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貝希摩斯
霸者這人的腦迴路不是很正常，曾經被林奇暴打過的弧光機駕駛員，不說幾十個吧，十來個還是有的。
其中從已經退役的中老年駕駛員，到和英蒂絲差不多的預備役駕駛員都有，其中更多的還是現役駕駛員。
這些人多數都不知道林奇的身份，哪怕知道了也只是記住了他這麼一號人。
哪像這霸者一樣從此就開始喊他老大，還一直喊到了現在。
不過以林奇現在的地位來說，或許這也是霸者獨到的智慧也說不定。
林奇警了他一眼，隨口道：
「你和英蒂絲、馬丁還有科普勒四人，都是破壁計劃第一階段後續的執行者，所以在實驗階段你要在現場直接感受過程中弧光空間的變化，
如果實驗出現了變故，你也要作為最後屏障，盡力保護現場的研究人員存活。」
霸者和英蒂絲自然不用多說，馬丁是之前萊茵帝國皇位爭奪戰中站在林奇這一方的，第七艦隊的弧光機駕駛員。
至於科普勒，作為前皇室弧光機駕駛員，他對蕾娜的忠誠度足夠，也因此得到了林奇的信任。
這麼看來其實林奇手頭可用的弧光機駕駛員也沒有想像中多，持續的戰爭已經讓萊茵帝國損失了三位現役弧光機駕駛員。
想要從預備役駕駛員里補足這個數額並不容易，畢竟英蒂絲就在這個行列裡面，已經早早被林奇提上了戰場。
而林奇所說的保護研究人員，也是因為以薩拉斯帝國的經驗，如果發生了弧光粒子橫掃星系的情況，只有待在具備足夠防護地區的人，以及較強的光能者才能倖存。
看著霸者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林奇知道這學渣根本就對研究毫無興趣，在帝國現役的弧光機駕駛員中，霸者是出了名的不喜歡配合研究所進行測試和研究。
為了安撫這個頂級打手，林奇許諾道：
「如果實驗順利的話，我一趟來東部星域，會順便掃蕩一遍藏在小行星帶的海盜。
我已經切斷了大多數為這些海盜輸血的觸手，只要將剩下的海盜清理乾淨，東部星域或許還能回到曾經專注於探索和拓荒的盛況。
到時候西部星域受到戰爭波及的難民說不定會大批湧入這裡。」
在林奇的設想里，東部星域會成為萊茵帝國未來重點開發的新興星域。
帝國會進一步放開移民政策，引導這些移民到東部星域，同時鼓勵西部星域的難民進入東部星域。
有了人口和帝國的扶持，以東部星域充沛的資源，這裡的發展速度說不定能超過南部星域。
在這之前，限制這裡發展的最大桔，便是層出不窮，窮凶極惡的太空海盜。
在貴族的支持下，這些海盜在第九守備艦隊嚴打的時候就龜縮到小行星帶之中，一旦第九守備艦隊稍微喘口氣，他們馬上又會跳出來對探索者、商船和開拓者定居點進行騷擾襲擊。
上百年的時間裡，不知道有多少初具規模的定居點被潮水般的海盜攻破，留下一個又一個陷入死寂的星系。
最為可恨的則是，因為背後的金主貴族支持，這些海盜哪怕在這裡犯下滔天罪行，甚至是足以被判定為反人類的屠殺行為，往往都只會被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就連萊茵帝國稍微遠一點的星系，媒體信息都不會報導這裡發生的慘劇。
林奇走一路殺一路的行為已經從源頭上阻斷了帝國北境和南方星域這兩個地方，貴族對東部星域海盜的輸血。
西部星域則是相隔太遠，本身也被戰火波及，跟這些海盜的關係不大。
按理說這裡的海盜已經該一不振，或者說開始著手轉行了才對。
但現在東部星域的海盜異常猖獗，第九守備艦隊已經進入了007全天無休的戰備狀態。
