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該開除的開除

  接二連三的電話，讓陸山的思路都被打斷了，他第一次那麼生氣。

  電話說點正事也行啊，結果全是為了研究院那四十個崗位來的電話。

  要崗位也行啊！報名參與考核嘛！哪怕走後門也得等考核之後才找自己開後門行不？

  不行！考核前就踏馬打招呼，這是什麼行為？這到底是想走後門還是教自己怎麼做事？

  這些人做事情怎麼會是這個習慣？

  陸山想了想，隨即更加憤怒，唯一的解釋就是這些人習慣了這樣做事。

  他們早就習慣不理會做事的流程，按照自己的想法來做事。

  流程是什麼，遊戲規則是什麼，那都是強者給弱者指定的東西，他們以前就是在開考前就打招呼，所以這一次也打算這麼做。

  不過他們想錯了，陸山需要的是能真正做事的人，哪怕能力平庸，起碼也要品行過關。

  陸山的團隊當中，也不是各個都天賦異稟，但每個人都能發揮自己最大的價值。

  可見品性的重要性，何況團隊真的需要這種健康的品性氛圍，要不然的話，這樣的團隊還有什么正能量？

  打電話來的人層次越來越高，梁文平的腦子早就收不到信號了。

  他之前在研究院本身就是埋頭幹活認識的人只有寥寥幾個。

  對於研究院裡面亂七八糟的關係，背後誰誰誰的山頭一概不知道。

  只有那些「精通時事」的人或許知道。

  梁文平都不知道這些人的關係，更別說陸山了。

  電話被陸山做個程序給屏蔽了，以後除了陸山當面主動要求添加的那種號碼，誰都打不通陸山的電話。

  打不通陸山的電話，那就只能短兵相接。

  陸山上班的地方周圍總會有車子等著，一下班就能見到有人笑臉盈盈上來說事情。

  陸山徹底無語，乾脆躲進了自然科學實驗室上課，在考核開始之前的這三天，絕對不會邁出學校一步！

  為了確保自己不受到打擾，陸山還知會了江州大學，讓學校加強進出的審核，智能監控安全系統什麼的自己這邊都免費提供支持。

  朱亞傑這一聽就明白陸山真被逼狠了。

  想來也是，就連朱亞傑都被電話騷擾沒斷過。

  朱亞傑不是陸山光棍一個，他人情世故太多不接就行了。

  朱亞傑沾染「因果」太多，有老領導，老同事，老朋友不知道怎麼牽扯進來為誰誰誰說情。

  朱亞傑能理解這些人的目的，就是為了保住一個身份，以後做跳板。

  更重要的是，陸山掌管新江州材料研究院，比任何一個研究院都更有可能出成績。

  既然如此就得想辦法留下來抱大腿，有成績更容易飛升。

  但是為了陸山考慮，朱亞傑還是提升了校園進出的監管力度，反正他也早就覺得陸山的安全要重視起來。

  到了考核那天，也不知道什麼情況，研究院裡面的人明顯多於報名的人。

  「這些人都是想看看到底誰考上了。」梁文平低聲說道，陸山點點頭。

  接著考核開始了，沒有筆試，全是面談。

  提的問題都是比較專業的，答得不好也不是末日。

  陸山還會提問一些邏輯上，想法上的問題，看看這個人有沒有研究的思路。

  但是有些東西是有硬性要求的，做科研起碼得有不錯的基礎知識吧。

  查資料固然可行，但是得耗費多長時間？

  這一問下來，很多人面有愧色，混研究院太多年，專業知識早就放下了。

  每個人也就聊個三兩分鐘就下一位了，陸山在人進來的空閒處打了分，對每個人做到了心中有數。

  一個半小時不到，所有人都被陸山考察過了。

  陸山大失所望，三十五個科研崗，五個行政崗，各自只有7人以及2人勉強合格。

  梁文平在門口做助手，也略微嘆了口氣，凡是有點本事的，已經被自己拉到廠子裡面了，哪還有這麼多人才。

  「寧缺毋濫，就這幾個人吧。」陸山也是真的服了，搞行政的竟然連電腦表格都不太會用，這是怎麼做行政的？一些稍微複雜一點的應用更是一竅不通。

