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屠手成員,絕不是普通的殺手!
冀省金主吉星河特意趕來,都要親自觀摩的一戰,怎麼可能用些庸才?
他們不光不是庸才,還都是些好手,配合也很默契。
我是真的盡力了,奪了一把尖刀,幹掉他們三四個人,終究還是沒有扛住,被人死死按在地上無法動彈。
「咣!」
就在這時,無比堅硬的鐵門,竟被吉星河狠狠一腳踹開,門鎖當即凌亂地散了一地。
他的一雙腿,竟比生鐵還要堅固!
「杜文昌點名要殺的人,我親自動手吧,也不枉我親自跑一趟了。」吉星河微笑著,朝我走了過來。
一眾人按著我的胳膊和腿,等著他的到來。
很快,吉星河走到我身前,舉起右手伸出一根食指,迅速朝我額頭方向狠狠扎來。
殺人,於金主而言只是一根手指的事!
「嗤——」
轉瞬間,吉星河的這一手指已經戳下。
而我仍舊安然無恙,因為他的手指半中間改了道,戳在我耳朵旁邊的水泥地上,平整的地面登時被他戳了個洞,還有淡淡的煙塵浮起。
我呼哧呼哧地喘著氣,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
「哈哈哈,逗你玩的,竟然沒嚇尿啊?好吧好吧,這次來真格的了啊!」
吉星河提起手指,又猛地往下一戳,這次是另外一邊耳朵,旁邊的水泥地上多了個洞。
「哈哈哈,還是沒尿,定力不錯嘛!」吉星河大笑著,笑得彎下了腰,像是田野里正在逗弄老鼠的大花貓。
是的,完完全全把我當做他消遣的玩具!
「王八蛋!」我咆哮一聲,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或許是對這份命運的不甘,也可能是對生命的渴望,總之整個人猛地一躍而起,身邊眾人竟都被我狠狠震開。
握緊之前奪過來的尖刀,便朝吉星河的心口狠狠扎去!
「鐺——」
金石交擊般的聲音響起,吉星河雖然毫髮無傷,但身體也「噔噔噔」往後退了幾步。
「知道嗎……」我幽幽地說:「如果你不是金主,現在已經死了!」
鮮血順著我的腦袋淌下,那是之前混戰造成的傷,淌過我的眼瞼、臉頰、脖子,使我看上去像個剛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
這一擊之後,我耗盡了所有的力氣,整個人「咣當」一聲栽倒在地,四周的人再次一擁而上,死死按住了我的軀幹,且個個驚恐地看著吉星河,生怕他會遷怒到自己身上。
還好,吉星河並沒有這麼幹。
他只是「嘿嘿嘿」地笑著,又一步步地走過來。
「你說的沒錯,得虧我是金主,得虧我有這樣的身體……不然的話,還真被你小子偷襲成功了!但是那又怎麼樣呢,世界本來就是不公平的……你這樣的人用盡全力,也不可能傷得到我一根手指!」
說畢。
吉星河的食指再次竄了下來,還帶著「呼呼呼」的風聲,直取我的面門!
毫不誇張地講,真就宛若一支利劍、一柄鋼刀!
我知道自己這次必死無疑了。
但我沒有閉上眼睛,也沒有坦然接受命運,而是死死地瞪著眼,努力記住吉星河那張臉,每一根毛髮、每一塊肌膚、每一條褶皺、每一道疤痕……
都努力記在腦子裡!
如果人死如燈滅也就算了,倘若真有靈魂鬼怪之說,我一定要化身厲鬼,咬也要咬死他!
「咔——」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突然探出,緊緊抓住了吉星河的手指。
吉星河可是金主,他的手指堅如鐵石,瞬間穿透牆壁都不是問題,這人卻能抓住他的手指還安然無恙!
「嗯?!」吉星河一臉詫異地轉頭看去。
我也迅速看向旁邊。
看清來人的臉,我長長地呼了口氣:「你總算是來了!」
「早就來了,想看看你能撐到什麼時候。」年輕男人臉上露出笑意。
「……你覺得好玩嗎?」我很無語。
「我覺得挺好玩。」年輕男人還是笑著,而且笑得越來越開心。
→
「……你是誰?」吉星河皺起眉頭。
「夜梟,S省金主。」年輕男人慢悠悠道。
沒錯,來人就是夜梟,這傢伙一向神出鬼沒的。
多年前就是這樣了,今天也是一樣!