哪怕這樣也無法完全護住來往進出的商船，就是林奇破壁計劃的運輸艦隊都被海盜打劫了一次這是因為最近戰事頻發，尤其是南部星域頻繁的平叛交戰，兩次大型平叛作戰，兩次對南部諸國的作戰行動。
四次戰役下來總會有一些潰軍害怕軍法，不敢直接返回國內，而如果在當地流竄，又遲早會被萊茵艦隊或是南部諸國艦隊圍剿。
這些潰軍最終的去處多半都是通過走私渠道，抵達東部星域。
要麼自立山頭，要麼給大海盜團補強，反正這些潰軍多半是不會幹好事了。
再加上跑路的貴族和私兵艦隊，被戰亂波及的難民，整個東部星域都亂成了一鍋粥。
那些找上破壁計劃運輸艦的不長眼海盜，直接被隨艦護航的英蒂絲教會了如何做人一一下輩子小心點。
一個中小規模的海盜團，往往用的都是武裝貨船和老掉牙的護衛艦等武裝艦艇，別說弧光機了，就是隨便遇上正規軍或是MS部隊都很難抵擋。
只是因為上述原因，現在一些大型海盜團甚至出現了現役主力的身影，也怪不得第九艦隊疲於奔命。
聽到林奇說有機會徹底掃清海盜，霸者總算是來了興致，他之前幾年可是被海盜煩的夠嗆。
而且因為一些個人原因，他這輩子估計是和海盜這種東西過不去了，處於一個見到海盜就要開狂暴的狀態。
如果不是因為這，他也不至於在東部星域這個亂鬥大舞台，一待就是三年。
霸者略微思考後，正色開口道：
「如果老大你要徹底掃清東部星域的海盜，那第九守備艦隊多少也得防著點。
這些傢伙不說監守自盜那麼嚴重吧，養寇自重的嫌疑還是有的。
因為我對清繳海盜的態度很堅決，這幾年第九艦隊表現的不明顯，也很配合我的作戰行動。
但我總感覺有的海盜團在我出擊的時候會提前得到消息。」
霸者說這話的時候心裡也有些無奈，一整片星域的海盜泛濫，必然牽扯到從上至下成片覆蓋的利益網絡。
有人輸血，有人牟利，有人包庇，有人賣命。
他並不能摸清楚第九艦隊的提督是什麼秉性，但最起碼第九艦隊在他在的時候，對那些朝著開拓者揮起屠刀的海盜們是下了死手。
因此他也就順勢對第九守備艦隊的一些小動作視而不見，以免迎來海盜勢力針對他的報復。
他霸者不怕海盜對他如何，可受他庇護的開拓者們害怕，那些勢單力薄的探索者也怕。
犧牲掉一部分商船和貨船的安全來換取更多人的生命。
強如霸者也要對東部星域的海盜勢力做出妥協。
當然，這或許也正是因為他還不夠強，他可以用拳頭去幹掉一切反對他的海盜，但是他不能用同樣的方式去幹掉第九守備艦隊，甚至是東部星域那些和海盜同流合污的官員們。
這麼一想，第九守備艦隊最近著急忙慌的趕業績，又何嘗不是因為林奇的到來。
只是人到了東部星域，什麼話都還沒說一聲，甚至還沒有和當地的總督和艦隊提督溝通，就能讓他們發起這樣規模的清繳行動，這足以體現出二人之間本質的差距。
霸者倒也沒什麼不服氣的，他這不愛動腦子的性格和源自於實力的霸道註定讓他沒辦法走上政治和軍事的道路。
而林奇令人聞風喪膽的威名來源，也是哪怕霸者成為軍方高層也做不到的驚世之舉。
對貴族揮出屠刀這種事情一般是皇帝才能幹出來的事，林奇身為貴族階級中的一員，肆無忌憚的開圖，早已導致其被多方忌憚。
有些針對林奇的暗殺，哪怕是霸者聽了也覺得咂舌，那些貴族玩出的花樣可比這幫東部星域的海盜厲害多了，他未必扛得住。
「我知道這點，鴉巢已經進駐東部星域，有前影衛的情報網支持，這些人的所作所為都逃不過我的眼睛。
我現在按兵不動也是給他們一個機會，如果在這段時間他們能給我一個令我滿意的答覆，那之後整頓東部星域的時候也能省點力。」
很快又是一周過去，實驗空間站已經基本建設完畢，實驗所需的各類設備也已經就位並調試完畢。
