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3章 你為什麼不跟狗相互道個歉

  「我讓你留他一命,你沒有聽到嗎?」

  樓上走下來那人,瞥了一眼店小二的屍體,皺眉盯著夏天:「你是哪個門派的,你師父是誰?」

  「你說留一命就留一命啊,你以為你是誰?」

  夏天撇了撇嘴,懶得搭理來人:「我是誰,師傅是誰,跟你有關係嗎?」

  來人又看了看狼藉不堪的大堂,還有那些像是被點了穴道一樣,動也不能動的醫界同仁,頓時怒火中燒。

  「這都是你們幹的?」

  來人冷聲喝問道。

  阿九淡淡地說道:「是不是有什麼關係呢,反正最後肯定是要栽到我們頭上來。」

  「你又是誰?」

  來人盯著阿九,感覺有些面熟,不過可以確定應該不是什麼有來歷的大人物,「我不妨告訴你們,我是南疆醫界協會的副會長梁濟民,也是這家酒樓的老闆!今天你們若是不給個說法,只怕是走不了了!」

  「你想要個什麼說法?」

  阿九笑著問道。

  梁濟民面容一變,指著滿堂狼藉:「你們把我的酒樓弄得一團糟,還在這裡殺人,難道梁某要個說法,還要錯了不成?」

  「錯倒沒錯,只是有些事情,我也想問一問。」

  阿九不由得笑了起來,語氣中不無詰問之意:「這些人嘯聚酒樓,身上還攜帶著毒鏢毒霧,甚至毒雷,你這個老闆為什麼不聞不問?

  這些人向我們發起攻擊的時候,你為什麼不聞不問?

  這對平江雙煞潛伏在你的酒樓里,你為什麼不聞不問……偏偏,我們把場子平下來了,你忽然站出來想要個說法了?」

  「你!」

  梁濟民被問得當場語噎,隨即緩了口氣,解釋道:「我在樓上,與醫界同仁商議明日的盛會,哪有時間理會這等小事。

  至於酒樓日常經營,都是由掌柜負責,是他招的人,關我何事。

  但是你們毀我酒樓,卻是不可辯駁地事實!」

  「撇得倒是挺乾淨。」

  阿九嗤笑一聲,戳手指了指不遠處還在昏迷中的女服務員:「平江雙煞中的那個女人可還沒死,不如把她叫醒了,問一問,怎麼樣?」

  「有什麼好問的。」

  梁濟民不由得喝斥一聲,「平江雙煞犯了事,可以交給警方,也可以交由醫界協會處置,你們算什麼東西,竟敢在這裡私自處決犯人!」

  阿九也懶得跟這人扯來扯去了,直接說道:「你還是自己向醫界協會解釋一下,為什麼聲名狼藉的平江雙煞會在你的酒樓里吧?」

  「九丫頭,其實他不需要解釋。」

  夏天嘻嘻一笑:「因為這兩個白痴就是他安排在這裡的。」

  梁濟民雙眼一瞪,沖夏天道:「你竟敢血口噴人!」

  「噴沒噴,你自己心裡沒數嗎?」

  夏天懶洋洋地打了個呵欠,略感無聊地說道:「安排這兩個人在這裡搞事情,然後自己出來當救世主,收割一波名聲威望什麼的……你是想當會長了吧?」

  「放屁!」

  梁濟民氣得渾身發抖,指著夏天喝罵道:「你到底哪門哪派的,把你師傅叫過來,我倒要看看是誰教出來你這種徒弟的!」

  夏天笑嘻嘻地說道:「我叫夏天,春夏秋冬的夏,天下第一的天。

  我有三個師傅,不過你們這些人最感興趣的,應該是我大師傅張明佗吧。」

  「你、你是鬼醫張明佗的徒弟?

  鬼手萬歸人的徒孫?」

  梁濟民聽到夏天的自我介紹,不由得變了臉色。

  夏天漫不經心地解釋起來:「我是張明佗的徒弟,萬歸人就算了,他沒資格當我師祖。

  你如果想讓我師傅過來呢,自己去終南山找他。」

  「哼,果然有其師必有其徒!」

  梁濟民冷哼一聲,指著夏天道:「當年你師傅在這裡犯下殺孽,至今外逃,不敢回來贖罪,你是他的徒弟,更該及早認錯,接受懲罰。」

  「果然腦子有病。」

  夏天有些不爽地說道:「有本事你們就去找我大師傅,沒這個膽就閉嘴。

  我沒空搭理你們這些白痴。」

  阿九也跟著說道:「當年到底是什麼事情,恐怕你也未必清楚吧,這麼著急把鍋罩在張明佗身上,估計你們心裡也有鬼。」

  「當年的事情,數十位醫界宗師都親眼見到了。」

  梁濟民怒不可遏,指著阿九道:「還輪不到你一個小丫頭片子來說三道四。

  不過,你們說得也對,冤有頭債有主,我也不過多為難你們。

  但是今天的事情,如果你們不給個滿意的答覆,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那就不客氣一下唄。」

