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宴會序曲（二合一）

  永晝宮星港泊台，岡格尼爾巨大的艦身和周圍那些小雞仔一般的豪華飛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事實證明，再豪華的遊輪和民用艦，也遠遠比不上一艘強大主力艦帶來的逼格。

  林奇這次到永晝宮，只帶來了總數不到三百的親衛艦隊，因為主力艦數量較多，一下就占滿了永晝宮顯得有些小家子氣的星港泊台。

  他也絲毫沒打算跟在這裡的達官顯貴們客氣，當即驅逐了一批客人的飛船，以供自己的戰艦停靠。

  這樣數量的戰艦對於他現如今的身份來說，並不算保險，但這裡是馬克西米安家族的主場，現如今已經決心要和他徹底綁定的薩維吉公爵沒有出賣他的動機。

  同時第十三艦隊的主力就停留在星系的太空要塞之中，如果遇到什麼問題，半小時內就能趕到這裡。

  憑藉這三百艘戰艦和天鵝湖這台弧光機，就算是地球教再搞一次大新聞都不怕。

  從戰艦走下泊台，看著烏決決一片前來迎接的大小貴族，林奇露出一抹冷笑。

  對於北境貴族們的謀劃，他並非一無所知，只是總有人分不清形式，搞不懂屠刀和嘴炮二者間的差距。

  在薩維吉公爵的介紹下，林奇和這幫貴族也算是一一認識了一下。

  在場的本就都是伯爵以上的貴族，或許在林奇眼中不算什麼，但在整個帝國都稱得上大貴族，不見一面握個手，多少有些不好看。

  但其中值得林奇記住名字的人就不多了，也就是為首的三位公爵，以及幾個特殊的伯爵。

  林奇在看到維羅納特公爵，也就是艾格伯特這個毛多弱火的中年人後，

  倒是不需要薩維吉公爵介紹，而是思索片刻後想起來了這是哪位。

  「這位是艾格伯特公爵吧，咱們也算是半個熟人了，令公子身體可好？

  我跟他可是同學關係，有空得上門探望一下才行啊。

  ，

  艾格伯特公爵咬緊了牙關，抑制住情緒後擠出笑容道：

  「我那不成器的長子現在整天不務正業，跟您根本沒法比，就不勞煩您惦記探望了。」

  他可不敢讓現在的林奇跟他兒子見面，因為他的兒子當初就是被林奇致命打雞，下了狠手，整個人都差點廢了。

  現如今雖然憑藉著高超的醫療技術，傳宗後代倒是不成問題，但因為那活的異常而淪為年輕貴族圈子裡的笑柄。

  他几子性格大變，暴虐易怒不說，還以折磨下人為樂，人命也沒少出。

  艾格伯特已經在打算讓其他的幾個兒子接過他的繼承權了。

  林奇遺憾地嘆了口氣，對此只覺得當初做的還是不夠絕。

  也不知道艾格伯特那兒子是搭錯了哪根筋，仗著自己的家族勢力比林奇的奧古斯特家要大，便妄圖讓他遠離卡蘿，以便自己下手。

  這事當初在軍校里也算是人盡皆知的大事，畢竟卡蘿這樣的校花在軍校里不知是多少人的女神，而維羅納特家族又是出了名的護短。

  當然，讓此事最為揚名的，還得是讓其畫上句話的原因，林奇和卡蘿二人，將艾格伯特的兒子和一群他的小弟和保鏢打的滿地找牙。

  為此艾格伯特還出面威脅過那時的中央軍校校長，要讓他開除林奇，當然，因為鬥毆發生在校外，又涉及到魯登道夫元帥的孫女，根本就沒人鳥他。

  「真是可惜啊，我原本還想跟他敘敘舊，將過去的那些小小矛盾翻篇揭過，正所謂不打不相識，你說對不對？

  艾格伯特公爵，希望過去的這些小事，不會影響到帝國接下來要在北境推行的政策以及帝國軍要執行的任務。

  我畢竟不像魯登道夫元師那樣有著充足的耐心，你說是吧？」

  看著林奇耐人尋味的眼神在自己身上打轉，艾格伯特感覺汗毛倒豎，抹了把汗趕緊開口道：

  「您說的是。」

  他人看上去粗獷，但也不是真傻，林奇不在的時候他敢在背後亂罵，這人都在臉上了還罵，那他就真是找死了。

