿一看在床沿上,臉色蒼白,但人算是醒了。

  「陛下。」阿一想起身行禮,趙宣迅速將人按住,「無需多禮,養傷要緊,當前感覺如何?」

  「回陛下,奴才沒想到還能活著見您。」

  說著,阿一雙眸含淚。

  這些天,他雖然昏迷,但意識清醒,知道趙宣在救他。

  「陛下大恩大德,奴才無以為報,只是可惜了陛下一番恩情,奴才就算醒來,武功或許也保不住……陛下又何須救奴才這條賤命……」

  趙宣看他情緒低落,擰眉,「別說這種喪氣話、孫邈有辦法,一定能將你的武功恢復。」

  阿一點頭,抹掉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