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經病啊,你鬼叫什麼?」
阿九嚇了一跳,扭頭驚愕地看著夏天,因為發出悽慘尖叫的人正是他。
「聽他說得那麼可怕,所以配合一下。」
夏天這才停了下來,笑嘻嘻地說道:「九丫頭,我的演技是不是很厲害,你都被騙倒了。」
「騙倒你個頭。」
阿九氣得踹了夏天一腳,「給我正經一點。」
夏天摟住阿九的肩,笑著說道:「九丫頭,你不是覺得無聊嘛,所以我就給添點樂子嘍。」
「你才是最無聊的!」
阿九沒好氣地說道。
「夠了!」
綠衫男人臉色瞬間變得鐵青,因為這對男女又無視了他,這是對他莫大的羞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夏天又瞥了他一眼,懶洋洋地說道:「你這白痴還沒走啊,真想挨頓揍了?」
「從來沒有人敢如此侮辱本少爺!」
綠衫男人雙眼之中充滿了憤怒,咬牙說道:「真以為我在跟你們開玩笑,你們一個先中了我的青夜螢火,後面又中了我的粉夢塵,今天之內必死無疑!」
「你剛才還說三秒鐘後就發作呢。」
阿九顯然不信這人的話,再說就真的中毒了,有夏天還怕解不了,「現在不照樣沒事,還是少吹點牛,回家跟這老女人安享晚年吧。」
「哼,現在就讓你們死!」
綠衫男人冷哼一聲,雙手驀地摸出兩個小藥瓶,在指間輪了兩圈半,驀地相互撞擊,瓶身立時碎裂。
一股薄淡的氣息瞬間瀰漫開來,似霧似汽似煙,一眨眼又毫無蹤跡了。
「這是藥引香,吸了這種香氣之後,你們的命就握在了我的手裡。」
綠衫男人呵呵輕笑,沖夏天一抬手:「比如說,我現在要你吐血,你就不得不吐……噗!」
話還沒說完呢,綠衫男子驀地感覺有股熱流從心臟中湧出,瞬間堵到了嗓子眼,接著便張嘴噴了出來。
「這麼大血量?
還活著嗎。」
阿九也嚇了一跳,正常人怎麼可能吐這麼多血。
夏天漫不經心地說道:「放心,這白痴還死不了。」
「左少爺,你沒事吧?」
那個老女人剛在照顧兒子,回頭又看到綠衫男人跟噴泉一樣在吐血,嚇得面無人色!綠衫男人一臉驚愕地表情,衝著夏天道:「你、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何能破了我的藥引香?」
「我是夏天,春夏秋冬的夏,天下第一的天。」
夏天嘻嘻一笑,不無鄙夷地說道:「就你那點三腳貓的醫術藥香,比九丫頭都還差了幾百倍不止。」
「什麼叫差了幾百倍?」
阿九本來懶得理會這個沒文化的流氓,結果一句話又被氣倒了:「我的醫術是比不過你跟伊姐姐,但是也不低好吧。」
「九丫頭,我沒說你醫術低。」
夏天笑嘻嘻地糾正道:「我是說他比你差。」
沒想到那個綠衫男人聽到夏天的名字之後,驀地推開了身邊的老女人,重新站了起來:「你、你就是夏天?」
「對,我就是夏天。」
夏天撇了撇嘴:「你個白痴認識我?」
「我不認識你,但是知道你的名字!」
綠衫男人咬牙切齒地說道:「我還知道,你是鬼醫門弟子,張明佗的徒弟,對不對?」
夏天擺了擺手:「張明佗是我大師傅,但是我跟鬼醫門並沒有什麼關係!」
「現在才想著撇清關係,已經晚了!」
綠衫男人勃然大怒,指著夏天怒叱道:「本來只當你是無辜之人,所以不忍使出我藥王谷最厲害、最霸道的毒香,但現在不同了,你既是夏天,那你便死有餘辜!」
夏天懶洋洋地打了個呵欠,並不怎麼把對方的話放在心上:「你跟我大師傅有仇,你找他去,關我屁事。」
「哎,忘了跟你說了。」
阿九這時候才想起來,拍了後額頭說道:「這裡到處是你那位師傅的生死仇敵,你最好低調一點的。」
「我為什麼要低調。」
夏天仍舊是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讓他們去找我大師傅去,人就在終南山呆著呢。
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很正常。」
阿九沒好氣地說道:「你倒是賣得一手好師傅。」
「這可不是賣。」
夏天漫不經心地笑道:「大師傅在終南山太無聊了,多些人過去陪他玩玩也好。」
「你真不怕他出事?」
阿九反問道。
夏天撇了撇嘴:「他能出什麼事,就算真出事了,我也能救回來。」
「燒心香炎,給本少爺去死!」
綠衫男人這時候身體外忽然燒起了一層綠火,很快就爆燃起來,「蓬」地一聲,焚向夏天和阿九。
「這火還可以,用來煎個雞蛋什麼的剛剛好。」
夏天任由這種火焰把他包圍起來,懶洋洋地點評了一句。
綠衫男人冷笑道:「看你能狂到什麼時候,本少爺現在就把你煎成肉排!」
話音剛落,焰火愈發熾烈,縷縷清煙升起,詭異的是空氣中半沒有那種燒東西時的焦味,相反還有一股令人沉醉的香氣,以及若有若無的肉香。
不多時。
「哈哈哈哈,夏天死了!被我燒死了!」
綠衫男人面露狂態,衝著四面八方大聲叫喊了起來:「張明佗的弟子被我殺了,我左光清才是南疆第一神醫!」
夏天感覺有些無聊了,隨意地揮了揮手,立時把這股焰火給滅了:「沒意思,不陪你這白痴浪費時間了。」
「哈哈……嗯?」
綠衫男人的笑容嘎然而止,不可思議地瞪著夏天:「你竟然還沒死?