  原本他在心裡一直都還看不起林奇，尋思著跟自己兒子差不多大的年輕人，能有多厲害。

  直到真正見到林奇後，他才能感受到後者身上那種威壓。

  別看林奇一直在挑他，但他心裡清楚，如果在這時候翻臉，林奇身後那些從戰艦上下來的陸戰隊，肯定會發揮應有的作用。

  看著林奇和艾格伯特之間帶著火藥味的交談，紳士打扮的科夫林公爵微微眯起眼睛。

  這和他原本預計中林奇的態度大差不差，既然是要來給馬克西米安家族撐腰，那麼就沒有了先禮後兵的必要。

  在這裡公然刁難艾格伯特，也算是給在場的貴族們上上眼藥。

  只可惜這位林奇部長，不，林奇顧問，顯然還沒意識到北境和南方星域的差距。

  如果在這裡如此蔑視貴族的權威，那他肯定會羽而歸。

  眼看看周圍貴族的面色都不太好看，薩維吉公爵忙上前打了個圓場道：

  「既然人都到了，那我們就快些降落到地表去吧，這永晝宮裡設施雖然說齊全，但作為晚宴場所還是上不了台面，各位，請吧。」

  在林奇咄礎逼人的態度下，原本應該被集體針對的馬克西米安家主都顯得親切起來。

  貴族們紛紛響應了東道主的熱情邀請，結伴踏上馬克西米安家族或是自己的飛船，朝地面的晚宴宮殿落去。

  老實說薩維吉公爵根本就沒想到林奇會一到站就和貴族起衝突，雖說艾格伯特沒有公然和林奇對抗，但正因如此艾格伯特才會博取到更多貴族的支持。

  他倒也沒什麼立場去指責林奇的做法過火，只是在他看來，既然已經決定了要用馬克西米安家族的利益去換取時間。

  那麼態度好一些，也能給這些貴族們留下更好的印象，衝突和下馬威什麼的，沒有必要。

  林奇在聽到薩維吉公爵的勸說後，只覺得有些好笑。

  這老頭是真沒打聽過他在南方星域平叛後乾的第一件事是什麼。

  帝國這些貴族皮子都是癢的，如果只會跟他們講利益講道理，那這些人順著杆子就會往上爬。

  他是打算用馬克西米安家族的肉來穩定局勢沒錯，但這也只能是大棒過後的胡蘿蔔，他可沒說大棒要怎麼揮動。

  薩維吉公爵，你難道覺得，分出你們家族的部分利益後，這些貴族就會老實？

  不，他們只會想著馬克西米安家族剩下的利益要如何才能搞到手，徹底把馬克西米安家族搞垮後北境的利益該如何分配。」

  林奇將視線放在了運輸艦的窗外，小天狼星蔚藍的球面撲面而來，但已經看慣了異星奇景的林奇心思並不在風景上。

  「在你心裡，我能有今天的成就，靠的是什麼？難不成是靠貴族嗎？」

  面對林奇拋出的毫不相干的問題，薩維吉謹慎地思考起來。

  家室背景？貴人相助？公主的青？

  誠然，這些外力都是林奇成功路上的一部分助力，但真正能讓林奇在這個年紀取得成功的原因只有兩條。

  戰無不勝的軍事才能，以及對貴族強硬到讓人忽視他自己也是貴族的態度。

  薩維吉公爵是個聰明人，因此他不由多想了起來。

  以林奇展現出的能力，他就算沒有那些外力的協助，在戰亂不休的大戰期間，難道憑自己的能力他就拉不出自己的班底嗎。

  如果沒有和蕾娜陛下的聯姻，林奇或許地位的確不會達到現在的高度，

  可若是給他十年，不，五年的時間，帝國還會不會存在都是個問題。

  現如今帝國的軍事優勢可都是他一手締造。

  只是想像一下沒有魯登道夫和蕾娜陛下的存在，林奇會走向怎樣的道路，他便感到陣陣的心驚膽寒。

  所以，林奇現在是在跟他透露自己的政治傾向或者說帝國的未來規劃？

  那或許是個，沒有貴族的帝國？

  薩維吉嘴角抽搐了一下，不，那就該叫共和國了。

  一想到林奇的謀劃，先將馬克西米安家族的勢力大規模削減，再和特區關聯，這是不是在暗示自己的家族該提前進行轉型？

  林奇看著已經沉思了半響的薩維吉，一時間也搞不明白這老登在想什麼。

  他有時候是真覺得和聰明人打交道省事，但聰明人也是真容易多想，