聽到「S省金主」這幾個字,我的一顆心迅速狂跳起來。
成了,終於成了!
「S省金主?我怎麼沒有聽說過?」吉星河仍舊皺著眉頭。
「現在你不就聽說了嗎?怎麼,還不信啊,不行問問謝域主唄!」夜梟咧嘴笑著,露出兩排整齊的白色牙齒。
謝域主,自然就是謝百川了,當初下令毒殺我母親,掌管整個夏北屠手成員的那位。
夜梟見過他了!
「不過……」夜梟繼續幽幽地道:「我能抓住你的手指,還能來到這個地方,需要給謝域主打電話麼?」
確實,夜梟能做到這一點,說明他也浸泡過TS2.0的藥液,擁有了屠手金主那種堅實的身體。
換言之,手槍已經打不死他了!
「當然,你想打,也可以打。」夜梟輕笑,睫毛微眨,看著吉星河。
說實話,我以前從沒覺得夜梟帥過,他就是那種普通人的長相,樣子普普通通,身形普普通通,就連性格都普普通通。
但是現在,我只覺得他帥爆了!
「……你是S省的金主又怎麼樣?」吉星河沉默一陣,慢慢收回手指,說道:「我接了單,來殺這個人,你有意見嗎?」
「有意見。」夜梟說道:「他是屠手的人,你這麼幹是違規的。」
「我查過了,他說的那個分壇,現在處於廢棄和封禁狀態……」
「我幫他作證。」
「你怎麼證?」吉星河皺起眉頭。
「他當初加入屠手,就是我介紹的。」夜梟一字一句地說:「他是大莊旗下的金庫,我還因此抽了一成收入……要不要給你看看當時的轉帳記錄?」
吉星河不說話了,徹底不說話了。
「吉金主。」夜梟微笑著說:「慢走。」
不走也不行了,十分鐘到了。
吉星河離開了,看守所也恢復正常狀態。
受了傷的人被送往醫院,其中當然也包括我。
作為S省的金主,夜梟已經能夠自由出入很多地方了,不管去到哪裡都能一個電話搞定,更別說是醫院。
「明天就出號了,還搞成這樣子,唉!」看著我傷痕累累的模樣,夜梟坐在床邊嘆了口氣。
「……大哥,你說這話虧心嗎?你但凡早點現身,我至於這樣嗎?」我沒好氣地道。
「爹,我叫你爹行嗎,你能不能長點腦子?我說早就來了,那是哄吉星河的,讓他不敢肆意妄為!我一到,就趕緊阻止他了!」
「……更恐怖了啊!我差點就死了!」
「這不是沒死嗎?」
「你要有點良心,多給我買點營養品吧,來醫院也不知道拎點東西,懂不懂人情世故啊!也不用太貴的,人參蟲草啥的多買幾斤……」我罵罵咧咧了好幾句,才轉入了正題:「你忙啥去了,消失那麼久,金庫不早備好了嗎?」
「這事啊,說起來實在話長……」夜梟輕輕地咂著嘴:「我以為S省的香主就一個,肯定沒人搶金主的位子了……」
「對啊,你之前還說我數學不好……然後呢,有人搶了?」
「有啊,從別省過來的香主!娘希匹,原來還能這麼玩的,某個省的金主空出來了,其他省的香主也可以爭,只要金庫數量足夠就可以了!真是不到一個位置,不知道一個位置的情況!」
說到這裡,夜梟「啪啪啪」拍著大腿:「得虧哥們我練過啊,又在底層混了小十年,各種基本功都相當紮實,才把另外幾個香主都擊退了……就這,我也受了不小的傷,在家休養了一段時間後,又去和謝百川面談,接受其他方面的考察……」
「你見過謝百川了?」我立刻問,一顆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見過了!」
「在哪?長什麼樣?好對付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