  更讓陸山無語的是，你不會用，還有可可助手呢，沒想到連描述都描述不清楚，那還是回家待著去吧。

  陸山把錄用名單當場公布，剩下的人就得走人了。

  名單一公布，立刻引發了軒然大波，外面的人沸騰了。

  「什麼？不是說四十個崗位嗎？竟然招了9個就不招了，太過分了！」

  「剩下的崗位怎麼辦？空著出來嗎？」

  「實在太羞辱人了！寧願空著都不給我們機會！瑪德！今天一定要給個解釋！」

  面對洶湧的人群，梁文平有點不知所措，陸山很是淡定的走到大廳裡面，站在一張凳子上說話了。

  「你們吵什麼？」聲音不大不小，瞬間就把場面控制住了。

  「你憑什麼不招人了？明明人還不夠！」一個人喊了出來，其他人一臉的氣憤。

  「這是研究機構，需要的是搞研究的人，條件不合適自然就不招收了。你們誰有能力被疏忽的，現在就站出來，我考察下，免得錯失人才！」陸山不慌不忙。

  這個時候，剛才被招收的人當中，有幾個人自發的走到陸山的面前，跟梁文平一起，隱隱擋住了要圍上來的人。

  「考核？憑什麼由你一個人考核？沒見過考核只由一個人決定的！」

  「行不行全看你一個人的心情？」

  「不公平！不服眾！」

  人群又要上來，這時候幾個人實在是壓力山大，但還是堅定著站住了。

  陸山沒有退縮：「那你們是怎麼考核的？也說下，讓我參考參考！」

  頓時就鴉雀無聲，是啊，該怎麼考核？

  過去的考核基本上就是走個形式，你好我好大家好。

  給一些關係戶評優秀然後推到前台宣傳，給幹活的人一個合格保住崗位就行。什麼科學問題，專業問題，沒聽過，沒見過。

  「沒事了就讓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做。」陸山擺擺手，讓人群讓開。

  人群裡面有人喊道：「你別得意！我們要向上反應，告你違反招聘原則。」

  「沒錯，你等著！」

  陸山沒理他們，反而轉身宣布「那個，那個不合格，剔出錄取名單。」

  這個反轉別說那兩個人懵逼了，就連圍觀的人也懵了，這踏馬什麼劇情？

  梁文平臉上都已經快要將問號具現到臉上了。

  「團隊面臨困難，不想著一起解決，而是躲在一邊看戲，品性不行，剔除。今天只錄取7個人！」

  「那兩個人行政的啊，都裁了就……」

  「出去另外招大學生吧，我已經給過研究院老員工機會了，他們不珍惜就沒辦法了。」陸山說罷就離開。

  現場有人開始幸災樂禍，嘲笑他們錯失機會，有的人甚至直接邀請他們一起投訴陸山，場面猶如一場精彩的浮世繪。

  陸山走出了這個鬧劇發生的場地，搖著頭進了車子，這鳥地方真是一點都待不下去。

  那兩個行政的為何縮在後面？

  就是在這裡待的時間太久了，習慣了這裡面的做事方式，明哲保身。

  然後呢？公理正義之心沒有了。

  再者這裡只有山頭的概念，壓根沒有團隊的理念，很難讓他們打開壁壘跟臨時組隊的人共同出力。

  所以陸山乾脆找畢業的大學生算了，誰懂誰來做這個行政，不限定文科理科。

  說投訴就投訴，陸山做的這件事直接被捅到了燕京，各方震動。

  夏光明卻點頭認可：「有魄力！一百多人的研究院，竟然只留下7個人。由此可見這些人做事如何的荒唐，我們在科技上每進步一點，需要花費多少冤枉錢。」

  投訴有用嗎？一點用都沒有，就連相關部門都支持陸山，鬧也沒用。

  陸山前些天看到相關部門的方案，直接來了句：「給國家的技術，利潤不用太高，賺一點就就行，方案這裡改一改。」

  這份意識，讓相關部門肅然起敬，也就更加護著陸山。

  他們卻不知道，陸山根本不在乎利潤，而是為國家做實驗時，國家提供的一些便利以及設備，這些東西要比明面上的利潤有用多了。

