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假包換！」我咬著牙說：「我就是李虎！」
「不可能！」南天王仍舊堅持他的意見：「我雖然沒見過李虎，但知道他長什麼樣子，根本不是你現在的模樣……」
「那是因為我戴了蠑皮面具……」我大致給他講了講蠑皮面具的原理以及功能，還告訴他從哪裡撕，就能揭下來了。
自壽司後，我就沒對外人說過這東西了。
南天王伸出手，在我脖頸上摸了摸，頗有些詫異地說：「真有凸點！還有這麼神奇的東西，我是聞所未聞！」
柯玉書從哪裡搞來的，我也說不清楚，只能含糊地道：「這世上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就比如屠手的藥液，也超出了一般人的認知。」
「這倒是！」南天王點了點頭，表示對我的認可，但仍疑惑地說：「你真是李虎？有什麼法子能證明嗎？」
「我也不能當著別人的面揭了面具啊……」我沉聲道：「但我真是李虎，你想讓我怎麼證明？」
「你給李天子打電話，我親自跟他說！」
「……好！」
我稍一猶豫，便答應下來。
李天子在國外，怎麼都影響不了他，最多就是把我逼到絕路上了。
我呼了口氣，撥通李天子的電話。
「那個……」我說：「南天王要跟你通話。」
「好，你把手機給他。」李天子的聲音倒是很平靜，仿佛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出。
我便把手機遞給南天王。
這一刻，我能感覺到南天王是有些緊張的！
剛下飛機的時候，他的氣場無比強大，說是高高在上都不為過，就連夏東域主陸血影、夏南域主駱朝陽，都對他客客氣氣、畢恭畢敬的。
但是此時此刻，他先是呼了口氣，接著伸手接過手機，就連手指都在微微顫抖，像是被老師點名的小學生。
不遠處，陸血影看到這幕更加疑惑，又問了駱朝陽一句什麼。
但駱朝陽搖了搖頭。
「餵——」南天王接起電話，輕聲說了一句。
也不知道對面說了什麼，南天王竟然有些激動起來：「鎮天王，真的是你……好，好，我不稱呼這個了……所以說這小子真是你兒子啊……好好好，不是這小子，李公子行吧……你老跟我計較稱呼幹什麼……多少年沒見了，你咋還是這個德行，怎麼逮誰就罵誰啊……我現在也不是你下級啊，草……跟你客氣兩句，真把自己當大哥了……」
這談話剛開始還挺好的，有種多年不見的老朋友敘舊既視感，但到後面越來越離譜，竟然還吵起來了。
到最後，南天王直接掛了電話，將手機往我懷裡一塞說道：「你爸真是個神經病，憑什麼罵我啊？有事求我還要罵我，見過這種鳥人沒有？」
「……」我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心想不會就此完蛋了吧？
「你還真是李虎啊……」南天王又上下看了看我，嘆著氣說：「都長這麼大了！」
「南天王……」
「叫南叔吧。」
「……南叔。」雖然這稱呼怪怪的，但一瞬間也拉近了不少距離。
我感覺有門了！
「嗯。」南天王應了一聲，回頭看著吳凡說道：「那人也是虎出山的？」
「是。」我立刻點頭。
「之前幾個域主，也都是你們殺的？」南天王又問道。
「有的是，有的不是。」我也據實回答，畢竟李天子已經讓我坦誠一切了。
「所以，現在就剩一個陸血影了？」南天王沉聲道。
「……是。」我說。
「可以，不愧是李天子的兒子……走吧！」南天王邁步朝著吳凡那邊走去。
我也趕緊跟上，覺得應該沒什麼大問題了。
但靴子還未落地之前，我的一顆心也不敢徹底放下。
「南天王，怎麼回事？」看我們走過來，陸血影立刻問了一句。
「不該問的別問！」南天王冷冰冰地回了一句。
陸血影碰了個釘子，立刻不說話了，同時匪夷所思地看了我一眼。
駱朝陽則笑了起來。
我眼觀鼻、鼻觀心，沒有任何表情，跟在南天王的身後。
來到吳凡身前，南天王又蹲下來。
「南天王，這小子肯定是虎出山的……仔細查查，肯定能挖出一大串來！」陸血影立刻道。
「閉嘴。」南天王輕聲說道。
「……」陸血影舔了舔唇，似乎已經預料到不對勁了。
「辛苦了！」蹲在吳凡身前，南天王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回輪到吳凡迷茫了。
他抬起頭，看看南天王，又看看其他人——當然，主要是為了看我，想從我的表情里獲得答案。
我則沖他微不可察地點點頭。
「不辛苦！為南天王做事，是我的榮幸！」吳凡立刻會意，腦筋極快地回應道。
這句話一出口，現場眾人皆驚！
陸血影直接瞪大了眼：「王八蛋，你胡說什麼……」
「幹得不錯。」南天王又拍了拍吳凡的肩，「一擊致命，沒有白教你啊！」
「那肯定啊，南天王帶出來的人，辦個王懷義還是事嗎？」吳凡咧嘴笑著，一臉得意。
陸血影傻了，眼神呆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駱朝陽幾乎要樂出聲來了，不動聲色地看了我一眼，還衝我豎了下大拇指。
這一瞬間，我的一顆心終於徹底放到肚子裡了。
我知道，沒問題了。
同時，又隱隱地激動起來。
以前老聽說屠手之中雖然大部分人是反對李天子的，但是也有把他當神、追隨他的，今天終於見到一個了！
南天王，就是李天子的擁躉之一！
別說什麼可能只是老朋友給面子，包庇殺害域主的人，這在屠手可是殺頭的罪，南天王冒著生命危險也這麼幹……
由此可見，南天王是真心幫李天子的！
而我，也再一次被李天子所救！
我忍不住想，以後可得對他態度好點，就算那聲「爸」還是叫不出口，起碼也要客客氣氣的，不能再跟人家犟了。
這就叫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哪怕父子也逃不過這個真理！
「怎……怎麼回事？」陸血影呆呆地說。
「你真蠢啊，連這都看不出來嗎？」駱朝陽哼了一聲，嗤之以鼻地道：「顯然是南天王不滿意王懷義很久了，但又不能光明正大地除掉他，所以才派手下悄悄襲擊！本來這事辦得神不知鬼不覺，偏偏被你出來插了一腳……」
「哎，正確。」南天王點了點頭。
「不可能啊……怎麼可能……」陸血影有點發懵，看看吳凡，又看看南天王，百思不得其解的情況下，最後看向了我，咬著牙道：「你跟南天王說了什麼？！」
「你什麼意思？」南天王看向了他，面色陰沉地說：「還要我再解釋一遍？」
「不……不……」陸血影的身體微微顫抖，雖然察覺出這其中不對勁，但當著這位天王的面又不敢再說什麼。
「這件事保密啊，幹掉自家域主，說出去終究不太好聽……」南天王幽幽地道：「就說是李天子幹掉的，反正他債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癢，多添一條人命也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