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啊,你怎麼傷成這樣了!簡直要心疼死姐姐了……」小花蝶嬌滴滴地說著,迅速摸出一塊手帕,急匆匆奔過去,「聶勇弟弟,你先休息一下,待會兒咱倆再打……誰贏誰輸都不要緊,關鍵是你要保重身體……」
就在小花蝶剛奔到聶勇的身前時。
聶勇突然舉起手裡的刮刀,迅速往前一划。
「唰——」
一道恐怖的大口子在小花蝶脖頸之間綻放,鮮血如同花灑一般噴了一地。
聶勇看都沒看小花蝶,直接就朝我們這邊走來。
在他走出十幾米後,小花蝶才「咣當」一聲栽倒在地。
很快,聶勇來到我的身前,目光冰冷地說:「還要和我打嗎?」
馬向榮也轉過頭來,微笑著說:「是啊,還要打麼?」
他們一定以為我嚇壞了。
這麼殘酷的生死戰,哪裡是一般人能夠見到的?
但我偏偏說了一個「要」字。
而且這個「要」字出口以後,我便從腰間抽出一柄匕首,狠狠扎在了這個小伙子的胸口。
我跟聶勇無冤無仇,完全是因為要當壇主才殺他的。
聶勇直到停止呼吸,似乎都不敢相信自己就這樣完了。
他低下頭,呆呆地看著胸前的匕首。
我拔出匕首,將他的身體往前一推,轉頭沖馬向榮說:「馬香主,我現在是福田區的壇主了吧?」
「咣當——」
聶勇的屍體栽倒在地。
看到這幕,馬向榮都呆了一會兒,半晌才緩緩地點頭說:「是,你是福田區的壇主了……」
……
壇主,屬於屠手的基層幹部,往往管理一整個城市的組織成員。
當然,大型城市除外,比如花城、深市這樣的,就是一個區一個壇主了。
我,成為深市福田區的壇主,手下管理著一百多名屠手成員,所有人的地址、職業、聯繫方式全都有了。
只要我想,隨時能把這些社會的渣滓和蛀蟲們送進監獄。
現在肯定不會。
壇主一般是不需要做任務的,主要職責在於管理、調配、解決一些麻煩的事。
屠手有專門的任務部,是個更加隱蔽的存在,單子就是從那裡出來的,派誰去做都是定好了的,先在壇主手裡過一下,就分派給底層的成員。
除非實在完成不了,才由壇主出馬。
壇主對手底下的成員有調令之權,哪怕沒有任務部的單子,也有資格命令他們做事。
總而言之就一句話,如果將屠手比作一個公司,壇主就相當於一個部門的主管,活雖然是上面發的,但是也有一定的生殺大權。
就像夜梟說的一樣,不到一個層級,不知道一個層級的情況。
成為福田區的壇主以後,我在郊外租了一棟別墅,每天到萬壽集團上班,做出一副打算在這長乾的樣子,實則在私下又聯繫張若風,讓他幫我盯緊馬向榮的一舉一動。
壇主只是開始,我最終的目標還是香主!
必須要治好我的腿!
知道我想殺馬向榮,張若風直接說:「虎哥,不用麻煩你,交給我就好啦!你在深市踏實呆著,等我的好消息。」
由張若風來殺馬向榮其實是最合適的,就像當初在S省,由我殺楊逸仙和嚴義一樣,好讓夜梟可以置身其外。
「但那是個香主……」我憂心忡忡地說。
「放心啦虎哥,咱們跟老富打過架,我已經相當有經驗了!香主就是力氣大點、身子硬實一點,我有傢伙在手的話,幹掉他們易如反掌!實在不行還有槍哩……」張若風笑嘻嘻地說著。
其實我不太想讓張若風摻和進這些事來,他是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前途光明、未來大好,卻整天幫我幹這些髒活……
但是目前為止,確實沒有比他更適合的人了。
「嗯,那你小心……務必小心!」我再三囑咐道。
「等著我吧虎哥,一有機會就下手了。」張若風掛了電話。
……
接下來的幾天,我便等著張若風的消息,不僅手機二十四個小時開機,甚至一個電話、一個簡訊都不錯過。
只要馬向榮死了,我立馬爭奪香主的位子,這肯定是毫不猶豫且毫無疑問的。
這天,我剛下班回家,手機突然響起,我連看都沒看,便第一時間接起。
「餵?」
「虎哥,幹嘛呢?」
電話對面傳來一個嬉皮笑臉的聲音。
聽出是曾小寶,我沒好氣道:「你幹嘛呢?」
「沒事啊,找你聊聊天!」曾小寶還是沒個正形,說話語氣也充滿了輕佻。
「你可真閒啊,沒事多陪陪張曉雅,人家現在不是懷了小小寶嘛!」
「別提了虎哥,上個月流掉了!」
「怎麼回事?!」我吃驚不已。
「唉,她洗澡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這就沒啦!」曾小寶很是苦惱地說。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好在你們都還年輕,以後慢慢再說。」我只能安慰他。
「對啊,我也是這麼安慰她的,但她反而走不出來了,整天神神叨叨的,非說我在外面有小三,動不動就檢查我手機……明明什麼都沒有,她非說我刪了,然後跟我吵架!我受不了,跑回珠城了……」之前『虎出山』解散的時候,曾小寶去了珠城,在那邊有攤生意。
「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嘆著氣:「她剛流了孩子,情緒正是不穩定的時候,你應該多包容多開導嘛,一個人跑了算怎麼回事?」
「虎哥啊,事情沒你想的那麼簡單!你以為我沒哄她嗎?我在她身邊跟做孫子一樣伺候了半個多月,就是顆石頭心也該焐熱了吧?但她反而變本加厲,對我非打即罵,動不動就上手!就前幾天,她抄起玻璃菸灰缸,直接給我腦袋干開瓢了!這些破事,我都懶得跟你們說……我實在是頂不住了,才跑到珠城來的!」曾小寶絮絮叨叨地講述著之前的事。
我終於沉默了。
不管怎樣,拿菸灰缸砸人終究是不對的……
「哎,不說了不說了……我們倆的事啊,就是包青天親到也解決不了!有時候我就想,不行離婚算了,當初確實太衝動了,法定年齡都沒到呢就……唉,先冷靜一下吧!」隔著電話,我都能感覺到曾小寶現在有多發愁。
回想一個多月之前,我們還在襄縣給曾老爺子慶生,張曉雅摸著肚子說有小小寶的時候多可愛啊……
他倆上輩子是冤家吧?
說實話,我真挺無語的,也不知道該指責誰,說張曉雅不對吧,人家孩子都流了,說曾小寶不對吧,腦袋都被開瓢了還要咋地?
他倆這些破事,搞得我都煩躁不已,真的想說不行離婚算了!
「行了虎哥,本來不想說的,你非勾著我說哈哈……沒事沒事,我倆一直這樣,冷靜幾天就好了!」曾小寶反過來安撫起了我,又說道:「虎哥,給你打電話,主要想說另一件事,我今天被屠手的人給襲擊了……」
我的心裡頓時「咯噔」一下,立刻問他:「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