這怎麼可能!」
「就你這點程度,別說夏天了,就是螞蟻也燒不死的。」
阿九也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綠衫男人無法接受這個現實,指著夏天吼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家傳的燒心香炎,什麼都燒得掉,就算你避得了毒香,你也避不了毒火,就算你避得了毒氣,怎麼可能避得了毒煙……」「行了,這種小孩子玩的花樣,就別拿出來說了。」
夏天打了個呵欠,擺手道。
綠衫男子倏地閃到夏天跟前,探手就要去掐夏天的脖子:「你竟敢如此侮辱我,本少爺跟你拼……啊!」
「嘭!」
夏天一巴掌甩過去,綠衫男人直接像是斷了線的風箏,飛出了眾人的視野,不知道掉哪兒去了。
「少爺!」
那個老女人尖叫一聲,發瘋似地沖向了綠衫男人摔落的方向。
走遠了,還傳回來一句狠話:「你們給我等著,敢傷我家少爺和我兒子,這事沒完!」
不一會兒,圍觀的人也漸漸散去,那個莽力士自然也被人給抬走了。
「你就是夏天?」
這時候,又有人從遠處匆匆走了過來,遠遠地就喝問道。
夏天撇了撇嘴:「你又是哪來的白痴?」
「老夫不是白痴,我是南疆藥醫協會的會長,鄭響山。」
來人卻是個鬚髮皆白的老者,身後還跟著一幫人,看上去應該也都是學醫的。
「我管你是響山還是響河的,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夏天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小子,你這是什麼態度!」
「竟敢對鄭會長如此不敬,簡直豈有此理!」
「有其師必有其徒,果然不假,態度都很惡劣。」
「張明佗的弟子,肯定也是窮凶極惡之輩,殺了都行!」
「……」那些跟在鄭響山身後的一眾人,似乎都對夏天這種囂張的態度極為不滿,紛紛叫囂了起來。
「老夫有話要問你,只要你如實回答,我可以保你在南疆平安無事!」
鄭響山抬手止住了身後一眾人的喝罵。
夏天一臉不爽地說道:「我為什麼要回答你的問題,你以為你是誰啊?」
「因為這裡是南疆,你師傅當年犯下了不可饒恕的大罪。」
鄭響山眉峰一皺,不無冷誚地說道:「你既然是他的門人,當然也要代他受過。
現在老夫只是想問你幾個問題,已經很寬宏大量了。」
「你寬宏不寬宏大量,跟我有關係嗎?」
夏天覺得這些人不可理喻:「跟我大師傅有仇,你們找他去唄,他就在終南山住著,我沒空替他料理這種閒事。」
「閒事?」
鄭響山氣得差點肺都要炸了,「這可是事關南疆醫學界數十個宗門和協會的大事,你若不乖乖地配合,那就別怪老夫對你不客氣了!」
阿九忍不住說道:「說得好像你們剛才很客氣一樣。」
「你算什麼東西,滾一邊去!」
邊上立即有人跳出來,戳手指著阿九:「區區女人,滾一邊去,這裡哪有你說話的……啊!」
只是話還沒說完,整隻手就毫無徵兆地斷了,叫得那真是相當地慘。
「不過一句話而已,竟然就斷了他的手,你們未免也太蠻橫了吧。」
鄭響山眉峰一皺,雖然他沒有看到是誰動的手,但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眼前這對男女做的。
夏天笑嘻嘻地說道:「老頭兒,你哪隻眼睛看到是我們做的,說不定是自己沒事折斷自己的手玩呢?」
「就算要編理由,你也編個好點的。」
阿九不由得白了夏天一眼。
「九丫頭,你不懂。」
夏天一本正經地解釋起來:「現在這個年代,什麼愛好的人都有,剛才不還有個白痴喜歡給自己餵毒藥嘛。」
鄭響山面色一沉,冷冷地說道:「看來你們是不打算,好好配合老夫了?」
「憑什麼就要配合你?」
夏天撇了撇嘴,「憑你不洗澡,還是憑你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