  最後事情是怎麼解決的呢？

  一部分人最後被其他體系內的單位接收了，這就意味著他們以後會天然比別人少很多機會，勉強保留住了身份。

  另一部分有社會關係的，直接出去做了生意，依靠之前在體系內的人脈，倒也能拿到訂單。

  再有一部分人直接退休，不再摻和這裡面的事情，既然沒有了上升希望，又到了年紀，也就不拼了。

  陸山沒有開除正式工的權力，體系內工作超過十年的，那就是長期員工。

  陸山只有開除所謂臨時工的權力，那部分人占據一半的比例。

  別小看臨時工，一般人還不能做這種崗位呢，他們也都有背景，在單位呆著是為了等待一個機會就能變成正式工了。

  所以很多人去了別的單位做臨時工。

  這是個現實的世界，有關係的總有出路，這也是為何陸山不擔心這群人的原因。

  經過梁文平的組織，江州材料研究院勉強弄到了20個人，基本上能開始正常運轉了，陸山這才能把架構基本組建起來。

  不過這其中有些人，無法幹事的，陸山就給他們集中到門衛那裡安排一個辦公室，給他們發工資，把他們晾在那裡，並且規定上下班制度，誰違規就合情合理開除誰。

  研究院的職能精簡了不少，提高效率，後勤非常的精簡，也就三五個人，主要就是後勤，財務，文件收發。

  如果忙不過來就讓澤夢這邊統管一下，反正石墨烯項目算在澤夢頭上，干點活好像也正常。

  石墨烯項目雖然隸屬於澤夢研究所，但是業務上還是跟研究院掛在了一起。

  所以根據實際情況，研究院分成了三個部分，跟陸山的其他企業是基本劃清楚關係的。

  一個就是科研團隊，有且只有一個科研團隊，集中力量辦事是陸山做事的方式。

  本身自己的科研力量就薄弱，哪來這麼多人搞幾個項目？

  這麼點人優先把相關部門的那個項目先處理一下，那頭都快急冒煙了，更多的應該是饞到流口水了。

  這麼說雖然有點不客氣，但這就是實情。

  這麼多年立項目，一點進展都沒有。

  突然間知道陸山有基礎性的重大突破，相關部門就更加急迫的想看到項目成果，人之常情。

  對外窗口下有兩個小團隊，一個專門針對陸山內部公司的科研對口辦公室，也就是民營領域的研究。

  這部分研究陸山完全做主，將其轉化為市場成果掙錢，或者是應用在其他方面。

  另一個窗口就是專門承接國家相關任務的辦公室。

  這部分的研究就只能研究出來之後交給國家，國家拿它做什麼就管不著了。

  進入民營市場或者是出口武裝方面都是國家的選擇。

  不過陸山並不覺得大概率應該不會在民營市場撞車，武裝用途跟民營的定位是完全不同的，差別太大了。

  兩個部門相輔相成，並不能完全隔絕。

  試想一下，國家將項目交給陸山的研究院，與之而來的是大量的資金和設備支持，這些資金自然不能挪用，但是設備是可以用的，只要優先研究國家的項目就行，空閒的時候誰會管這個？

  準確的說，陸山會正大光明的把這些設備用在自己的事業上，相關部門看到也不會說什麼。

  再說了，上頭支持的設備就一定完全合適了？

  不一定，還可能用到陸山企業內的設備。

  甚至吧，上頭找陸山的時候，已經把陸山的設備和改造技術都「算計」上了。

  這件事的「罪魁禍首」是夏光明，他為了維護陸山，把陸山的價值和優點如實反應，相關部門一聽還有這種好事，所以才把研究院都交給了陸山。

  陸山整合完了研究院，擇日重新開始。

  重啟那天，來研究院祝賀的人比研究院的人可多多了。

  科學部門，相關部門，江州市方面，江州大學方面全都來祝賀了。

  原本還有些人想著在開業的當天過來鬧事，要工作要待遇的老員工，結果人還沒組織起來，就看到那些相關部門的人下車跟陸山握手，直接嚇尿，灰溜溜的全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