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力量大，一眾人在龍崗區展開地毯式的搜索，別說焦陽的七八處宅子了，就連他名下的公司和產業，也被我們摸了個遍，期間當然不會少了打砸。
為此，秦俊傑專門給我打來電話，問我是不是瘋了，竟然在深市幹這種事？
我和秦俊傑的關係一直挺好，但這會兒有點忍不住了，說萬壽集團死了好幾個人，公安局不趕緊破案，我們剛砸了幾個點，你們就立馬跳出來了？
「這是一回事嗎？誰說我們不破殺人案了？不能說他們犯了罪，你們也要以犯罪回擊，那要法律幹什麼用？」
秦俊傑罵了一陣，似乎意識到說這些也沒啥用，嘆著氣說：
「你心裡有氣，我是能理解的……但這個事確實太蹊蹺了，還真不一定是焦陽乾的……殺人的案子啊，我們怎麼可能不重視？我們雖然找不到焦陽，但調查了他不少手下，根本沒人參與這個事情！他哪來的近兩百人，天上掉下來的？
當然，我知道說這些沒用，你們還是不會放過焦陽，要不他也不會躲起來了！但你把事做的聰明一點，在大街上就又打又砸，不是給我上眼藥麼？找幾個人過來頂罪，然後把事轉到地下，偷偷找他就可以了，沒必要鬧成現在這樣，除了發泄情緒還有啥用？」
我仔細想了想，還是採納了秦俊傑的建議。
我讓柳耀找了一些馬仔頂罪，又把其他大哥也疏散了，轉入地下尋找焦陽的蹤跡，但警察找不到他，我們也找不到他，這個人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我也考慮過秦俊傑的說法，心想這事會不會真和焦陽無關，近兩百人參與的行動啊，怎麼一點痕跡都沒有，他自己消失也就算了，近兩百人也一起消失，這可能嗎？
但當時已經群情激涌，整個萬壽集團都把矛頭對準焦陽，木小夕和柳耀也鐵了心要殺他，不管是不是他，他都必須要承受了，否則這萬千的怒火根本無法排解。
我給黃修打了個電話，問他覺得焦陽有可能躲在哪？
黃修想了想，說：「焦陽這人交友廣闊，不光在本地有朋友，在外地也有許多舊識，具體去哪還真是說不準。」
如果焦陽跑到外地，那就更難找了。
我思來想去，又給大莊打了一個電話。
「莊壇主，我想請你們殺一個人。」我嚴肅謹慎地說。
我很少主動去殺某人，但這一次為了木小夕，就顧不得那麼多了。
木小夕說得對，身處這圈子裡，沾上人命是遲早的事。
「焦陽是吧，我聽說你們的事情了。」大莊沉沉地道。
「對，能殺掉麼？」我問。
「能。」大莊報出一個數字。
「這麼貴……」我有些吃驚。
「嗯，因為他是成名已久的大哥，還是騰龍集團分公司的經理……給你報的價格，已經是打過折的了。」大莊認真地說。
「……你們能殺掉他，也能找到他吧？」我又問道。
「當然。」
「找到他的價格是什麼？」
大莊又報出一個數字，這回終於能讓我接受了。
「行，麻煩你們幫忙找找……我自己殺。」我呼了口氣。
「……行，等消息吧。」大莊也沒多說廢話。
屠手的速度確實很快，也就當天晚上九點多的樣子，大莊就再次給我打來了電話。
「找到了，在莞市，樂迪KTV，投靠了KTV老闆趙樂。」
「感謝！」
我一陣激動，屠手雖然不是個好玩意兒，但關鍵時刻還真有點作用！
「沒事，有需要再打電話吧……尾款記得打過來啊。」說畢，大莊就把電話掛了。
我把尾款打過去後，迅速將這事告知給木小夕。
木小夕恨不得立刻前往莞市幹掉焦陽，但理智還是戰勝了衝動，小心地問我道：「你以前在莞市呆過是吧？」
「呆過，那就是我第二故鄉。」這話真不誇張，我來南方呆的第一座城就是莞市。
「趙樂，你熟悉麼？」木小夕又問道。
「不熟，但知道他，也是個名頭挺響的大哥！」非要劃分級別的話，和以前的溫全差不多。
「……有把握收拾他麼？」
「我都說了，莞市是我第二故鄉！直接走吧，路上打個電話就行！」
看我這麼自信，木小夕也不再懷疑，立馬就跟我出了門。
我們在龍崗區住得是酒店，剛一出門，隔壁的壽司就聽到動靜了，立刻出來問我們要去哪。
我說有焦陽的蹤跡了，打算過去找他。
壽司一聽，也要跟我們去，但被我拒絕了，還是之前那個理由，說他會拖後腿，非常不利於行動。
壽司沒轍，只好說道：「玉哥、夕總，那你倆小心啊，我等著你們凱旋而歸！」
說著，他還抱了抱我，象徵性地擠了兩滴眼淚，甚至要叫服務生拿過兩杯酒來為我踐行，被我一腳踹回房間去了。
出了酒店，照例還是木小夕開車。
從深市到莞市，也就一個多小時的車程。
木小夕本來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找到焦陽，但這時候反而冷靜下來，車子開的又快又穩，不像過去那樣橫衝直撞，顯然知道欲速則不達的道理。
我坐在副駕駛上，給張曉雅打了個電話。
「虎出山」的眾人已經分散到了各市，莞市只剩下張曉雅，當然要找她了。
「餵？」電話很快接通，響起張曉雅的聲音。
「曉雅，我是李虎……」換了身份，自然也換了電話，所以我需要自報家門。
但剛聽到這個名字，張曉雅就直接掛了電話。
「？？？」看著掛斷的電話，我百思不得其解。
木小夕也疑惑地朝我看來。
「可能是信號不好，我再打一個哈。」我晃晃手機，又給張曉雅撥過去。
連著撥了三遍，張曉雅就掛了三遍。
我的眉頭終於微微皺起。
木小夕也再次疑惑地朝我看來。
「可能是在開會，不方便接電話……」我給自己挽尊。
「這都晚上十點多了……開會？」木小夕顯然不信。
「家族企業嘛，往往就是這麼忙的。沒事，先去莞市，不會有問題的。」我故作輕鬆地說。
車子一路飛馳，將近十一點的時候，我們便抵達了莞市的地界。
這期間裡，張曉雅一直沒給我回電話。
我再打，她還是掛。
「直接去她家裡！」我惱火地說。
我在莞市呆了半年，對這裡的地形極為熟悉，很快便趕到了張曉雅的住處。
張曉雅住在某高檔小區里，這地方距離她的公司很近，是她和曾小寶以前最常住的地方。
小區裡有高樓、洋房和別墅，張曉雅在某個小別墅里，周圍也沒什麼人守著，頂多路過幾個巡夜的保安。
我直接湊上前去敲門。
「誰？」張曉雅在屋裡問。
「曉雅，我是李虎，你開門啊！」我大聲說。
結果不說這句話還好，起碼她還有點動靜，名字一報，她徹底沒音了，怎麼敲門都不回應！
「……你的第二個故鄉？」木小夕再次滿懷疑惑地看向我。