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胡僧阿禿師和阿專師

  拖拖拉拉的李建成殿下終於不情不願的帶著東宮的屬官,離開了長安。☞💔  ☠🌷閱讀

  雖然在朝會上李淵陛下說是給李建成殿下三天的時間,但是太子殿下硬生生的把時間給拖成了小二十天。

  沒辦法,對於李淵陛下的這個決定,李建成殿下的心中自然是拒絕的。但是這次李淵陛下似乎是吃了秤砣鐵了心,李建成縱然心中百般不願意也無濟於事。

  在李建成離開長安的當天,秦王李世民殿下代表李淵把出征的大哥一直送出了長安的東門。

  臨走之前,兄弟兩個人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

  一個不想走,一個不想留……

  就在李建成殿下跟親王李世民兩個人在城門口唱十八相送的時候,他的太子家令,也就是彭城郡公韋慶嗣卻悄悄地挪動著腳步,湊到了一個寶相莊嚴的大和尚的面前。

  「法琳大師,老夫有禮了!」

  「原來是韋家令……」

  法琳和尚單手豎起,對著韋慶嗣鞠躬行禮。

  「老僧也有禮了。」

  「某來找法琳大師,是有一個事情想要拜託。」

  韋慶嗣朝著左右看了看,臉上帶著為難之色。

  「不過此地人多眼雜,不知道大師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善哉!」

  法琳和尚一手舉在胸前,微微欠身。

  「韋家令請。」

  「請!」

  韋慶嗣伸手虛讓,兩個人就一千一後的離開了這些送別官員的隊伍,順著階梯上了長安城的城樓。

  「大師,不是某賣喬,實在是此事人多的時候,某不好說出口。」

  等到了城樓上沒人的地方之後,韋慶嗣雙手抱拳,情真意切的對著法琳和尚深深一鞠躬。

  「還請大師海涵!」

  「無妨!」

  法琳和尚伸手扶起了韋慶嗣,溫和的說到。

  「與人方便,就是自己方便,韋家令既然有難言之隱,那老僧又怎麼會有所芥蒂,家令有事,但說無妨。」

  「說起來慚愧啊……」

  韋慶嗣用手掩著自己的臉,做出了一副羞愧的樣子。

  「小兒正規現在被一名火妖糾纏,學業盡喪,身體也是日漸憔悴,老夫每日看在眼中,痛在心裡,但又拿那個火妖無可奈何。素聞法琳大師神通廣大,老夫現在只能求助與大師了。」

  聽到韋慶嗣的話之後,法琳和尚有些奇怪的問了一句。

  「既是有妖孽,那韋家令何不求助於太史局呢?」

  「老夫求助過了,」

  韋慶嗣一臉不滿的解釋道。

  「結果他們來了一個叫清微的小道士……」

  「清微?」

  法琳和尚用靈活的手指轉著念珠,輕聲問了一句。

  「是剛剛升任銀青光祿大夫的清微嗎?老僧聽說過他……」

  「就是他這個尸位素餐的傢伙……」

  韋慶嗣恨恨的說到。

  「他來了我家中之後,居然說那個糾纏小兒的火妖身上並無罪業,不在太史局斬妖除魔的範疇之內,還說什麼他們太史局管的是降妖除魔,至於說小兒外遇的事情不歸他們管。大師您聽聽,他說得這是人話嗎?」

  「哦!」

  法琳和尚轉著念珠,點了點頭。

  「而且最可恨的是,他不但不幫著老夫降妖,還給那個妖孽發了一個什麼良妖證,」

  韋慶嗣捶胸頓足,一臉悲痛。

  「結果現在那個妖孽越發的大膽了,以往不過是晚上才會出現,勾引小兒,讓他不能夜讀,現在白天就敢直接出入於小兒的書齋,哎呀呀呀……穢亂不堪,老夫真的是沒眼看啊。」

  聽到韋慶嗣的話之後,法琳和尚這樣的高僧都不禁呆了一下。

  「額……老僧覺得看這個確實不好!」

  「大師也是覺得是這樣的吧……」

  韋慶嗣好像找到了知音一樣,一把抓住了法琳的袖子,擠出了兩滴眼淚。

  「現在妖孽在老夫的家裡肆虐已經快三個月了,老夫實在是忍無可忍,只希望大師可以降服此妖,還我家宅平安。」

  法琳用手轉著念珠,奇怪的問道。

  「既然如此,那家令你為什麼不早點著手呢?」

  「這個……」

  韋慶嗣有些支支吾吾的回答道。

  「前幾日太子殿下要出發去河北,作為東宮家令,某自然不能擅離職守,以私廢公。」

  雖然知道韋慶嗣是在說謊,但是法琳和尚還是做出了一臉敬佩的樣子,點了點頭。

  「家令果然是大公無私的人,老僧佩服。」

  「不敢當,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應該的,應該的……」

  韋慶嗣有些訕訕的回答了一句,然後立刻接著問道。

  「法琳大師,您這邊什麼時候能幫老夫解決那個妖魔呢?」

  「不敢相瞞家令,老僧雖也有幾分道行,但卻不擅長與人鬥法……」

  法琳的這句話才一出口,對面的韋慶嗣的臉色就已經開始變了,他於是馬上接上了下一句。

  「不過所謂金剛怒目,是以降服四魔,菩薩低眉,是以慈悲六道。我沙門有菩薩善行,也有金剛手段,老僧雖然不善鬥法,但不意味著其他人也是如此,家令但放寬心,少時自然會有佛門大能前往貴府降妖除魔的。」

  「是嗎?」

  聽到法琳的話之後,韋慶嗣立刻滿臉堆笑,對著法琳連連拱手。

  「那老夫就全都拜託給法琳大師您了。」

  法琳和尚雙手合十,微微頷首。

  「南無妙光菩薩!」

  在韋慶嗣與法琳和尚聊天的時候,孔清正好剛剛把舒綽和江叟兩人從自己的院子裡趕了出去。

  他說自己有事,並不是在欺瞞這兩個人,而是真的有事。

  咻!

