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憤怒的陳啟儀
譚明這時候爽得要死，巨大的榮譽讓他飄飄然。
沈言春也是如此，他看著自己的學院不斷上新聞，不斷被提及，心裡非常滿意。
才上新聞一天，就有不少人聯繫了自己，都是想借著材化學院的名頭搞合作的，有的說是出錢，有的說是出人，有的出場地，大概意思就是合作生產，一起發財。
擔憂？沈言春沒有擔憂，這件事自己可是一點都不知情。
就算是哪天東窗事發，人們也只是發現論文的發表者不過是換了個人，橫豎都是江州大學的，甚至還都是材化團隊的，有什麼好擔心的？
不過，譚明沒有喪失理智，他想到了搶占先機，利用輿論來拔升自己，那他也在積極應對著事情敗露之後的問題。
最起碼先儘可能的找理由把陸山綁在自己的船上才行。
既然發論文了，那就要把假的變成真的，所以逼迫陸山就範是第一要務。
只有這樣，他的團隊才不僅僅有論文，也有技術和成果。
陸山這邊根本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一覺醒來發現積分多了很多。
【剩餘積分：3456.78】
他沒在意，估計是哪些大牛突然間受到了自己的啟發，想通了一些問題。
世界上聰明人的比例很低，但架不住人口基數大，自己掙積分的市場前景非常遠闊。
此時，江州大學計算機學院的副院長蔣遠在米國交流訪問。
又不少米國同僚看到他之後對他表示祝賀，還說江州大學的論文很厲害！
這個材料弄出來，要改變半導體歷史等等。
什麼跟什麼？
和江州大學有什麼關係？
蔣遠一頭霧水！
自己都是江州大學的，自己怎麼不知道。
蔣遠詳細打聽，原來說江州大學的材化學院研發現了新型半導體材料，已經刊發了論文。
蔣遠有點不相信，但他拿過《SMALL》雜誌稍微翻一下，才發現這些人說的都是真的。
他一邊看一邊打電話給院長周煒。
「老周啊，你可真行啊！悶不吭聲就做了那麼大的事情，不問還不吭聲是吧？」
周煒自然一臉懵圈：「什麼大事情？我怎麼不知道？」
「你就裝吧！這麼見外啊！咱們的材化學院搞出了拓撲半金屬半導體材料的論文了！裡面的計算模式我看了下，數學建模很完美，與此配套的計算機模型也非常適配，不是咱們計算機學院搞出來的計算機模型還有誰？」
蔣遠又是激動，又是不解的說道：「論文雖然只是新型半導體材料的一部分，但是這一部分很重要啊！我們學校什麼時候立項的我怎麼沒有聽說？」
「不廢話了，我把論文發給你，反正已經刊登了，《SMALL》的網站就有，我轉過去給伱！」蔣遠沒這麼心思，還以為周煒是謙虛。
「轉過去了！回去一定要請客！咱們學院參與這麼重大的項目成功了，不許裝傻，這頓飯你跑不掉！國際話費貴，我下了！」蔣遠說完就選掛了電話。
周煒一聽學院出了這麼大的成績，趕緊打開論文就看了起來。越看越是驚訝。
周煒不是材化專業的，但是兩個學院在前兩年有過合作，他也就知道不少詳情，尤其是計算機模型的搭建。這一次的計算機模型擺明了就是專門適配材化實驗的，每一個實驗都有預估值，預估值還都非常合理，符合材化反應的邏輯。
「厲害！真是厲害！這個計算機模型誰誰搭建的呢？竟然這麼完美！底層的數學邏輯就更不必說，整體的大邏輯把所有的公式都構建進去了。」周煒一邊看，一邊讚不絕口。
不過往後面看就覺得有點不太對勁了。
首先是數學模型和計算機模型好像有點對不上，數學想證明這一點，但計算機模型推演出來的是另一點。其實這都是正常現象，有些時候很難讓兩者完美匹配，但都有重迭的部分，推導後就能得到相關的數據。
問題就出在這篇論文開頭的數學模型和計算模型太完美，匹配度太高，而現在卻出現了這樣的錯誤，就讓人很是費解。
那為啥人西方人還沒撰寫文章找茬呢？
關鍵原因還是時間太短了，他們還沒完全吃完譚明抄的的論文，沒有吃完怎麼找茬？
其實就是這篇論文一開頭的乾貨太多了！數學模型，計算機模型，實驗模型的思路個個價值千金，洋鬼子忙著吸收知識改進自己的研究，還沒有看到後面呢！
等到這些洋鬼子吃得差不多，把價值榨乾後，就會開始找茬了。
周煒繼續翻看論文，忍不住手癢也推導了起來，愈發感覺不對勁。
第一是論文對實驗部分語焉不詳。明明有詳細的實驗文字描述，但是數據缺失太嚴重。
其實不給數據也是一種保護自己智慧財產權的手段，但這裡面缺的東西總感覺有點怪。反正就是說不上來吧。
如果換個材化大牛，就會明顯看到實驗設計和實驗描述得出的結果其實跟一些數據沒有關係。
譚明團隊本身也不是全部照抄陸山的論文，而是選出一部分，然後儘量搭配自己的實驗內容。
他很是雞賊，重點就是前半段，唬住洋鬼子就行，然後就收穫榮譽。
大家就會說新材料的重要環節是他搞出來的，最起碼是他引導出來的。
至於後半段，那肯定是細節編不下去的，洋鬼子要問就說無可奉告，光靠前半段就足夠了。
論文很快看完，周煒只能研究一下自己業務範圍內的事情，材料專業不好說就別死磕了。
周煒現在非常的疑惑，這麼牛掰的成果，為什麼大學沒有一點點的消息，都已經在國外知名刊物發刊了還這麼安靜。
安靜得太過分，不說鑼鼓喧天去遊街慶祝，起碼也得掛個橫幅，開個會。
按照正常道理來說，所有參與方都會收到通知去開會了。計算機這邊不知道哪個才俊去參與了，回頭自己問問，這樣的人才自己怎麼會漏掉了。
周煒忽然想到一個人——陸山!
