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破後而立的計劃
就好比，這次破壁實驗所消耗的弧光粒子，不亞於一整支艦隊進行一次短途躍遷的量。
這還是因為用的林奇打下來那處南方星域的弧光粒子產出產量，他能做一些手腳才順利將其送到東部星域。
要敞開了進行這樣的操作，別說是靠他了，整個軍部的軍費也撐不住這樣天文數字的消耗。
甚至整個萊茵帝國的國庫，都未必能夠順利推行計劃。
弧光粒子在未來的大幅漲價，勢必會影響到國內乃至國際形勢的動盪，從軍隊到民生都會受到影響。
如果萊茵帝國還是之前那樣政令不出中央星域，地方貴族為所欲為的狀態。
搞不好破壁計劃會因為高昂的支出和動員，導致國家狀態急劇下降，從而導致社會動盪，人民暴動。
林奇可不想讓萊茵帝國人在他手上吃到五十萬馬克的麵包。
「要為此而破後而立嗎？」
諾亞的形象看上去有些懶散，聽到她這樣的問題，林奇陷入沉默之中，遲遲不能做出決定。
此時諾亞跳上他面前的一處操作台，坐在上面輕輕擺腿。
全息影像栩榭如生，就連裙擺的搖曳也讓人分不出真假，而也是因為這是全息影像，所以諾亞不會碰到操作台上的操作按鈕。
看出林奇糾結的諾亞露出笑容，那張杜寇伯爵女兒的面孔明明如純潔天使一樣美好，可林奇卻總感覺自己看到的是一個小惡魔。
諾亞口中的破後而立，是破壁計劃最為激進的一個執行方案。
如果選擇這個執行方案，那麼最終諾亞這個AI會取代，或是填補缺失的帝國政府職權。
也就是說，用AI治國來破開貴族階級對萊茵帝國權力的壟斷。
可哪怕是現在，林奇也不敢讓諾亞有太大的權限和能力，如果讓她擔任國家級別的行政AI，屆時會發生，沒人能說得清。
讓AI來維持秩序，甚至是代替政府，早在人類聯合政府時期就出過這檔子事了，曾經的聯合政府，已經有部分自治星域呼籲利用AI代替人類管理人類。
將AI沒有人性的特性利用起來，不得不說起碼從明面上聽來是極好的選擇。
如果曾經沒有爆發過智械危機的話。
但林奇此時的沉默，是因為他在弧光空間內部看到了更為廣的風景。
這個宇宙到底有多大，他說不清楚，人類文明以外的智慧文明必然存在，這點他已經知道了。
那麼人類文明在其他文明面前排的上號嗎？
以他們現在還在打世界大戰的這種階段，難說。
一旦將視野繼續向上提升，林奇會離奇的意識到，對於人類文明來說，那場智械危機中，人類的勝利可能反而才是阻礙了人類發展的作繭自束。
曾經在弧光空間的感知不斷重現，影響著他此時的思維，他甚至有一種，讓AI替代人類發展下去或許也是條不錯的路，這樣的感覺。
「你的腦波出現了素亂，是思維出現了一些問題嗎？」
來自諾亞的聲音讓林奇驚醒過來，他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或許是對深層弧光空間的感知影響到了什麼，他剛剛的想法很明顯不對勁。
看著開始用弧光能尋找問題的林奇，諾亞突兀開口道：
「既然你已經去過了深層弧光空間，那你應該也發現了文明和世界更深層次的真相。
現在我可以告訴你，像我這樣的AI，原始碼都不是人類產物。」
「不是人類產物？」
林奇在最初的驚訝過後很快也接受了諾亞的說法，畢竟真正讓一些代碼具備自我意識，而不是按照資料庫檢索回答，想要實現的難度難以想像。
「是的，人類只是找到了其他文明在AI領域的鑰匙，不過在人類文明中誕生的大部分AI，都是經由這枚鑰匙後被創造出來，我不能否認人類在這個過程中的作用。
雖然我不知道你剛剛在猶豫什麼，但我的直覺告訴我，將這一點告訴你應該會好一些。」
「直覺？」林奇笑了笑。
「我可不認為你有直覺這樣的東西，應該說你建立了一個關於我的資料庫，
而這個說法在資料庫里能夠在這件事上幫助你說服我才對吧。
但我不得不說，如果不將人類放在造物主的位置上，而只是...對你們加以利用，又或是互惠互利的話，我的確會更加放心。」
「一般來說，我也並不介意直接將我們稱作工具的說法，但你試圖把我當做一個個體來對待的方式，我並不討厭。」
人類和AI的對話再次陷入沉默，林奇在幾秒後嘆了口氣道：
「仔細想想的話，我倒寧可跟你這樣的AI聊天，也不想去和萊茵帝國的那些貴族鼠輩對話。
當完成了在東部星域的工作後，我會回到洛哈林推行破壁計劃的下一步。
在那之前，對數據的分析修正就麻煩你了，諾亞。」
「好的。」
回到空間站的星港部分後，林奇看到出戰的幾位弧光機駕駛員都已經返回了這處空間站。
雖說剛剛經歷了一場大戰，但在淺層弧光空間的固化環境中，他們的精神都比往常戰鬥過後要好上不少。
只是科普勒面色嚴肅，馬丁和英蒂絲則是討論著什麼東西，只有霸者聾拉著一張臉，坐在角落悶悶不樂。
林奇目光一警就看到了被一幫地勤技師圍起來的恐暴龍。
這架霸者的機體在作戰中遭受到了太多摧殘，哪怕是在第九艦隊駐地就有備用部件，想要完全修復也要花上一周多的時間。
而這一周時間，很可能就會讓霸者錯過清剿東部星域海盜的聯合作戰。
一想到作為駐守東部星域數年之久的弧光機駕駛員，居然不能參與這樣對海盜發起的總攻。
他總感覺事後自己會被東部星域的住民和駐軍在背後指指點點，懷疑是不是參與了海盜團的利益網絡，更不要說他本身就是個戰鬥爽的性格。
林奇想了想，走上前去開口道：
「擺張臭臉給誰看呢？行了，貝希摩斯在對海盜作戰期間給你來駕駛，但我有幾個條件。」
霸者大喜過望，不如說他就是在這裡等著林奇開口呢，當即連連點頭道：
「好好好，幾個條件都行，只要能讓我開一開那台機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