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影兒喜極而泣,跪地謝恩。
「陛下,我能不能求您一件事情?不想居住在後宮,至少暫時不想。」
後宮內的種種,她今天算是見識到了,一時間很害怕。
趙宣點頭,「好,朕將暖陽宮賞賜給你,咱倆正式大婚後,你在進宮入住。喜老,帶她過去熟悉一下寢宮。」
「是。」喜公公點頭。
方影兒隨他離去。
兩人剛走,禁軍大統領就慌忙的跑了過來。
「不好了,陛下,卑職剛才押送宮女太監進天牢,準備審問,可是還沒開始審,他們就死於非命。經過檢查,才發現牙槽內藏了毒藥。」
「什麼?」趙宣臉色巨變,「那些狗奴才,全部都自殺了?可曾查出有用的線索?」
「沒有,卑職無能,望陛下恕罪。」
「你這廢物,幹什麼吃的?就是這麼保衛皇宮的?朕給你五天時間,若找不到兇手,你叫自盡謝罪吧。」
禁軍大統領嚇壞了,低垂腦袋。
「陛下,卑職剛才發現一些事,也不知是否是線索。」
「說。」
「那些人全部都是高麗人,這是他們共同的特點。」
前頭有說過,高麗自古以來為和大嚴表示衷心,每年都會供奉一些東西。
可惜,高麗國土小,又很窮,根本拿不出好的寶物,便每年都進貢男女!
自然,男的當太監,女的當宮女。
所以,皇宮的太監宮女有不少高麗人,至少得達到一半左右!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每個人天子都深刻認同這八個字,絕對不會徹底相信高麗人。
所以,高麗進貢過來的男女,基本都不會委以眾用,而是在宮中當些底層的雜工。
比如洗洗衣服,倒倒夜壺。
喜公公隨著年齡變大,想要孩子,便收養了幾個高麗人當義子。
有這層關係的存在,宮中的高麗奴才地位,在不知不覺間提升。
所以,那些謀害大皇子的宮女太監,都是高麗人,也未必不是一個巧合。
禁軍大統領,原本不打算說的,看天子暴怒,各種恐嚇,不得不硬著頭皮將或許不是消息的消息報出來。
聞言,趙宣眉頭緊皺。
「你能確定他們全部都是高麗人?」
「不錯,卑職能夠確信。但這件事,或許只是巧合。」
「不可能!所有的巧合加在一塊兒,就絕對不會是巧合。」趙宣搖頭,「從概率上而言,謀害大皇子的人,全是高麗人,概率應當很低,事出反常必有妖。坤和宮當前地位最高的高麗人是什麼身份?又是誰?」
「回陛下,是韓秀敏,據說他是喜老的乾兒子。」
趙宣眉頭越皺越緊,抬手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韓秀敏?朕記得他,喜老對他很器重,也是如玉的貼身太監。莫非真的是他?把他抓來,朕要親自審問。」
大統領奉命而去,片刻後,一個人回來,並沒將韓秀敏帶來。
趙宣火冒三丈,「怎麼回事?你怎麼辦事的?韓秀敏人呢?那狗奴才,難道敢不把朕放在眼裡?不願意過來?」
大統領急忙解釋。
「陛下,不是。他病了,無法過來見您。」
「病了?」趙宣冷笑,「朕剛才看到他還蹦噠的生龍活虎,現在說病就病?竟敢犯欺君之罪?」
「不是的,陛下,您離開坤和宮後,娘娘便大發雷霆,令人給了韓秀敏五十大板,他受了重傷,難以下地。陛下倘若一定要見他,卑職這就派人將他抬過來。」
趙宣一愣,表情詫異。
「如玉把他打了五十大板?為什麼?」
大統領搖頭,「具體情況卑職不清楚,但應該是關於大皇子殿下落水的事情。底下人犯錯,韓秀敏難辭其咎,娘娘打他五十大板,理所應當。陛下要卑職將韓秀敏扛過來麼?」
趙宣想了想,搖頭,「算了,朕相信如玉有能力管理好下面的人,就不插手了。
再說了,他也無非是一個掀不起風浪的小人物,若不是高麗給他撐腰,他不敢囂張,你下去做事吧,朕要好好想想。」
大統領鬆了口氣,急忙告退。
趙宣站在窗前,遙望窗外,神色冰冷。
「敢打朕兒子的主意,高麗狗賊,你們也太猖狂了,等著,朕一定會讓你們付出千百萬倍的代價。」
禮部,高麗使者鄭仲基原本得意非凡,覺得趙宣是害怕高麗,但才剛半天,就傳來今天噩耗。
今日早朝,大嚴天子舌戰群儒,力排眾議,建造武術學院。
得知此消息後,朕仲基嚇壞了,臉色煞白,癱軟在床上。
心腹手下趕緊上前詢問。
「您怎麼了?為何六神無主?是得到什麼可怕的消息了麼?」
鄭仲基臉色煞白。
「大嚴取消了武局,改革科舉,將文武兩科合為一處。換而言之,就是日後能入朝當官的,都得能文能武。」
手下不解,「這是大嚴自己國內的事情,和咱們有何關係?」
鄭仲基瞪過去,厲聲喝道。
「笨蛋,愚不可及,若入朝為官的都是能文能武者,將會發生什麼事情?」
「還能發生什麼?當然是繼續打仗,擴大版圖啊!」
「東大陸已被一統,西大陸滅了兩國,海面扶桑、二十島嶼,暗中由大嚴操控,名存實亡!突厥被趕到一隅,周邊其他幾個不是被打殘,就是和大嚴交好。
至於遠渡重洋的天竺,以及西域三十多國,成了驚弓之鳥!
其他更加偏遠的地方,都是遊牧民族,不畏懼。
而大嚴天子昨夜的話,並不是信口雌黃,他是真的打算要滅咱們國家。
但凡大嚴改革,百姓能文能武,將上馬為兵,下馬為民,到時憑大嚴天子的威信,隨便一號召,將組成數千萬大軍,我國哪有能力抵擋?
用不了多久,我國就會亡國。
不好不好。完了。」
鄭仲基越說臉色越白,渾身顫抖。
在他假想中,高麗是很強悍的國家,但此刻似乎看到了強大的高麗被大嚴踐踏在腳底下的恐怖狀況。
一眾手下面面相覷,也都嚇得不行,聲音顫抖,「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