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林羽的許諾後,陸武夫緩緩說出一個名字。
媧皇!
「誰?」
林羽臉色陡然一變,驚訝的看著陸武夫。
「媧皇,也就是你們傳說中的女媧!」
陸武夫再次強調一遍,認真道:「傳說,上古時期,各族林立,天下紛亂不止,直到伏羲和女媧出現,他們強勢鎮壓各族,平息紛爭,而後,女媧又以無上的神力在極西之地製造結界,將所有禍亂天下的人,都關入其中。」
林羽心中驚訝,「意思是,你們那裡,其實是一座巨大的監獄?」
「也可以這麼理解。」陸武夫頷首道:「後來,被關入極西之地的那些便在極西之地生存繁衍,才有了現在的外域。」
「而我們月族,便相當於是這座巨大監獄的守門人。」
「月族存在的目的,就是守衛結界,不讓結界崩塌。」
「一旦結界崩塌,我們月族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義,將被無情的抹殺!至於到底是誰來抹殺我們,我們誰都不知道,但千百年來,月族的人卻對此深信不疑。」
林羽訝然。
如果按照陸武夫的說法,倒是可以理解他們的七位長老為何要捨命將結界的裂口給封印。
眼見林羽不說話,陸武夫又接著說道:「關於媧皇的事,都是來自於我們的傳說,反正我們是深信不疑的,至於你要不要相信,全看你個人。」
信嗎?
這事兒聽起來確實夠扯淡的。
但不信嗎?
自己的這些經歷,還有那真實存在的伏羲道藏,都已經說明,那些神話傳說並不只是神話傳說!
至少,不是所有的神話都是虛無縹緲的。
默默思索一陣,林羽點頭笑道:「我信!也許,這些傳說會有誇大之嫌,但並非不可信!至少,外域和結界,已經證實是真實存在的!」
陸武夫端起茶杯抿一口已經涼了的茶水,感受微笑道:「難得,我還以為你會以為我在扯淡。」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超出我們認知的,並非就一定不存在。」
林羽笑笑,旋即又道:「華老跟我說了你們之間的協議,但我有一點不太明白,還請陸先生替我解惑。」
「但說無妨。」陸武夫微笑回應。
林羽盯著陸武夫,沉吟道:「就算我們替你們將威脅結界裂口安全的荒族鎮壓了,難道,就沒有其他人可以威脅到結界裂口的安全嗎?」
這個問題,他昨天晚上思索了很長時間。
但想來想去,都沒有想到合理的解釋。
這個問題,同樣也很重要。
如果陸武夫的回答不能讓自己信服,他甚至會懷疑,這一切,都有可能是個巨大的圈套!
他不怕面對嗜血殘暴的荒族,但怕被別人利用和下套。
「林先生該不會懷疑我們別有用心吧?」
陸武夫也是聰明人,幾乎瞬間就明白了林羽的心思。
「對!」林羽點頭承認,面色嚴肅道:「於情於理,我都不該懷疑你們,但你們應該知道這個事對我們有多重要,這關係著太多人的性命,我必須謹慎些,為我,也為我那些兄弟的性命的負責!」
見林羽承認,老屠臉上陡然閃過一絲慍怒之色。
他們犧牲了七位長老的性命來封印那道裂隙,林羽竟然懷疑他們別有用心,這讓老屠如何不憤怒?
相比於老屠的憤怒,陸武夫倒是顯得平靜得多。
陸武夫沖老屠輕輕搖頭,又向林羽豎起大拇指,「林先生光明磊落!」
「光明磊落談不上,只是小心謹慎罷了。」林羽搖頭一笑,又認真的說道:「還請陸先生替我解惑。」
「好!」陸武夫微微一笑,解釋道:「首先,目前來說,對那道裂隙最大的威脅是來自於荒族,因為那道裂隙就在荒族的領地上!」
「也許,還會有其他的勢力威脅到那道裂隙的安全,但那些勢力不會輕易踏足荒族的領地!」
「因為,荒族的領地意識極強,一旦有人踏足荒族的領地,便視為宣戰!這也是麒麟營覆滅的根本原因!」
是這樣麼?
林羽稍稍思索。
陸武夫這解釋,倒也說得過去。
短暫的沉默後,林羽又說道:「就算我們消滅了荒族,那條裂隙不還存在嗎?」
「這就是我要說的第二個原因。」
陸武夫微笑,接著解釋道:「結界的裂隙並非不可修復!那結界本就是汲取天地之間的靈氣形成的一道屏障,隨著時間推移,裂隙也會逐漸自愈,只是這個過程會很漫長而已!」
「若非如此,我月族何須犧牲七位長老的性命將裂隙封印?還不如留待有用之軀來抵抗荒族!」
「另外,我們月族的先祖曾說,媧皇在布下結界的時候,就擔心結界會有崩塌的一天,故而給月族留下一顆混沌石,用於在緊要關頭重塑結界。」
「幾千年前,外域爆發過一場大戰,我們月族也被迫捲入那場大戰中,那顆混沌石碎裂,一分為三!一顆被上古巫族搶奪,一顆被荒族搶奪,剩下一顆則被月族先祖拼死守了下來。」
「混沌石雖然碎裂,再也沒有重塑結界的力量,但修補結界的裂隙卻是足夠!我們月族手中的那顆,就被用於修補那場慘烈大戰之後結界出現的裂隙……」
聽到這裡,林羽心中不禁一凜。
上古巫族的那顆混沌石,他倒是知道的。
而且,就融入了自己的身體!
看樣子,陸武夫並未撒謊。
而且,上古巫族,很可能是從那座巨大的監獄裡面越獄出來的!
「所以,只要鎮壓荒族,得到荒族手中的那顆混沌石,就能將結界的裂隙修補起來?」這時候,林羽已經明白了陸武夫的意思。
「對!」
陸武夫重重點頭,「所以,不管從哪點出發,都有必要消滅或鎮壓荒族!」
林羽細細一想,點頭道:「雖然我無法判斷你說的是真是假,但至少,你的解釋完全合情合理,我接受也認可你的解釋!」
「那就好!」陸武夫微微一笑,又道:「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出發?我想,裂隙的封印已經支撐不了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