  他不知道自己表達對貴族強硬態度的話，變相敲打了薩維吉，也給了後者一些啟發。

  但總的來說，薩維吉回過神後一副心領神會的樣子，應該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吧？

  此時的時間是洛哈林標準時間的上午，不過小天狼星上足以舉辦晚宴的宮殿有何止十個，總有那麼一個宮殿的當地時間是晚上。

  時差這種東西，對於宇宙時代的人來說早就是個被日常生活所拋棄的名詞，遠行者除非是要在其他行星久居，不然按照自己星球，或是洛哈林標準時來安排作息即可。

  飛船已經來到了目標宮殿的上空，準備在宮殿旁邊的平台降落。

  看著甚至要比鏡宮的裝飾還要奢華的薔薇宮，林奇在感嘆這些地方貴族鋪張浪費的同時，拍了拍瞪大眼睛的英蒂絲的頭，笑著說這都是貴族的常規操作。

  英蒂絲其實在洛哈林已經算見過了世面，不過萊茵帝國的皇室一向以節儉著稱，奢靡程度遠遠比不上帝國內的大貴族。

  原本弗里德里希二世在位的時候，在洛哈林修建了號稱整個帝國排場最大的萊茵宮。

  然而弗里德里希三世上位後不過兩個月就將其拆除大半，只保留下主體結構作為國家博物館。

  在英蒂絲眼中，像是馬克西米安家族這樣的地方貴族都用這麼好的宮殿，總感覺怪怪的。

  而林奇拉看英蒂絲有些冰涼的小手，心裡也是開始認真考慮要不要增添一些女伴的備選。

  讓英蒂絲充當他的晚宴女伴，並不是個好選擇，倒不是說她的年齡有什麼問題，帝國貴族在這方面一向放的很開，只是林奇始終將英蒂絲更多的看做是學妹一樣的後輩。

  但身處艦隊的他並沒有太多選擇，受過皇室禮儀訓練的英蒂絲好歲不會在跳舞的時候踩到他的腳。

  英蒂絲已經在飛船上換好了由薩維吉公爵派人準備的定製禮服。

  寶藍色的禮服並不符合她洋溢著青春氣息的年齡，但卻能讓她和林奇的組合看上去不像是父女。

  而她貧瘠的身材撐不起抹胸禮服，所以晚禮服的樣式老老實實地將她的肩部一併包裹，只是露出了一片雪白的背脊。

  在林奇提醒下收回目光的英蒂絲不自然地扯了扯感覺有些漏風的領口。

  這種一摸上去就感覺很貴的面料穿在她身上，甚至還沒有作戰服穿著舒服。

  她倒是不介意給林奇當這晚宴的女伴，不然在林奇詢問她意見的時候拒絕就好了，只是一想到要應用那些讓她頭大的禮儀知識，內心就有些緊張。

  英蒂絲突然想起自己那試圖把她賣個好價錢的父母。

  如果沒有被檢測出優秀的光能者天賦，現在的她大概早就被嫁給了某個有錢的小貴族。

  而那樣的小貴族，絕對沒資格進入這樣的晚宴。

  看著一個個能讓她父母卑躬屈膝的貴族在林奇面前畢恭畢敬，連帶著對她都滿面笑容，英蒂絲陷入了沉思。

  在地表薔薇宮進行的晚宴，又多了不少馬克西米安家族的「自己人」，

  而這些包含小貴族，官員和商人在內的權貴對林奇的態度明顯就要好得多。

  林奇隨口應付著蒼蠅一般不斷湊上來的小貴族，很快就留意到了英蒂絲的若有所思。

  「怎麼，我們的英蒂絲小姐是感受到權勢帶來的好處了嗎？

  放心好了，等你成為了真正的皇室弧光機駕駛員，他們對你的態度只會更好。」

  英蒂絲撇了撇嘴道：

  「霸者呢？霸者在東部星域的地位應該也很高吧？」

  「那倒是。」

  林奇愣了下，點頭道：

  「他在東部那邊，基本上是跟第九艦隊的提督，還有東部總督和貴族平起平坐。

  嗯？想以霸者為目標嗎？那的確要比皇室駕駛員難一些，不錯，有野心。」

  英蒂絲揮舞了一下小拳頭，哼哼著要靠自己的實力，不能吃皇室的軟飯什麼的，倒是在宴會開始前給林奇提供了不少樂子。

  隨著最後一位貴族的入場，這場涉及到北境利益格局的宴會也就正式宣告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