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阿卜拉就先疑惑地說：「除掉柯玉書？為什麼啊程域主，那可是西疆的天花板啊！」
屠手的實力當然非常強悍，但省級天花板一樣不是吃素的，除非真有什麼不可化解的深仇大恨，否則一般情況下不會輕易去觸人家的霉頭。🍓☮ ❻➈ᔕĤ𝓤𝐗.Ć๏𝐦 🐲✎
「這個柯玉書想對付我！」程風雲冷哼一聲。
「為什麼？他和你有仇啊？」阿卜拉仍舊非常不解。
「有！」程風雲利索地承認了：「他調到西疆後，我就按照慣例查了一下背景……一查，才發現我倆有仇！」
「什麼仇？」
「好多年前的事了……至少有個七八年吧！」程風雲繼續講著：「那會兒，李天子剛剛被趕出國嘛！夏東域主陸血影，打算害李天子的老婆！但他一個人不敢去，就叫我們一起陪同……」
程風雲呼了口氣，正式開始回憶往事，我的一顆心也隨之提了起來。
「我記得很清楚，大家到襄縣的時候，李天子的兒子已經因為『殺人』而坐牢了，家裡就李天子的老婆一個人！
即便如此，我們還是不太敢上，李天子的威名實在太盛，誰也不敢頭一個先下手……
就這樣呆了三四天後，進展仍舊為零，那個女人好像也察覺到什麼了，直接就報了警！小小襄縣，警察肯定奈何不了我們，分分鐘就被當時的夏北域主謝百川打發走了。
但不知道咋回事，這事又讓柯玉書知道了……嗯，那會兒的柯玉書，還是襄縣的天花板。據說他在辦公室里大發雷霆，說在自己的轄區里，還保護不了自己的人？於是他又親自率隊，帶了不少工作人員過來試圖驅趕我們……
真是好笑，一個縣級的天花板，還管得了我們這些域主？
謝百川幾個電話出去，S省的幾個領導立刻施壓，要求柯玉書收隊、撤退，別管這個閒事！
嘿，擱一般的縣級天花板，面對這個情況肯定走了，知道自己得罪不起我們這些人！
但柯玉書偏偏不行，非要保護李天子的老婆，頂住上面的重重壓力，愣是要把我們攆走！其實按照正常流程，直接撤了他的職就行了，但我當時相當火大，就把他的老婆孩子殺了，算是給他一點小小的懲戒……」
聽到這裡，我的眉頭迅速皺起，原來還有這樣一段往事。
柯玉書的老婆孩子，竟然早就死了，還是被程風雲殺的！
怪不得我從來沒見過，怪不得柯玉書要以照片解相思，怪不得他要調到西疆來做天花板，怪不得梁雲澤說他和程風雲有點私仇……
當初我媽被毒害，竟然扯進來這麼多人，孤兒院失蹤的女童，柯玉書失去的家人……
冥冥之中，我們的命運早就鎖定在了一起。
屠手，就是我們共同的敵人！
許多事情也豁然開朗，難怪柯玉書要跟屠手死磕到底，而梁家軍也願意為他赴湯蹈火、鞍前馬後。
「然後呢？」阿卜拉又問道。
「能怎麼樣，老婆孩子都死了，再剛強也得回去辦白事吧？趁著這個時間，陸血影終於下手了，但也沒敢直接殺了李天子的老婆，而是用了一種慢性毒藥，慢慢將她折磨而死……說到底，還是害怕李天子，不想讓他知道是誰幹的……
但好像沒什麼用，李天子還是知道了吧，謝百川、祝花枝的死就說明一些問題了。」
程風雲搖搖頭，繼續說道：
「李天子遠在國外，頂多派點馬仔回來，小心一點是沒什麼問題的。但是這個柯玉書就棘手了，他是西疆的天花板，手裡握得權勢不小，真想弄我的話，還是有機會的……」
程風雲長長地嘆了口氣：
「怎麼也沒想到，當初一個小小的襄縣天花板，能成長到今天這個恐怖的地步啊！早知道，當初連他一起殺掉就好了……果然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啊！」
我在旁邊沉默不語。
一個是輪不到我說話，一個是心中無比感慨，柯玉書隱忍了這麼多年，終於站在了程風雲的對面啊……
「怎麼確定他到西疆，就是衝著你來的？」阿卜拉疑惑地說：「沒準就是個巧合呢，事情過去那麼久了，他都未必知道你是誰吧？」
「剛開始，我也沒往那上面想。」程風雲繼續說：「和你一樣，我也以為是個巧合！但到後來發現不太對勁，總覺得有人在暗中盯著我，頭頂時不時會來幾架無人機，還有莫名其妙的驢友闖到這附近來……我在西北做了這麼多年域主，從來沒發生過這樣的事！我敢打賭，肯定是柯玉書在暗中作祟，他知道我、認識我、了解我，百分百想幹掉我！」
阿卜拉不說話了。
程風雲好歹是個域主，對危險的敏感性可比一般人強多了。
他說不對勁，肯定就是不對勁！
而我同樣心中瞭然，知道單憑柯玉書，最多知道仇人來自屠手，不可能精準地鎖定程風雲，八成還是李天子給他提供的消息。
就像梁雲澤一樣，不是李天子告訴他祝花枝，估計還跟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撞。
怎麼講……
李天子確實比我有用多了，難怪別人都要選他。
雖然隱隱有一種挫敗感，但也忍不住有點自豪，心想這個老爹還行，除了對不起我們母子，其他方面都做得挺到位。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阿卜拉又問。
既然確定了柯玉書的不懷好意，總要有個應對策略。
「實話實說，我真的挺擔心！西北域主做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這麼有危機感！最近呢，我是肯定不出去了，百分百會遇到危險！我讓其他幾個金主也過來了，最近就在這呆著吧，真出了什麼事，互相也有照應。除此之外，我又調了不少衛兵，差不多有一百多個，安排在各個角落、房間……關鍵是，這些都治標不治本！」
程風雲雙手交叉看向了我：「要想治本，還得看小崔啊！」
聽到程風雲的安排，我還心想壞了壞了，準備這麼充分，柯玉書肯定沒轍了。
到了最後，我直接一愣。
「他？他怎麼治？」阿卜拉也很奇怪。
「小崔，你和柯玉書關係不錯？」程風雲又問道。
「啊……以前他在G省呆過，確實有點關係。」這事可瞞不住，畢竟之前剛通過他，聯合尤狄一起對付阿卜拉。
程風雲突然站起身來，身子往前一弓，在我身上搜索一陣，將我的手機拿了出來，又用我的指紋給解了鎖。
我的身體沒有受到任何束縛，但也根本抵抗不了。
程風雲先翻查了我的通話記錄，果然找到了柯玉書，笑嘻嘻地撥通了號，按了免提，遞給我說：「告訴他，你現在很安全！」
程風雲沒有做任何威脅性的動作，只是笑容滿面地看著我。
但他要弄死我，確實輕而易舉！
接過手機的同時，電話正好也撥通了。
「你怎麼樣？」電話那邊迅速傳來柯玉書略顯焦急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