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燒為空地不是問題!
西門海,你告訴他們朕,說的對不對?」
西門海今天特地從科學院趕過來作證,點頭。
「對,陛下說的不錯,黃木被浸潤過烈油,有問題,只要遇到火星就會燃燒,難以撲滅。」
趙宣一拳砸在案桌上,雙目猩紅,氣到發飆。
「幕後黑手就是高麗,罪證確鑿,有何話好說?朕這個虧,不能白吃,朕一定要讓其付出應有的代價,為大嚴討回公道。」
趙宣已經很久沒有發過那麼大的脾氣了,文武大臣似乎察覺到,以前的暴君回來了,個個嚇的瑟瑟發抖。
他們不蠢,如果在這時再多說一句,就是蹙趙宣眉頭,成為趙宣的出氣包。
再說了,他們幹嘛要阻止重新修建武術學院?除了一些大儒真心為百姓考慮外,更多的其實都是怕趙宣用太多錢,掏空國庫,導致俸祿發不出來。
但其實,這也不可能。
趙宣有皇家生意,生意好的不得了,俸祿是不可能受影響的,還有各種補助這補助那補助……
既然如此,幹嘛要阻止趙宣修建武術學院呢?
想通關鍵點後,他們便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找不到拒絕的理由了,乾脆不拒絕。
當然,同樣也有大臣,害怕影響一向友好往來的高麗和大嚴的關係,導致兵戎相見。
畢竟,歷朝歷代以來,高麗都和中原友好,包括高麗百姓,都相當認可中原。
趙宣目光冷漠,怒火澎湃。
「現在朕要找高麗討回公道,讓他們賠償修建武術學院的錢財,你們可還有意見?」
「臣等遵旨,沒有任何意見。」
「既然是高麗慫恿韓秀敏放火燒了武術學院,那由他們進行賠償,天經地義。」
「對,陛下只是讓高麗賠償,屬於相當仁慈。」
話鋒突變,群臣開始支持重新修建武術學院。
至於戶部尚書,總感覺天子另有所圖,可基本上的大臣都同意了,他也不好再拒絕,只能搖頭嘆息。
罷了罷了,胳膊擰不過大腿。再怎麼著,他終歸也是臣子。
得到文武大臣的同意,趙宣心中暗爽,早就預料到了這個結果。
他緩緩起身,點頭,「很好,既然你們都答應了,那麼就此定下,重新修建武術學院。傳,高麗使者金在鶴。」
趙宣不給文武反應機會,立馬趁熱打鐵,宣金在鶴。
此刻,金在鶴還在禮部,並未離開京城。
不走的原因很簡單,這次就是他過來送陪罪禮物的,按照以往套路,大嚴應該準備回禮給他才對。
以過往經驗,回禮一定是貢品的十倍左右。
再不景氣也會和帶來的東西價值差不多,如此才能展現泱泱大國,禮儀之邦的氣魄,這是規矩。
而金在鶴遲遲沒收到回禮,便乾脆留在禮部胡吃海喝。
這時,有人來通報,讓他去面見天子。
金在鶴心頭狂震,昨天武術學員剛燒掉,今天天子就喊他,韓秀敏那邊該不會出紕漏了吧?
不可能才對,韓秀敏做人做事小心謹慎,不會出問題。
再說了,武術學院被燒毀,證明韓秀敏成功了。
思索片刻,金在鶴心中安定,笑著點頭,「帶路吧。」
沒多久,金在鶴來到議政殿,以大嚴禮儀跪拜。
「高麗使者金在鶴,拜見陛下。」
不知為何,他覺得氛圍壓抑,文武百官看著他的目光,帶著殺氣,讓他頭皮發麻,頭冒冷汗,心中難安。
趙宣冷不丁開口。
「金在鶴,可知朕為何找你?」
金在鶴低頭,裝出卑微的神色,「不知,望陛下明示。」
趙宣冷笑,「明示?看你裝成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倘若朕沒有實質性證據,反而還真要被你這假象給蒙蔽了。」
金在鶴聞言,頓時覺得情況不妙,大汗淋漓,額頭貼地。
「陛下,外臣不懂您是何意思。」
趙宣聲音猶如萬年寒冰,「朕不想和你玩躲貓貓的遊戲。朕問你,昨夜武術學院被大火燒毀的事情,你可知道?」
金在鶴心頭咯噔,天子居然問他這件事,莫非韓秀敏出差池了?
事到如今,他沒有別的辦法,故意裝成大驚失色的模樣。
「什麼?武術學院被大火燒了?外臣不知情啊!昨夜早早就睡了,隱約間聽到喧鬧,好像喊救火,不曾想是武術學院著火了。太可惜了,才剛剛建成沒幾天就遭受天劫,乃不祥之造了。我國有國師,很厲害,不如外臣將其請來,做一場祈福法事。」
趙宣猛拍案桌,火冒三丈,龍眸犀利。
「狗東西,你想死?在這裡還敢繼續欺上瞞下?武術學院被燒,就是你國的陰謀,你還敢裝成不知道,信不信朕立刻把你殺了!」
朝堂滿是火藥味,文武大驚失色。
再怎麼著,金在鶴都是使者,倘若天子衝動之下殺了使者,就麻煩了。
畢竟兩國交戰,不斬來使。
太師急忙勸說:「陛下,萬萬不可,兩國交戰,不斬來使啊!」
不少大臣也跟著求情。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大嚴泱泱大國,禮儀之邦,如果殺了使者,國威會受到侵犯。」
「望陛下三思,金在鶴無非是跳樑小丑,小人物一個,陛下何須和他一般見識?」
種種勸說下,趙宣火冒三丈的坐回龍椅,死死瞪著金在鶴。
「昨夜,韓秀敏已經伏誅。」
韓秀敏伏誅?金在鶴聽到這消息,如遭雷劈,腦袋空白。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韓秀敏的奸計,經過高麗謀士的各種推敲,基本不存在紕漏,又怎麼可能會失敗?
不對,大嚴天子是用假話炸他。
但這也不可能啊,當著滿朝文武的面,天子豈會誆騙,信口雌黃?沒可能的!
能被派出來的使者,都是才思敏捷之人,金在鶴腦海中想到了各種可能性,反正不管是哪種可能性,他現在都得先撇清關係。
「陛下,韓秀敏是誰?外臣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他死不死的,和外臣有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