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奸這種事，最難的是察覺到內奸的存在。
一旦察覺到，找起來倒是沒那麼難了。
不到一個小時，沈卿月便將內奸揪了出來。
銷售部的主管。
十萬元，就讓他將完整的客戶名單賣出去了。
遺憾的是，這個銷售部的主管，也不知道對方的來路，現在也已經無法跟對方聯繫上了。
沈卿月帶著結果回到辦公室，將結果告訴了林羽，又問道：「你這邊查得怎麼樣了？」
林羽點頭，問道：「海潤，你了解嗎？」
「海潤？」
沈卿月驚叫，難以置信的看著林羽，「你是說，是海潤在挖我們的客戶？這……這怎麼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林羽微笑詢問。
沈卿月皺眉道：「海潤在行業裡面，就是廉價的代名詞，他們的東西確實便宜，但質量差得出奇，那些小客戶會被他們的低價吸引，倒是正常，但那些大客戶，怎麼會選擇海潤？」
那些客戶取消合作的原因，是找到了更加質優價廉的供應商！
海潤的產品，價廉，她承認。
但要說質優，打死她都不信！
林羽搖頭笑道：「然而我得到的結果是，海潤供應給他們的產品，確實是質優價廉。」
「怎麼可能？」
沈卿月震驚的捂住自己的嘴，呆呆的看著林羽。
海潤的產品還質優價廉？
如果這話不是從林羽嘴裡說出來的，她一定以為這是個笑話。
想著想著，沈卿月突然一拍腦袋，「除非，海潤獲得了大額的融資，引進了更先進的生產線！」
「你猜對了。」
林羽笑吟吟的看著她，「我查到，海潤已經易主，在半個月前，花重金引進了新的生產線，現在，海潤的產品，確實當得起質優價廉這四個字。」
聽著林羽的話，沈卿月再次震驚。
行業內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她竟然不知道？
而且，這麼短的時間，海潤就完成了脫胎換骨。
這實在出乎她的預料。
正當此時，沈卿月的手機又突然響起。
見識萬憶苦打來的，沈卿月趕緊接通，同時開了免提。
「萬先生，有什麼事嗎？」
沈卿月開門見山的問道。
「確實有點事。」電話里傳來萬憶苦無奈的聲音，「沈小姐，我剛接到下面人的報告，說你們公司的產品存在嚴重的質量缺陷，送過來的貨，好多都是壞的。」
「這……這怎麼可能？」
沈卿月驚呼一聲，隨即又意識到這麼說不對，連忙道：「萬先生，我沒有懷疑你的意思，我就是覺得，這事有些蹊蹺。」
發給萬氏的貨，她可是親自把關的！
質量方面，絕對不可能存在問題。
但現在，偏偏就出問題了！
而且還是在這個節骨眼上！
她想不覺得蹊蹺都不行。
「對，我想說的也是這個。」
萬憶苦沉聲道：「沈小姐的人品，我還是信得過的。」
「但我擔心的是，這批貨，很被人暗中動過手腳。」
「之前海潤也聯繫過我們這邊，願意以低於你們的價格的百分之十二給我們供貨，但被我拒絕了。」
「所以，我覺得，很可能是海潤在搞鬼。」
「這個事，你還是跟林先生說一下吧。」
聽著萬憶苦的話，沈卿月不由氣得直咬牙。
以質優價廉來搶客戶，算是正常的商業手段。
她後知後覺，被海潤搶走了客戶，她無話可說。
但要是在他們發給萬氏的貨上面動手腳，那就不僅僅是卑鄙和下三濫了。
這就是在犯罪！
過了好一陣，沈卿月才滿臉感激的說道：「萬先生，謝謝你的信任，我馬上安排人退款給你們，實在對不起，因為我們的原因……」
「沈小姐哪裡話。」
萬憶苦笑道：「我打電話來，可不是興師問罪的，只是想提醒你一下，免得你被人算計了還被蒙在鼓裡。」
「謝謝你的提醒，我知道了。」
沈卿月感激不已。
又跟萬憶苦聊了一陣，這才掛斷了電話。
「卑鄙、無恥！」
掛斷電話，沈卿月頓時滿臉寒霜的罵道：「我要報警！把這幫混蛋都抓起來，讓他們賠償我們的損失！」
「別生氣。」
林羽攬住她的腰肢，將她抱在懷裡，大笑道：「報什麼警啊！我這不是查著呢嗎？要是海潤以正常的商業手段對付我們，我還真是不好收拾他們！現在，倒是好辦多了。」
哪怕他位高權重，只要海潤以正常的商業手段來搶客戶，他也不能直接衝去把別人公司砸了。
要反擊，肯定也是以商業手段反擊。
不過，商業手段，並不是他擅長的。
但眼下，出了這個事情，那就好辦了。
沈卿月仔細一想，臉上的寒霜瞬間化開，重新露出笑容，「這麼一說，我還真是該感謝他們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呢！」
「那當然。」
林羽撫掌笑道：「他們給機會，我們可不能不抓住啊！」
沈卿月深以為然的點點頭，又道：「你能查到海潤背後的金主嗎？」
林羽微微搖頭，「暫時還沒查到，對方有點神秘。」
他甚至懷疑過，海潤背後的金主，不是衝著沈家公司來的，而是衝著他來的。
那個想用赤練天香來謀害他的九公子，首當其衝！
不過，他很快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想。
九公子知道他的身份，要衝他而來，還不如直接暗中對沈卿月下毒手。
「這人就是個神經病！」
沈卿月一臉無語，「搶得了客戶的要搶，搶不了客戶，用下三濫的招式也要搶，非要把我們的客戶搶光，他才……」
「等等！」
沈卿月的話說到一半，林羽突然驚呼一聲，一把抓住她的手，「你剛才說什麼？」
沈卿月莫名其妙的看著他，「你這是……什麼情況？」
「你先別管！」
林羽急匆匆的說道：「趕緊把你剛才說的話再說一遍！」
沈卿月被他搞得莫名其妙，但看他那急切的樣子，還是忍住心中的好奇，將之前的話再說一遍。
她還沒說完，林羽便止住了她。
「我想，我知道是誰在搞鬼了！」
林羽咬牙切齒，眼中露出陣陣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