  搜索狐二十九娘的腦袋悄悄地從牆頭探了出來,在看到院內只有孔清之後,她用手扳住牆頭,似乎是想要翻牆進來,但就在她的身體才翻了一半的時候,手忽然滑了一下……

  砰!

  孔清默默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臉。

  做為一個妖怪,連翻牆都能摔下來……這幾隻搜索狐真是一次一次的刷新了狐狸智商的下限。

  「主上……」

  二十九娘呆萌的從地上爬了起來,還沒顧上處理自己身上的塵土,先給孔清行了個禮。

  「您讓我們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哦?」

  孔清一彈手指,一陣旋風捲起,幫二十九娘清理了一下。

  「說清楚一點。」

  「明白!」

  二十九娘從袖子裡掏出了一個小本本攤開。

  「根據主上您提供的圖像,我們調查了一下,大體鎖定了兩個嫌疑人……嗯!主要是我們姐妹的功勞,還有一些無足輕重的小妖怪們也有一些苦勞,比如說兔子精飛飛……」

  孔清默默地舉起了手。

  「表功的話就不用說了,直接說重點!」

  「是,主上!」

  二十九娘刷刷刷刷的往後翻了起碼十幾頁之後,這才接著讀道。

  「根據住在醴泉坊的兔子精飛飛說,他曾經在這裡的寺院附近見過一個黑皮膚的胡僧,二十四娘調查之後發現那個胡僧的名諱大家都不知道,只知道他自稱自己為阿專師。」

  「醴泉坊?」

  孔清皺了皺眉。

  「那二十四查出這個阿專師在哪裡掛單了嗎?」

  這個胡僧出沒的醴泉坊位於金城坊的下方,是宗教的重災區,這裡共計有寺院五座、道觀一座、還有波斯的胡寺一座、拜火教的祆祠一座。

  佛祖的隔壁是老君,老君的隔壁是火神……

  「這個胡僧並沒有在哪個寺院掛單,他都是今天在這裡,明天在哪裡……」

  二十九娘又翻了翻手中的小本本,然後這才回答道。

  「據說他有時候還會去金城坊,找另外一個嫌疑人胡僧阿禿師一起聊天。」

  「阿禿師?阿專師?」

  孔清的嘴角抽動了一下。

  這些胡僧給自己起名還真是隨意……

  「嗯,就是他們!」

  二十九娘信心滿滿的從筆記本里取出了兩張折好的紙片打開,給孔清遞了過來。

  「這是二十四娘去調查之後,憑著自己的回憶畫出來的畫像,主上你可以讓見過那個胡僧的精怪來辨認一下……」

  「不用那麼麻煩了,」

  孔清伸手接過了二十九娘手中的畫像。

  「貧道就能認出……」

  話說一半,孔清就語塞了。他眨了眨自己的眼睛,把手上的這張堪稱後現代主義傑作的畫又朝著自己的方向挪了挪,仔細的看了看,然後把下面的那張換上來也看了看。

  接著,孔清默默地從煉妖壺裡掏出了一個小巧的數位相機遞了過去。

  「回去的時候把這個相機帶上,以後你們不用畫像了,拍張照片給我看就好。」

  「這是獎勵嗎?好噠!」

  二十九娘喜滋滋的接過相機,愛不釋手的拿在手中玩了起來。

  看著這個正拿著數位相機喜滋滋的朝著四處瞎比劃的搜索狐,孔清輕輕的咳嗽了一聲。

  「回去之後,你通知二十娘儘快確定一下那兩個胡僧的具體位置,貧道會親自去確定他們的身份……」

  「奴家肯定是帶不回去話了。」

  二十九娘依然是一臉開心的樣子。

  「因為奴家終於放假……奴是說現在終於輪到奴家努力修煉了,現在該換二十七娘回二十姐那邊去工作了,這些事情一會主上您自己交代二十七娘就好。」

  孔清的嘴角默默地抽動了一下,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從二十九娘的手中搶回了數位相機,還沒有等二十九娘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時候,他已經袖子一抖,把二十九娘丟進了壺中界。

  唰!

  一隻正閉著眼睛,小爪子裡抓著一根薯條的狐狸出現在了孔清的面前。

  「啊啊啊啊啊……主上!」

  在發現孔清之後,小狐狸頓時發出一聲尖叫,噌的一下就衝到了孔清的屋子裡。

  半分鐘以後,一臉端莊的二十七娘從屋子裡走了出來,對著孔清斂衽行禮。

  「見過主上,主上召喚奴家有何吩咐?」

  「給……」

  孔清一臉無語的把手中的照相機給二十七娘遞了過去。

  「二十九娘說,你的假期結束了,該回二十娘那裡去上班了?」

  「什麼?」

  二十七娘一臉懵逼。

  「奴怎麼記得我進了壺中界才一兩天,怎麼假期就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