  阿九冷聲回應。

  梁濟民目光漸冷,語氣也陰沉了起來:「果然都是冥頑不靈之輩,那就只好把你們拿下,送到樓上,找醫界協會處置了。」

  「你們只是一個協會,沒有執法的權力吧。」

  阿九笑著諷刺道。

  夏天直接了當地說道:「要麼就動手,要麼就滾蛋,在這裡廢什麼話。」

  「當眾殺人,不思悔改,還敢口舌招搖!」

  梁濟民驀地大喝一聲,整個人騰空而起,像只大雕似地撲向了夏天:「若不給你點懲罰,還以為我南疆無人了……啊!」

  話音未落,夏天身影閃動,如同鬼魅似地飛出一腳,直接把梁濟民給踹了回去,摔了個四腳朝天。

  「你!」

  梁濟民沒想到自己裝逼未遂,反倒丟了個大臉,頓時氣得臉紅耳赤:「簡直侮我太甚,今天不殺你們,梁某誓不為人!」

  「不為人,那就當狗好了!」

  夏天嘻嘻一笑,驀地指間亮起一枚銀針,隔空就對梁濟民扎了一針。

  梁濟民感覺眉心微微一疼,不由得暴起,雙手化爪,倏地抓向夏天的脖子:「給我去死!」

  這一爪,倒是異常得輕快迅捷,如果是普通人那根本沒有反應的時間,肯定會被直接抓個正著。

  可惜,夏天不是普通人。

  「啊!」

  梁濟民疼叫一聲,發現自己的雙爪竟然抓在了自己的臉上,一股強烈的灼燒感立時讓他痛得慘叫出聲。

  很顯然,他的雙手上面塗抹了毒藥。

  「你……」梁濟民來了個懶驢打滾,逃開了數米,從懷中摸出一個瓶子,倒了一粒藥丸,迅速拍進了嘴裡,隨即沖夏天喝罵起來:「汪汪汪汪汪!」

  只是他剛說了一個字,忽然就不會說話了,張嘴發出的聲音赫然就是狗叫。

  「汪汪汪汪?」

  梁濟民心中想說的是:「什麼情況?」

  夏天笑嘻嘻地沖阿九說道:「九丫頭,你看這白痴學狗叫學得像不像?」

  「不像。」

  阿九知道肯定是夏天剛才那一針的作用。

  「不像?」

  夏天皺了皺眉,沖梁濟民道:「九丫頭都說你學得不像了,那你還不快點叫得更像一點。

  不對,你現在已經是狗了,應該不是像不像,而是叫得正歡一些。」

  「汪汪汪汪……」果不其然,梁濟民不由自主地狂叫了起來,而且聲音跟真正的狗越來越接近,人也四肢著地,學起了狗的模樣。

  大堂中的眾人看見這一幕,一個個地倒吸一口涼氣,這是什麼邪門功法,竟然能讓一個活生生的人變成一條狗?

  「小朋友,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樓上又走下來一個人,卻是個穿著唐裝的老者,看上去大概八十歲左右,鬚髮皆白,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很有世外高人的范兒。

  這唐裝老者下到一樓之後,隨即便拋出去了數十枚銀針,把大堂中怔立了半天的人都解救出來。

  「是醫界大宗師唐老先生!」

  「我們有救了!」

  「唐老,你快治治這小子!」

  「對,這小子實在太狂了!」

  「竟敢如此對待梁先生,太侮辱人了。」

  「完全沒把我們南疆醫界放在眼裡!」

  「……」阿九見這些人群情激憤起來,有些好笑地說道:「你們是不是都弄錯了重點?

  剛才你們錯誤把我們當成了什麼平江雙煞,還對我們大打出手,難道不應該先道個歉嗎?」

  「我們道什麼歉!」

  「就是,不就是一場誤會嘛,你們也沒有說清楚啊。」

  「你們才應該道歉,害我們白耽誤了工夫,還差點被平江雙煞給害了!」

  「張明佗的徒弟,就算千刀萬剮也不為過,還想要道歉,我呸!」

  「……」阿九算是看透這幫人了,一個個的全都是沒擔當的偽君子,這種巔倒黑白的作派,簡直令人作嘔。

  「這裡的事情,我已經聽人匯報過了。」

  唐裝老者淡淡地揮了揮手,止住了那些人的紛紛議論,沖夏天說道:「確實是一場誤會,平江雙煞是醫界敗類,人人得而誅之。

  他們既是受害者,同時也是出於公義,才集結於此,打算為民除害,並沒有什麼錯。」

  接著,又看向夏天和阿九,淡淡地說道:「你們二位只是想吃個飯,只因坐錯了位置,才被他們誤會了,也不算錯。

  這樣吧,你們相互道個歉,這事就算過去了。」

  不得不說,唐裝老者在南疆醫界的地位和名望確實很高,剛才還群情激憤的眾人,雖然仍舊有些不服,但是都不敢表露出來了。

  「老頭,你誰啊?」

  夏天可不管你是什麼名宿也好、宗師也好,不對脾氣那就是一個老白痴:「你如果出門踩到了狗屎,為什麼不跟狗相互道個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