在緊鑼密鼓的安排下，研究人員幾乎是馬不停蹄地完成了實驗的前期準備。
隨著最後運載著實驗所需弧光粒子的大型運輸艦就位，對深層弧光空間探索的破壁計劃一號實驗即將展開。
整個實驗空間站呈環形結構，數個科研艙段和測量艙段沿順時針方向依次布置，從洛哈林運抵此處的量子超算也已經安置在運算艙段。
空間站自轉產生微弱的重力，在環形空間站的中部，也是旋轉的中心，一處廊橋連接著試驗場的出艙通道。
林奇站在廊橋的末端，仰頭看著自己即將要駕駛去探索弧光空間內部的新型弧光機。
他原計劃是打算改裝天鵝湖，就用天鵝湖去進行實驗，
但天鵝湖研究所在仔細計算實驗計劃所需的數據後，認為重注機動性的天鵝湖不是最好的選擇。
正好萊茵帝國關於第五代弧光機的研究計劃也達到了關鍵節點，應用了一些跨時代技術的原型機已經被製造出來。
在仔細探討過後，研究所決定拆掉這台代號為貝希摩斯的原型機上所有未經驗證的新技術模塊，轉而加裝實驗計劃所需的探測模塊和破壁計劃所需的設備。
因此此時這台通體漆黑的機體看上去十分的簡潔，線條也很流暢。
機體高18.5米，重達101噸，整體的系統布局沿用萊茵系弧光機的傳統布局，即頭部為傳感器、處理器模塊搭載位置，駕駛員的維生系統位於機體背部兩側，任意一側受損都不影響另一側維生系統的效用。
機體反應堆和護盾模塊分別位於胸部駕駛艙的下方兩側，駕駛艙的作業系統大膽選用了在天鵝湖上試驗過的弧光感應交互系統。
機體主推進器位於背部，是可收放的設計，機體四肢都採用了裝甲分割構造和滑動機構，能夠大幅提升機體靈活性的同時，加裝姿態推進器。
除了沒有實戰所需的武裝系統外，整架機體的完成度還算不錯。
只是這樣的設計，除了整體性能優於天鵝湖這樣的四代半弧光機外，多半是比不過自由聯邦實驗中的第五代弧光機。
因為是第五代機體的原型機，不計成本的設計之下，甚至沒有給機體預裝常規動力的核反應堆，而是直接一步到位上了艦級的弧光粒子反應堆。
理論上這架機體甚至可以在燃料充足的時候單機體執行躍遷機動，但這功能一般來說都用不上。
破壁計劃的關鍵在於這架機體此時身側的一個武備貨櫃。
在這裡面有一個類似長矛一樣的弧光粒子壓縮激發裝置。
林奇要做的就是先在弧光空間裡準確定位到實驗場所，然後在確認安全的情況下，用這個激發裝置，以極高密度下的高能弧光粒子擊穿空間壁。
現場的地勤人員和研究員已經完成了機體整備，正在逐步撤離現場。
林奇看向一旁看著貝希摩斯，口水都快滴下來的霸者，沒好氣道：
「行了，真這麼饞這台機體，以後我不用的時候給你開也行，前提是你必須達到能匹配這台機體的水平。」
要是換個人用這樣的語氣來質疑霸者的弧光機駕駛水平，霸者肯定早就一巴掌招呼過去了，但因為說這話的是林奇，他也只能幹笑著擦了擦口水，狠狠點頭。
林奇在踏上機體之前，最後叮囑道：
「我這次的實驗耽擱了太久，消息肯定已經傳了出去，不知道有多少人盯著這裡。
想來，不希望我實驗成功的人占了大多數。
他們不懂這個實驗代表了什麼，我可以理解，但這次實驗必須成功。
我已經做了一些提前準備，你也是準備的一部分，不管來的人是誰，給我把他們全部幹掉。」
一談到幹掉誰的問題，霸者當即目露凶光，揚起下巴道：
「明白了老大，就讓我看看有哪些不長眼的混蛋敢來這裡搞事，我會親手把他們撕碎！」
目送林奇登上貝希摩斯後，霸者頭也不回地走回研究空間站，他的弧光機就停在空間站的機庫，已經做好了出擊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