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陣劇烈的顛簸,林霄等人眼前這才恢復了光明。
此刻,他們來到一個更加荒蕪的世界。
入目之處,皆是一片荒涼。
張克華抬眼看向四周,隨機小心翼翼的問道:
「這究竟是什麼地方?」
其餘兩人根本沒有時間去回答他的這個問題,而是同樣茫然的打量著四周。
這個地方異常死寂,根本無法感應到任何生命存在的氣息。
林霄低頭看著自己腳下的坑坑窪窪,劍眉不由緊緊的皺了起來。
就在此時,趙穎兒似乎發現了什麼。
她一動不動的看向遠處隱沒在夜色深處的輪廓。
「這裡應該就是血月之上!」
聞聽此言,林霄跟張克華同時都朝趙穎兒目光匯聚的方位看去。
很快,他們就發現遠處出現了一排宮闕的虛影。
亭台樓閣盡收眼底,三人心間都因繞著一律不安。
畢竟這個地方,很有可能就是邪君的長眠之地!
最早的時候,他們其實都已經預感到自己會通過光柱前往什麼地方。
但真正來到血月上時,眾人臉上依舊充滿了震撼。
之前僅僅只是一些煞,就已經讓他們應付的焦頭爛額。
若是真要面對遠比煞厲害了無數倍的邪君,眾人又該拿什麼去抵抗?
聯想到這裡,林霄的臉色突然變得異常難看了起來。
他雖然通過一系列的事情,讓自己的實力實現了質的飛躍。
然而,這種飛躍其實也是非常有限的。
因為之前的一些分析,林霄很清楚自己與那素未謀面的邪君的差距。
雙方根本就不是一個體量的對手。
但凡狹路相逢,林霄就連掙扎的餘地都沒有。
另一邊,趙穎兒跟張克華的心情,其實也沒有比林霄好到哪裡去。
他們兩人的修為即便要比林霄高很多,但卻對前路充滿了擔憂。
如果只是面對一小部分的煞,合三人之力,還是能夠應付過去。
不過,要是強行跟邪君展開絕對,這恐怕……
念及此,趙穎兒已經不敢繼續在往下深想了。
這時,張克華詢問道:「師姐,我們現在怎麼辦?」
這個問題,倒是將趙穎兒給難住了。
她其實跟林霄一樣,都對不遠處的宮闕充滿了好奇。
可是哪裡畢竟是邪君的住所,一旦潛入其中,搞不好會跟強敵來個面對面。
這樣的事情一旦發生,那就意味著會有全軍覆沒的風險!
沉吟片刻,趙穎兒深深看了隱沒在黑暗中的宮闕一眼。
「暫時不要輕舉妄動!」
「我們現在對這裡的環境無比陌生,而且既然這裡是邪君所在的地方,肯定也會存在著一些遠比煞還要強大的敵人!」
話至於此,趙穎兒還不忘滿臉凝重的告誡道:
「我們勢單力薄,萬萬不能粗心大意啊!」
這話一出口,林霄跟張克華紛紛點頭。
他們都認為趙穎兒說的非常有道理。
越是在面臨困境的時候,人便越是需要保持一顆冷靜的心。
只有這樣,他們才不會自亂陣腳,如若莽撞行事,後果自當不堪設想。
張克華扭頭看了一旁怔在思忖的林霄一眼。
緊接著,他調轉視線對趙穎兒點了點頭。
「師姐言之有理,咱們最好還是找個相對安全的地方待著。」
「等到對這兒的情況有一定的了解後,再展開行動也不遲!」
血月雖然位於修羅界的上空。
但是這裡的環境,並沒有比在地上好到哪裡去。
這裡異常空曠,除了那些坑坑窪窪的地表之外,幾乎沒有任何的遮擋物。
想要在這裡找到一個藏身之處,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林霄環顧四周一眼,根本就不知道接下來該往那個方向走。
因為現在他不管從哪裡去,地勢都非常的平坦。
沒有任何的植被不說,就連一些小山丘以及河流都看不見……
身處於這樣的環境中,想要很好的隱藏自己的蹤跡,無異於難如登天。
饒是如此,眾人眼下也沒有別的選擇。
畢竟都已經來到這個地方,他們也沒有辦法繼續回到陸地上面去。
況且想要離開修羅界的話,那座宮殿,遲早都是要去走一遭的。
方才趙穎兒的分析很有道理,目前還不是他們對此地展開探查的時候。
人生地不熟的情況下,最好還是先多掌握一些情報,之後再行動不遲。
仔細辨別了一下方位後,趙穎兒指了指不遠處的宮闕。
「就去那邊找個地方躲藏吧!」
張克華一愣:「去那裡?」
他忍不住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會不會太冒險了一些?」
這方圓千里的地方,就只有一座宮殿孤零零的聳立在此。
但凡去了那裡,豈不是很容易就會被敵人發現行蹤?
要知道,這裡很有可能是煞的老巢,其中生活著無數恐怖的魑魅魍魎。
只要被它們包圍,就算三人有再大的本事,也勢必會飲恨當場!
趙穎兒豈會不知張克華心裡在想些什麼,隨即曉之以理道:
「燈下黑的道理,我想你們應該很清楚!」
「這兒附近根本就沒有可以為我們提供掩護的地方。」
「在附近遊蕩的話,被敵人發現的概率,絕對比在一個地方逗留大多了!」
說罷,趙穎兒又將自己心裡真實的想法說了出來。
「再者說,能夠靠近那座宮殿一些,我們可以探查出來的情況也會更多!」
道理雖然是這個道理,可張克華心中的擔憂,仍舊無法完全消散。
他看了看對面沉默寡言的林霄,用眼神詢問了一番後者的意思。
對此,林霄沒有任何的表示。
他覺得既然都已經成了現在這樣子,無論去哪裡,安全其實都無法得到保障。
既然如此,還不如鋌而走險一次呢!
林霄笑著寬慰張克華:「師兄,師姐說的其實很有道理。」
「有些時候,其實越是危險的地方,往往會更加的安全!」
既然其餘兩人都做出了決定,張克華就算想反駁也沒有用了。
秉著少數服從多數的原則,他最終也只能接受了這個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