他想起了，陳啟儀有次吃飯的時候給他說過，陸山被抽調到材料化學院的一個項目幫忙!
這個模型應該是陸山的手筆！
最後一個最大的疑點是沒有陸山的署名。這個項目是因為陸山才落戶江州大學的，他的數學能力被科學院看上。
現在實驗成果出來了，後面的署名完全沒有陸山的影子，哪怕提都不提一下數學上的貢獻度。
這不合理！那些數學模型極其完美，這是陸山的手筆，其他人沒這個能力。既然如此，為何陸山連個名字都沒有留下？
百思不得其解的周煒立馬給江州大學曾校長打電話探探口風。
「什麼？拓撲半金屬半導體材料的相關階段性環節論文在外國發了期刊？」曾校長比周煒還意外。
夏國科學院的這個項目他是知道的，夏光明院長的級別本身就是由他對接，陳啟儀這些院長都還不夠格呢！
現在出了這麼大的成就，為何材化學院的沈言春沒有跟自己說一下？不行，自己得問問。
周煒跟曾校長說了之後，回頭就聯繫了陳啟儀和陸山，陳啟儀聽了之後非常震驚，竟然這麼快就出了結果，隨後他就憤怒了。
「搞出了成績為什麼沒有陸山的名字？陸山做的數學模型起的作用一點都不提？這群人就這麼做事的？國內的論文給陸山署名了嗎？想辦法讓外國期刊把名字給加上去，真是不像話，搶功勞不是這麼搶的。算了，我給沈言春打電話！」
說完，陳啟儀就掛了電話找沈言春算帳，
周煒被掛了電話就打電話給陸山說了此事，而陸山淡淡的回了句：「知道了。」然後就沒說話了。
「啊？」周煒這一次愣了，「他們在外網發論文，沒有你的名字，你的數學功勞全被抹殺，你不爭取下嗎？」
周煒有點恨鐵不成鋼：「這麼大的榮譽，你會因此獲得更多的科研資源，實現更多的價值。更別說更為現實的財富收益了，我說話直，但確實為你好。」
「謝謝周院長，您的好意我知道了。但這件事我真的不知情，也不在意，這邊還有點事，我們回頭聊。」說著就不出聲了，陸山沒有主動掛電話，他尊重周煒，所以不會這麼做。
事已至此，周煒只好說自己轉論文給陸山，然後帶著一肚子疑問掛了電話，心想自己一定要給這個學生好好爭取。這個陸山心性太純良了，什麼都不要，跟那個佩雷爾曼有得一比了。不能讓老實孩子吃虧。
周煒這邊已經打完了電話，想著如何向曾校長爭取陸山的署名，陳啟儀那頭正在跟沈言春激情對線，自己的學生在這上面吃虧了，做院長的忍不下這口氣。
「老沈，恭喜貴學院研發出新材料，並且在外刊發布成功！」陳啟儀「熱情洋溢」的給沈言春打電話「道賀」。
沈言春內心「咯噔」一下，心想這個影響終於傳到了國內，自己的戰鬥終於打響了。
「什麼論文？」沈言春自然裝傻。
陳啟儀不吃這一套：「你不知道？拓撲半金屬半導體材料階段性的論文，這麼大的事情你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下面沒通知我。」
「行，就當你不知道好了，為何署名沒有陸山的名字？難道他沒有參與研發嗎？我記得數學部分都是陸山做的。」
「陸山沒有署名？這不可能吧，行，我這就去了解情況。」
「那你可要快掉了解，如果不說清楚，我們就去找個地方說理。」
「放心！儘快！」
沈言春掛了電話，整理心情，咬咬牙，下定了決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