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臣有罪。」
齊正何臉色煞白,猛然跪倒在地。
「不要說這些,朕要知道什麼情況,為何會泄露考題。」
趙宣聲音平靜,卻是嚇的齊正何冷汗直流。
他能聽出趙宣話中的不滿和冷意,整個人瑟瑟發抖。
「陛下,不清楚,罪臣什麼都不清楚,望陛下能給予罪臣一些時間,最終一定會給陛下滿意的交代。」
齊正何渾身顫抖,低垂腦袋,根本不敢看趙宣。
「你不清楚?」
趙宣死死看他,看齊正何的樣子不像有說謊的跡象,換而言之,不是他的問題?
「望陛下恕罪,罪臣真的不清楚,剛得知告狀的消息,立刻過來找陛下請罪。」
說著,齊正何在次磕頭,言語間除了哭腔外,還有委屈。
趙宣抿嘴不言,深深的看著他。
事情發展太快,弄得趙宣措手不及,也不知道是誰泄露的考題,究竟是不是齊正何,趙宣不敢確認,也不能排除齊正何演技太好,欺騙過趙宣眼睛的事實。
但唯一知道的是,提前知曉考試內容的人不多,齊正何是其中之一,值得懷疑。
就在這時,太師和田徑二人過來。
「拜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二人行完禮後,看向依舊跪在地上的齊正何。
趙宣開口,「你二人過來是為了考生告狀一事?」
「對。」太師點頭。
聽說考題泄露,文武大臣倍感壓力。
「知道考卷的一共多少人?」趙宣詢問。
「十人。老臣、田大人、齊正何、兵部尚書趙雲極……」
齊正何渾身一震,這些人里,就他最值得懷疑。
因為其他人各個位置比他高,壓根沒有寫泄露考題的必要。
不僅如此,齊正何還是主考官,是考卷最後接觸人,同樣也是最有可能泄露考題的人。
「陛下,冤枉,罪臣冤枉,罪臣什麼都不知道,望陛下開恩,給罪臣一個自證清白的機會。」
齊正何痛哭流涕,以頭搶地。
「是不是你泄露的考題,自會有人給你公道。來呀,將他帶下去,正常看壓即可,不得虐待。」
趙宣下令,外頭禁軍立刻進來,將齊正何帶走。
齊正何不斷喊冤,聲音越來越遠。
沒多久,御書房內,只剩趙宣三人。
「當前考子情況如何?」趙宣詢問。
「啟稟陛下,老臣已經派人去安撫他們的情緒了,並與他們承諾,必然給予滿意交代,讓他們不要鬧事,好生等待結果即可。」田徑回答。
過來之前,他便派人過去安撫,途中還遇到了刑部的人,帶走部分考子了解具體情況。
「很好,那考卷現在批改的如何了?」趙宣點頭,又詢問另一個問題。
「大體差不多了,但還沒有徹底改完。」
過往的時候,大體三天左右就能弄好!
「已經逐一放榜,改了九成多,最晚中午過後改完。當前發生這種事,剩下的不知是否要繼續改?」田徑皺眉。
「廢話,當然得改,並且是儘量快改。在改試卷的同時,也要嚴查試卷泄露的事情。」
試卷都已經考出來了,改是肯定要改的,要改出一個結果來。
不管結果怎樣,都要知道具體成績,否則沒有辦法給沒有作弊的考生交代。
「是,老臣明白。」田徑和太師二人行禮道別,離開御書房。
人走之後,趙宣頭疼的捏了捏眉心,並沒繼續批改奏摺,而是腦速急轉,思索這些事件究竟是什麼情況。
莫非和驛站的事情脫不了干係?世家背地裡和自己搞事?倘若如此,那麼世家真正該死,不能再留他們危害大嚴。
考子們被安撫住後,刑部便立馬調集人馬,調查此次案件。
齊正何在被審判當中,通過對考子了解情況,很快找到幾個嫌疑人。
那幾個嫌疑人,有說漏過嘴,說提前知曉答案。
事情持續發酵,短短三天,罪魁禍首終於被推到趙宣面前。
罪魁禍首不是知曉試卷的十人之一,但和十人之一有點關係,正是齊正何的堂兄,齊景達!
「陛下,草民知罪,陛下饒命,饒命。」
齊景達嚇的臉色發白,跪在地上,以頭搶地。
「是你一個人做的?還是夥同誰做的?」趙宣冷聲質問。
經過調查,是齊景達在齊正何拿到試卷後,偷偷翻看,然後將其中內容透露本族子弟。
本族子弟在等待試卷下達的過程中,又和別的考子發生小摩擦,一個不小心便說漏嘴,繼而引發了這一系列的後果,一環扣一環。
「陛下,都是草民一個人做的,沒有同夥,是草民的錯,齊正何不知情,求陛下饒他一命。」
齊景達砰砰磕頭,懇求道,看他表情很難受,可謂聲淚俱下。
「泄露試卷罪該萬死,但念在你老實交代的份上,朕不是不能給你一個機會。說清楚,你把內容都泄露給了誰?」趙宣沉聲詢問。
被查出來的名單中,上頭大體記載了被泄露的人員。
可不管是趙宣還是調查的刑部,都不能確認這份名單中的人是不是所有人,其中有沒有遺漏的人。
時間太短了,需要時間驗證,而齊景達能進行確定。
當然,即便他現在不說,只要給趙宣時間,他也能夠自行調查出來。
「沒有,沒有。草民只有將試題泄露給自家侄兒,再無泄露任何人。」
齊景達的腦袋都磕破皮了,面對趙宣的從容淡定,他覺得越來越恐懼,能感覺到趙宣的恐怖。
那種感覺,似乎像是面對黑洞,黑洞隨時都可能撲過來將他淹沒。
同時他還想起了趙宣的恐怖,對異族的殘殺毫不留情,令人肝膽俱裂。
「不可能吧?」趙宣似笑非笑。
「從調查出來的消息來看,知道試卷從而提前準備答案的考生,有將近五十,來自不同家族,可不僅僅只有你侄兒。」
說到齊家,也比較厲害,雖然比不上一流名門望族,但同樣相當恐怖。
「是麼?不清楚,草民不清楚啊。」齊景達很懵逼,不知道趙宣要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