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什麼原因

  趙文多知道這倆個小的這棋藝壓根兒就不在一個檔位上,對於趙文男這智商堪憂,卻又時常找虐的行徑很是哧之以鼻。坐在旁邊看地圖,順便瞅上兩眼局盤,也不忘說兩聲『笨蛋』,這小妹子在她眼裡就是個『草包小美人』。

  趙文男被嫌棄了卻是一點兒都不在意,草包笨蛋什麼的直接甩腦後,沾個小美人兒的名頭,還是很稱她心意的。

  且說姐弟仨先後走出來,問到剛才家裡是誰來過了,房間裡放著音樂,外面說話的聲音又不是很大,以至於三人只隱約聽見是有人來了,卻不知道是哪個。

  「哦,是你們小傅哥來了。」李翠珍很想說,這屁股都沒坐熱乎就走了,可顧及著孩子們都大了,不好說些身體部位的這些詞,能省則省了。

  「咦,傅找打來了,怎麼沒喊三姐呢?」趙文男給傅挺坤起了個名號,他每次都是過來找趙文多打架,在她覺著就是來挨打的。

  「你這熊孩子,不是不讓你叫外號嗎,非是不聽。」李翠珍瞪了她一眼。

  趙文男甩了下手,滿不在乎的道:「哎呀,這個不重要,叫啥不一樣,都知道喊的是他就行了唄。我是問他怎麼走掉了呢,不是過來打架的嗎?」

  「四姐,你消息落後了。他們早就不打了,這都多長時間了你還沒發現。」趙誠輝搖了搖腦袋,一副直替她這後知後覺的知事能力愁的慌的表情。

  「不打了,有嗎?我怎麼不知道?」

  「等你知道黃瓜菜都涼了。」李翠珍翻了個白眼兒,這四姑娘也就是長的還行,沒心沒肺的傻大姐一個,除了做菜真是啥事兒都不往腦子裡記,真是還趕不上小了三歲的小五。

  她這麼一說,算是坐實了這件事。

  趙文男第一個想到的是:「那三姐,你不是就沒有工資了?」架都不打了,誰還給你錢哪。

  「沒有,還繼續給著呢。」趙文多隨意答了句,轉頭去問沙發上坐著的趙明玉:「他來沒說什麼嗎?」這麼短的時間就走人了,連跟她照個面都不曾,有什麼事這麼急?

  趙明玉到這會兒也沒想明白,道:「沒有,就進門打了聲招呼,再就是說這茶味道不錯,其他的什麼都沒說,冷不丁的走了,挺奇怪的。等你見了他問問是怎麼回事,你媽還怪我說錯話了,真是冤枉啊,我可是啥都沒說,就是想說也沒有時間不是,統共進門能有十分鐘都不到,就說說能說啥?」

  按理說是不應該,可這裡頭一定是有什麼問題是他們所不知道的,要不然他不會突然來這麼一下子。就算有再急的事,也不會急到連說句再見的功夫都沒有。

  趙文多沉默了片刻,道:「剛才你們都說了什麼,詳細些說說。」

  趙明玉一怔,直覺的道:「他真是因為生氣了走的啊?」不是他有所懷疑,而是李翠珍和趙文多都這麼認為,以至於他也跟著往這上頭想了。

  「老三這麼問就肯定是有道理的,你就老實兒的把經過完全的學一遍就對了唄。」李翠珍拿圍裙擦了擦手,特意的把開門那一段先說了下。

  趙明玉一看這是要來個現場辦案哪,也跟著把經過學了一遍,這次較之前跟李翠珍說的更為詳細些,不說一字不差吧,該說的也都說了。

  聽完敘述的趙文多陷入了沉思,仔細的過濾掉沒有多大問題的語句,最後停留在了一點上,緩緩的問趙明玉道:「我要去邊疆的事,你跟他說了?」

  「昂,說了啊。前頭說起店裡的生意,提到了那麼一嘴——咦,好像就是說完這個再就沒聽見他吭聲,難道是因為你要出去旅遊,他怕要是打架找不著人了?可是他那病不是說都好了,不用再打了嗎?」

  「嗯,是好了,我親耳聽見傅大哥說過的。」小五跟旁邊直點頭給證明:「他給三姐錢,說那是過來吃飯的伙食費,就算不打架了也得收下。」

  趙文多微訝的挑了下眉,這小子什麼時候聽了壁角,她竟然都沒有發現。

  小五:躲在狗洞邊兒上聽的,嘿嘿——

  「小傅的病也是真夠稀奇古怪的,治了多少年都治不好,非得把打架當成藥方。病的奇奇怪怪,好起來也是神神叨叨,啥都沒咋變,卻是說好就好了,可真是搞不明白。」說到打架李翠珍就提起了這毛病。

  「不打架還不好嗎,我其實都挺擔心,那小子身高腿長的萬一個不小心再把老三給傷著了,可又打不得罵不得的干吃虧兒,干窩火。這下倒是挺好的,錢不耽誤拿,又沒了被打的風險,我看是不錯。」

  兩人絮絮叨叨,又說起了這些零七八糟的事,東拉西扯的一時也忘記了最初說起的話題了。小四小五不時的在旁邊插上兩句言,發表下個人的看法。

  只趙文多獨自在那裡思考,她猜測到的可能性,傅廷坤究竟是為了什麼突然離開?

  傅廷坤為什麼突然就離開了,這個問題只有他自己最為清楚,因為他要是不馬上走掉,很有可能會當場就發作、哦,不對,更確切點兒說是發病。

  渾身熱脹,心緒紛亂,血液沸騰的感覺,熟悉而又陌生。

  前二十年時不時的就會襲來的病症,因為經歷的次數多了,所以他是太過的熟悉,只一瞬間就已經確認了。說它陌生,那是在於這麼長時間都銷聲匿跡,渾似從來都不曾到訪過一樣,以至於他都快要忘記了。

  突如其來的症狀,讓他感到不適,不想在趙家人面前顯露出來,哪怕是半點兒發病跡象,也不想讓他們看見。

  衝出門的那一剎那,只覺著血熱又升上一階,渾身都被燥動的情緒所淹沒。

  奔出小區行走在街道上,疾速的行走消耗著這股血熱。此時,正當病情發作,他也是靠著強大的意志力在苦苦克制。

  這就像是行走在鋼絲上的人,小心翼翼生怕行差踏錯,稍微大點兒的風都有可能把人吹掉落下去。

  很是不巧,恰恰在這時,真就颳起了陣風——打架混亂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