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跡!
樹木的遮擋下,雖然還沒看清來人的臉,但他們已經猜到來人的身份。
這個時候能出現在這裡的,還是這身裝扮的,只有王跡了!
很快,黑影閃爍著來到他們對面。
隔著二十來米的距離站定。
不出所料,果然是王跡。
「你們還來幹什麼?」
一見到三人,王跡便怒目而吼。
雖然他決定放過滕戰,也把他當年主動退出的緣由告訴了滕戰,但這並不代表他原諒了滕戰。
「我們來找你,是有個事情想告訴你!」
滕戰剛要上前,王跡卻抬手止住他。
滕戰無奈,只得原地站定,繼續說道::「你不會衰老這個事情,已經被人傳到國外了!現在,國外的光明議會已經派人來京州抓你了!我猜,他們是想知道你不老的秘密,從而……」
「就這?」王跡打斷滕戰的話,滿臉不屑。
林羽一臉平靜的盯著王跡,認真道:「我知道你的實力很強,但光明議會的力量絕對不弱,無論如何,我們還是希望你不要掉以輕心。」
「不是還有你們嗎?」
王跡輕哼一聲,諷刺道:「你們不是以保家衛國為己任嗎?京州重地,還能讓境外的勢力溜進來抓我,你們保的什麼家,衛的什麼國?」
聽著王跡的話,兩人瞬間啞口無言。
一句話,直戳他們的要害!
就算再能言善辯的人,面對王跡這樣的問題,也無從回答。
沉默一陣,林羽無奈的看向王跡,「反正,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我們肯定會不惜一切代價阻止境外勢力對京州的滲透,但還是希望你多留個心眼。」
本來還想當面問問王跡不老不死的緣由。
現在看他這態度,林羽心中已然明白,他們已經不用問了。
就算問了,也是自討沒趣而已。
聽著林羽的話,王跡臉上的不屑之色更濃,「你當真以為,區區幾個蝦兵蟹將,能奈何得了我?」
「嗯?」
林羽心中一凜,眼中陡然爆發一陣精芒,「你早就發現了那幾個人的存在?」
「你說呢?」
王跡眉毛一挑,一臉戲謔。
林羽眼睛微眯,沉聲道:「你故意把那幾個聖堂武士引向華老他們那邊的?」
王跡笑而不語。
臉上儘是得意!
雖然他沒有承認,但他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難怪!
林羽恍然大悟的看向王跡。
難怪華老他們會突然那跟那幾個聖堂武士遭遇。
難怪他們事先一點都沒有察覺到。
他現在甚至懷疑,王跡還暗中幫助了那幾個聖堂武士逃跑!
他之所以這麼做,只是想要摧毀他們這些人的驕傲。
當然,也可能是想讓滕家不好過,給滕戰添堵!
但不管是哪方面的原因,說到底,他還是在報復滕戰。
只不過是換了另外一種方式!
他們苦心的經營的防禦,因為王跡的攪局,變得形同虛設!
而這,也是他們和滕家最難以接受的報複方式!
「王跡,你過分了!」
滕戰同樣明白了王跡的用意,臉上陡然湧起一陣寒霜,「你要報復,可以衝著我滕戰來!你要殺要剮,我滕戰絕不皺一下眉頭!但你不該拿華老的安危開玩笑!」
「老領導!」林羽叫住滕戰,搖頭道:「他應該不知道車上坐的是華老。」
王跡雖然偏執,但絕對不是不分是非的人。
要不然,他當年也不可能因為滕戰還要率領北境狼軍而放過滕戰。
王跡的心中,也同樣有著大義。
只不過,他對忘憂的愛太深,讓他陷入了偏執。
聽到林羽的話,滕戰不由微微一愣。
稍稍思索,滕戰也明白了其中的關鍵點。
然而,王跡卻沒有任何解釋,只是不耐煩的揮揮手道:「滾吧!我不想看到你們,也不需要你們的提醒!」
「是麼?」
林羽眼中寒芒閃動。
突然之間,林羽的身形猶如鬼魅般的閃出。
王跡意識到不妙,立即縱身而退。
王跡快,林羽更快!
然而這一次,林羽卻沒用放開自己的領域。
就在追上王跡的瞬間,林羽猛然一掌轟出。
王跡連忙舉掌相迎。
「嘭!」
雙掌重重的撞在一起。
王跡雖然很強,但終究還是承受不住林羽的力道。
一聲悶哼後,王跡的身體倒飛出去。
連續撞斷三顆碗口大的樹,才堪堪停下來。
樹上的積雪散落下來,弄得王跡渾身都是積雪,看上去格外狼狽。
林羽站定,冷眼凝視王跡,「我不殺你,但你需要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倘若昨天車上坐的不是華老,你的舉動,會讓無辜的人丟掉性命!」
「你長我幾十歲,又是一代人傑,有些道理,不該由我這個晚輩來教你!」
「你有恨也好,有怨也罷,不該去牽連無辜之人!」
「這一次,所幸沒有造成嚴重的後果,否則,我必殺你!」
說完,林羽也不再為難王跡。
縱身一退,重新回到滕戰身邊。
王跡怒視林羽,緊緊的握住拳頭。
林羽毫不退縮的與王跡對視著。
良久,王跡主動移開眼神。
「哈哈哈……」
伴隨著一陣張狂的笑聲,王跡縱身而去。
幾個起落間,王跡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他們視線中。
「唉……」
看著王跡的身形消失的方向,林羽不禁搖頭一嘆。
王跡本是一代人傑,又擁有不老不死之身。
按理說,他的成就,應該遠在老領導之上。
甚至,是在自己之上!
但可惜,一個「情」字,困得他無法脫身。
世間已經沒有了不死鳥的傳說,只有這個痴情又悲情的王跡。
情之一字,又是害人,又是磨人。
但卻又讓人慾罷不能!
滕戰也跟著長嘆一聲,搖頭苦笑道:「希望你的話能點醒他吧!」
「但願!」林羽微微頷首,訕笑道:「這麼看來,忠哥和義哥這一次,似乎有點冤。」
「不冤!」
滕戰搖頭道:「不管這件事因何而起,他們都有失職的地方!另外,這個事,你不許告訴華老,也不許告訴滕忠和滕義!」
「你想藉機好好的敲打他們?」林羽瞬間明白了滕戰的用意。
滕戰點頭,幽幽道:「玉不琢,不成器。」
「嗯,我明白了。」林羽微微一笑,目光又落在假道士身上,「聽到了嗎?今天的事,只有我們幾個知道,不許說出去!」
「不說就不說,當我稀罕說一樣!」假道士撇撇嘴,一臉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