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偵測到來自日冕主炮的高能反應!預計兩分鐘內炮擊抵達!」
雷達官的聲音在艦橋內響起,讓本就忙碌的艦橋瞬間有些慌亂起來。
林奇輕輕咂舌,用冷靜的語氣快速下令道:
「立即預測日冕彈道軌跡,全艦隊各自分散,這種時候就不必在意陣型了,繼續前進!」
「是!」
「真想不到,有朝一日我也能切身體會一下這玩意的威力。
上次大戰的時候,日冕的開炮指令可都是我下達的。」
格里芬看上去面色有些不忿,而莫里斯中將則是翻了個白眼道:
「還在上次還在上次,老想著上次大戰,還不如祈禱一下這發主炮不會直擊我們的旗艦。」
日冕面前眾生平等,哪怕是林奇旗在艦隊的靠後位置,遭到直擊也很可能當場去世。
不過這種能量型主炮有效射程確實不遠,可以蒸發主力艦威力的階段,
有效殺傷半徑也不大。
可等到其能量光束擴散到能覆蓋大片面積的時候,用艦載護盾抗一抗也就過去了。
因此只要擺開分散陣型,就可以很大程度上規避掉來自日冕的威脅。
當然,分散陣型後怎麼對付駐防隊,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此時林奇的正面艦隊,其實只是伴攻,真正的殺手還在以隕石形態朝著烈日要塞逼近。\
他既不需要對付堅守不出的駐防艦隊,也不需要付出巨大代價強行攻破要塞的外壁防禦。
如此一來,分散陣型後的象徵性進攻便成為了性價比之選。
就在正面戰場日冕主炮發威的時候,負責執行潛入任務的日蝕號「運輸艦」也正式進入了距離烈日要塞十光秒的內環防禦圈內。
而原本還在內置語言頻段里時不時吹幾句水的雙頭犬小隊,見識到日冕威力後頓時都沉默下來。
『天,這是我從小到大第一次見到日冕主炮開火,原來這麼恐怖麼?」
此時說話的正是小隊裡除去英蒂絲外最年輕的成員,曾經在軍校里欺負過英蒂絲的荷魯茨。
他在安格斯隊長的調解下向英蒂絲誠懇道歉,而後的訓練更是刻苦到拼命的程度,英蒂絲雖然平時不怎麼搭理他,但也算是原諒了他曾經的行為。
「你都沒在暗網找一下上次大戰的影像視頻?我看完以後都覺得聯合王國那些艦隊都是勇士。」
小隊中的信息戰專家,代號黑眼的上尉機師出言調侃荷魯茨。
但他也不得不承認,身歷其境感受日冕的發射,這種震撼哪怕是模擬倉都無法提供。
剛剛日冕發射的時候,能量光束距離他們也就幾光秒的距離,也不知道是臆想還是事實,他總覺得船艙都因為逸散過來的能量而上升了幾度。
而受不了黑眼又開始裝的一名女機師冷笑一聲道:
「整天就顯擺你那暗網知識,軍部的戰史館明明就有對應的宣傳影片,
也沒見你去看過,哪天去帝國網安局給你點點舉報就老實了。」
英蒂絲知道代號為狂花的女機師跟黑眼是歡喜冤家,因此只是跟大夥一起笑了笑。
經過幾人的談笑,原本因日冕發射而緊張起來的船艙緩和下來,而英蒂絲也發現,跟這些身經百戰的MS精銳機師比起來。
以往和她搭檔的那些帝國MS部隊,雖然作戰能力依舊可靠,但未免顯得有些過於死板。
尤其是在氣氛調節這一塊,她覺得自己要學習的東西還很多。
而隨著烈日要塞在眾人的光學傳感器中逐漸能夠看到雛形,哪怕是最沉穩的安格斯上校都開始提醒眾人提高注意力。
因為接下來便是他們此次作戰中,最為關鍵也是最為危險的一環了。
作為「隕石」的主體,日蝕號將會通過預定程序逐漸解體。
雙頭犬小隊的機體和天鵝湖要偽裝成隕石碎片,跟隨因為解體而改變軌道的艦體殘骸一同飄向距離烈日要塞更近的位置。
而在這個過程中,烈日要塞的反隕石機制隨時可能會被觸發。
雖說機械師和來自工程部的工程師們,按照烈日要塞的程序,嚴格計算了機體大小和艦體殘骸解體後的規模。
力圖不會直接觸發要塞的自動防禦火力。
可誰知道聯合王國會不會在雷達上發現這些隕石,從而調集火力將其全部擊碎。
因此,雙頭犬小隊和英蒂絲,一方面要極力將隕石偽裝貫徹到底,一方面也要在遭到攻擊後迅速做出反應。
如果距離足夠的話,哪怕是硬著頭皮啟動引擎,也要衝到烈日要塞的表層。
安格斯上校認真看著機體的顯示屏,沉聲開口道:
「記住,你們的機會只有一次,必須利用液壓裝置將機體和殘骸固定好,以免按照慣性的原定軌道繼續前進,
這一仗,航隊可未必能騰出功夫來專門去救一架因為失誤而流浪宇宙的MS機體,不想成為宇宙垃圾的話,就給我全神貫注!
而哪怕是成為宇宙垃圾,都不要給我在這個關頭啟動引擎,明白嗎!」
「明白!」
「解體倒計時,十秒!」
當日蝕號和烈日要塞的距離貼近到5光秒後,解體程序終於被觸發。
在安格斯上校的倒計時結束後,英蒂絲可以明顯感受到因為方向轉變而帶來的負載。
「該死,我的裝置出問題了!隊長你們滋滋..:』
可還沒等她適應視野的變化,一位代號為野牛的小隊成員。
似乎是因為液壓結構在解體負載力中不堪重負,出現了機械故障,瞬間就被甩飛了出去。
連帶著小範圍的內部通訊都迅速中斷,話都只說了一半。
眼見那架機體混在隕石群里越飛越遠,最終卻是也沒啟動引擎進行反衝,英蒂絲不由感到有些口乾舌燥。
「他. ..」
『英蒂絲,專注於任務,不要分心!野牛是好樣的,他知道自己現在該做什麼,並且為此做好了覺悟,而你也應該一樣!
要是作戰成功,林奇閣下自然能派人去把他接回來,可要是我們失敗了,野牛就徹底沒救了!」
「我明白了。」
英蒂絲抿了抿嘴,覺悟麼,她從未感覺這個詞像今天這樣沉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